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忤在原地,像红甘蔗一根,尹婉在走到长廊尽头时,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了清脆的汽笛声。
这厮还怔在那儿干什么,都不怕被大伯撞上么?
“首长,辛苦了,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福妈的声音从楼上飘来,她听到了响亮皮鞋接触地面的声音,不好,感觉大伯快要上来了。
而这个男人仍然立在原地,好似被人使了钉钉法。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到他颀长的身躯上,他的脸逆着光,完全看不到他的轮廓,更是没办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喂,敖辰寰,你给我过来。”
她刚出声,男人就马不停蹄地朝着她奔过来,几乎是迫不急待的那一种。
扯着他的衣袖,把他带进她的屋子,碰的一声,房门被她用脚踢上,然后,下一秒,她却被他抵在了门板上。
带着欣喜若狂的心情,男人咬上了她的唇,她的唇很软很滑,让他欲罢不能,无法停止。
尽管她捶打他的肩膀,他仍然不放过她。
门外皮鞋磨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钻入了耳朵,尹婉觉得头皮有紫发麻,心儿更是跳如雷鼓,如果她发出声音,外面的人性然知道她这屋子里有人。
“婉婉,你在午休吗?”
低沉浑厚的男人嗓音,是独属于大伯薛平江的,很有味道的成熟男人。
她无法发出一句声音,因为,他正努力啃咬着她的唇,给疯了一样,让她根本没空发出一个字音。
几秒钟过后,那声音在门外顿了一下后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了她耳畔。
这是一个窒息绵长的吻,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伸出手指掐捏着他劲瘦的腰杆。掐得很重,男人却没有呼痛,也许是咬着牙关强忍着。
这男人,她好心拉他进来,免得他与大伯撞上起冲突,他到不领情,真是恩情仇报的白眼儿狼。
一把推开他,还愤怒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俊美的轮廓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印,可他也没去计较,抓着她的手儿就开始不停地吮吸。
“喂,敖辰寰,你属狗啊?”
“心疼我吗?”吻着她纤葱玉指,他笑容可掬地询问。
“谁心疼你了。”真是一只自大的沙文猪。
见她抽出手指,走向了床边,拿起床上的那件织了一半的毛衣奋斗,他一个人静静站在门背后,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讳漠如深。
一双眼眸怔怔地望着那双不断毛线上穿梭的指节,还有那专注的表情,都深深地让他着迷。
眉睫轻扬,四眸相望。
“你怎么还不走?”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尹婉在心里轻骂。
“我这时出去,也会碰到你大伯,如果他打了我,你岂不心疼?”
“切,我大伯才不是那样的人。”
再说打了她也不会心疼,她与敖辰寰压根儿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早已形同陌路了。
“哼。”敖辰寰轻哼一声,薛平江可野蛮了,只是尹婉不知道而已,那些个深沉,斯文,气质,全都是表面想象而已。
“尹婉,这是织给孩子的吧?”
眸光凝向她手中的毛线衫上,小小的衣服,不过几十厘米长,虽短小,可是,看起来好可爱。
“喂,孩子生出来就这么长一点吗?”
他说出了心中的好奇。
“是啊,你也是这样长大的呢。”尹婉白了他一眼,好似在骂他,这真是一个垃圾问题。
“尹婉,生命真奇妙啊。”他向她走过去,情不自禁地拿起她手中的小衣服,在空中对着自己比划了几下,这么小,他一个手掌都套不进去,这怎么穿?
“尹婉,你不是织小了?”
“不会。”她拍开他的手,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孩子出生的时候本来就小。”
“可,也不会这样小吧?”
“哎呀。”尹婉叫了起来,因为,她手中的织线头被可恶的男人扯了几针,线头离开了签子,她赶紧用食指拉住了不断下滑的线头,再滑下去,她这衣服就得拆了重新织一遍。
“对不起。”见她手忙脚乱,这种事,他不懂,也帮不了她,敖辰寰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道歉。
好不容易固定了线头的位置,银灰色的签子从狭小到几乎看不清的线洞里穿过去。
尹婉紧张的心弦才得以松懈。
“敖辰寰,你天天腻在这儿,都不怕你公司出内鬼吗?公司垮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言下之意是在责怪敖先生,天天尽想着风花雪月的事儿,正事儿却不理。
“谁说我没理正事儿,我昨天还洽谈了一笔上亿元的合同,放心,就算破产了,凭我的资质与能力,养你与孩子是不成问题的。”
“谁要你养了。”
她才不要他养,他有手有脚,息能养活自己。
“尹婉,还记得,你帮我织过一件毛衣么?”
记得,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件毛衣是当年她花了九个通宵,为他织好的。
当年,她爱着他的时候,不知道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他,所以,她就织了这件毛衣,多疯狂,九个通宵,光着想着就有些头皮发麻,如今忆起,她只能说感情能让一个人疯狂。
见她眼神迷离,知道她也想起了曾经那段甜蜜恩爱的日子。
“那件毛衣,我一直都不舍得丢弃,尽管经过多次冲洗,毛衣颜色已经变得老旧,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却一直把它穿在身上,尽管有时候在公众场合,所有的人都向我投射过来不可思议的眸光。”
觉得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还会穿那种颜色老旧,土得掉渣的毛衣。
“我穿了那么多年,一直都觉得很温暖,你与安少弦走近结婚礼堂的那一天,我看到了这件毛衣,并且,无意间发现了里面的一张包裹着毛衣的字条,上面写着我们的名字。”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带着人马冲进了她们的结婚礼,把她堵在了化妆间,强势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