炯炯的目光一直落定在她绝美的脸蛋上。
在众人羡慕的眸光中,尹婉一步步踩过了红地毯,戴着长白手套的玉手伸出,安少弦随即接住,执起她的手一起并肩走过了红地毯,在千万宾客的掌声中向前面身披黑袍的牧师走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阻碍,非常成功,牧师念了一句什么,然后,翻看了一小本经书,念了一面,抬头正色地询问:“安少弦先生,你愿意娶尹婉小姐,不论她生老与病死,富贵与贫穷,永远与她一生相依吗?”
“我愿意。”
“尹婉女士,你愿意嫁给安少弦先生,这辈子,无论他疾病与贫穷,永远不离不弃么?”
“我愿意。”
“好了,你们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现在,交换戒指吧。”
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似乎比想象的还有顺利。
安少弦带着她去向好多人宾客敬了酒,她知道这是必须的过程,可是,一轮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累,安少弦体贴她,后面的二十桌,由他一个人亲自上场去,不让她再出面,并让化妆师带着她去底楼房间休息。
尹婉脱掉了身上的婚纱,换了一袭红色的旗袍,也不知道她前世是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总之,穿上旗袍,总感觉多了几分的优雅与古黄的味道。
洗了澡,喝了牛奶,还没有一点困意,她就拿起了一本杂志,开始翻看起来,等待着应醉宾客的安少弦回归,也许是被宾客缠住了,所以,安少弦迟迟未归。
打了一个哈欠,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都九点了还不回来。
从沙发椅子上起身,窗外的月色十分皎洁,隆冬以来,一直都是下着白雪,好不容易大雪停了,天空的阴霾被驱赶走,伸了伸懒腰,她想等着少弦,所以,便开门走了出去,一股冷风向她迎面扑来。
要了一个喷嚏,回屋子里拿了一件小外套披上,这才走出了门,黄海国际的底楼,后院有一间不大不小的人工池,微风一吹,池水波光鳞鳞,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
她站在水池边,欣赏着这份难得的美景。
心潮有些澎拜,望着假山上喷水水孔,水孔里的水不断贱落下来,落到了水池中央,池中心荡起圈圈美丽的浪花。
正在她静静欣赏着这份美景之际,忽然,感觉水池中央的有一道颀长的身形掠过。
反应敏捷地想回过头来看看是谁,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支强健的手臂按住了她的头,死死地把她往水池里面按压。
她想呼吸,可惜呼进肺里的全是难下下咽的水,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被人袭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赶紧屏住了呼吸,水池里的水很凉,让她感觉浑身都在打着颤。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事实上也没有多久,如果久了,她也就被淹死了。
只知道一记野兽似的低吼袭入耳膜,声音明显带着压抑与愤怒,就在她暗自猜测着来人是谁时,她已经被人扯出了水面,在她刚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时,她的头再次被压下,池面上冒出一串串小小的汽泡,那是从她鼻子里吸出来的。
如此三翻,终于,她被人拉出了池面,这一次,没有再将她按压下去。
回头,模糊的视线中,她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的骇人脸孔,赫然是死去人的脸孔,俊美的容颜依旧,只是剑眉斜飞入鬓,浑身上下多了一层乖戾的气息。
头发似乎染成了酒红色,嚣张致极的酒红,让他更显说不出来的霸气,什么叫帝王气场,尹婉深刻地体会到了。
他的眼睛里似乎喷着两团火焰,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成灰烬,平生第一次,尹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恨意,浓烈的恨意,他恨她。
是做梦吗?
尹婉抬起了玉手,纤纤玉指想探一下他鼻冀尖是否有呼吸,手尖上热热的气息告诉她眼前的人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不是一个梦境或者假象。
啪,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敖辰寰,是你吗?”
尹婉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悲,在分开了八个月后,死去的男人活生生站在她的眼前。
她一直希冀着他已经死了,她与他的恩怨情仇就告了一个段落,可是,从内心深处出发,她又巴不得他还活在这个人世,毕竟,他是肚子里宝宝的亲生父亲,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男人。
他凝望着她,幽深的眼眸不再有痴恋,有的全是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乖戾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滑下去,落定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眼前的两团火焰燃烧的更加疯狂。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骨,用得力道很大,真想把她捏碎,他拉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黄海国际。
“你要带我去哪儿?”尹婉颤颤魏魏地询问出。
他的唇抿得冷直成一条直线,一句也不说,全身乖戾气息弥漫的更浓。
侧颜的五官轮廓比以往更清瘦,却也更添一股子迷人的魅力,只是,此时的尹婉没心情去注意这些,她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如雷鼓,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怕面对活着归来的敖辰寰。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仍然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骨,死死地用力道箍住,她的手腕都漫出一层层于青了。
可是,他不会管,如果是大半年前,或许他会心疼的发慌,现在,他绝对不会再有那种感觉了。
见不啃声一句,尹婉也不想再问,可是,今天她是新娘,而少弦肯定已经在新婚房里等着她了。
做梦也不会想到男人会在她们大婚之夜归来,像恶魔一般,大半年前,同样是她与少弦的婚礼,他带着人马将她掳走,如今,他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她都怀疑这两天晚上看到的影子确是他本人。
做的不是梦,那抹每天在她楼下绕来绕去的身影就是这个男人。
事情到今天这一步,已经超出了尹婉操制的范围之类,尽管手腕骨袭来椎心的刺痛,可是,她不会申吟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