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沾染上这种物品,整个人生就彻底毁了。
“滚开。”安少弦气急败坏地冲着她大嚷,一把推开她,弯下腰身去搭散落到地板上的白色粉沫。
尹婉眼疾手快地抬脚踩到了白色粉沫上,白色粉沫肚了,许多沾到了她的鞋底。
安少弦则抬手就煽了她一个耳光,也许是心疼被她毁掉的玩意儿,嘴里咒骂出声:“尹婉,信不信我弄死你。”
尹婉一脚将白色药沫挥开,甚至捡起玻璃台上的一个打火机,从柜子里将众多的药品捡出来,打火机扔了上去,白色的药沫轰得一声被引燃。
空气里瞬间充斥着一股子奇怪的味儿。
“******,你找死吗?”
就在这时,安少弦毒瘾犯得更厉害,根本来不及去抢救引燃的物品,整个人便跌倒在地,高大的身体在原地缩成了一团,不停地抽搐,嘴角咧歪,下巴抽搐着,面色更是惨白发青。
整个人好似要吃人的野兽,模样狰狞而可怕。
似乎是要千万只蝼蚁在身体里面爬,绕得他快喘不过气来,爬进了他身体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神经纤维,他不舒服极了,全身奇痒难耐,他狠不得毁灭了全世界。
“给……我……尹婉……把它给我捡过来。”
一双猩红的双眼贪婪地望着正在燃烧的药物,心急如焚,可是,全身却没有丁点儿力气。
“少弦,戒了它,我不能给你。”
就是这种玩意儿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没有它,或许,她的少弦还好好的,绝不会这样子对他,像一头发疯的恶魔,残冷无情。
“你这个婊……子,尹……婉,我给你离……我放你走,求你给我。”
他抱着双臂,身体抖颤的厉害,猩红的双眼泛着阴森森的蓝光,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蝼蚁正在啃噬着他的身体,啃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窟窿,然后,这窟窿再慢慢地扩大,无限扩大,将他整个身体扯烂,变成一个又一个再难愈合的大窟窿,最后,俊美而强壮的身体再变成根根白骨,消失在人世间。
多恐怖。
眼睛变得涣散,理智渐渐从他的脑子里抽离。
“尹婉,给我……我要它……我不能没有它。”
他嚎叫着,捧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在原地绕着圈儿,表情痛苦而难看。
就在这时,门外走入一个人,当她看到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时,几个大步急匆匆绕向前。
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针管,里面已经注满了满满一针管白色水剂,动作麻利地替他卷起了白色的衬衫衣袖,尖细的针尖火速扎进了古铜色皮肉里。
一针管剂量打进去,刚才还疯生不止,吵闹不休的男人就此安静了下来。
脸上是一片安宁的表情。
“你这样会害他的。”尹婉在手机屏幕上见到过这张脸,巴掌大精致的脸蛋儿,化着淡淡的妆容,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口,只是,鼻子不够挺,身材不算纤细,但也符合美女的标准。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了救安少弦,居然不惜自己脱,与四个男人同时进行……
那种画面光是想着,尹婉就感觉浑身发抖,心尖儿发颤。
尹婉不想让安少弦继续堕落下去,她冲上前,拉住了卢蝶的手臂,想阻此她为他注射液体,没想到,卢蝶讨厌她发慌,一挥手,整个人就咚的一声跌坐到地。
“不用你管。”
女人看向她的眸光有些憎恨,还有太多的愤世嫉俗的。
“你是……卢蝶吧?”
“是,我就是卢蝶,告诉你,不管他爱的人是谁,这辈子,我与他纠缠定了。”
强势,霸道,没礼貌,一看就是一个没什么素质的最下层的风尘女子。
“卢蝶,你这样子是在害他,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不能用。”
她的眼光落在了女人手中的针管上,单手撑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丝丝的凉意从肌肤袭进了心底,将她的心凉了一个彻底。
满满的一剂量打下去,才为安少弦解除了痛苦,可见他的毒*是多么地深了。
“我这是在帮他减轻痛苦,你没看到他身体都在抽搐了,再抽搐下去,估计人都要死了,你这女人太狠心了,枉费在澳洲的那段日子,他****夜夜想的念的都是你。”
卢蝶就没搞懂了,每一次,她与他缠欢的时候,忘情之时,他叫出口的总是婉婉两个字。
婉婉是他心中的女神,是他心里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卢蝶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他有莫大的恩情。
就算是向他讨一条命,他都会给,更别说一段情,这当然是卢蝶个人的想法。
安少弦合上的长睫毛晃了晃,缓慢地睁开来,凝望向尹婉的眸光已经平静无波,他尝试着从卢蝶的怀里撑起身,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门边,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片刻,就毅然窜到了门外。
安少弦还没看清来人,忽然就感觉一记铁拳向自己挥了过来,他刚犯完毒*,身体还没完全复元,身体本就头重脚轻,被人这样一挥,整个人踉跄栽倒在地。
“你……你凭什么打他?”
卢蝶本想为心爱的男人讨一个公道,却慑于来人气势汹汹的强大气场,仅只有凌厉地扫她一眼,她就吓得缩紧了身体。
可是,不管他是谁,不能这样子欺负少弦啊。
“我要告你,你强闯民宅。”
卢蝶拦在了他的身前,没想男人很没教养地伸手一拔,凉薄的唇掀启:“滚开。”
卢蝶的身体被挥出去一米多远。
“尹婉。”
男人见到房间里捂着肚子,面色苍白,憔悴的女人,心中悬起的一方石头终于落地,重释重负般薄唇荡漾着一抹笑靥。
敖辰寰向她奔了过去,急切地将她从墙角抚起,察看着身上的伤势,当他看到左脸颊上有鲜红的五指印时,顿时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盛怒的精光。
安少弦这厮不但囚禁了她,居然还敢把她打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