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辰寰冷冷地斜睁了蓝风手上的纸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潮的笑。
薄唇启动:“扔了。”即然决定放手,就让一切关于尹婉的东西全部消失在他眼前。
“这……”蓝风望着他走到前面的冷沉背影,想扔可是觉得又可惜了,不扔,又怕敖先生会发火,真是左右为难,都说伴君如伴虎,蓝风现在真是揣测不了圣意,就犹如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思量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留下。
然后,跟随着敖先生的脚步上了车。
车子开始缓慢前行,由于路上积了雪,司机开得甚是小心,深怕有半点闪失,有钱的人命比黄金还要保贵,掉了一丝头发,他这种工薪阶层赔不起。
敖辰寰深邃的眼眸凝望向车窗外,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白色,高楼大厦,宏伟建筑,树荫小桥,山川河流,全都积了厚厚的冰雪。
冰雪化掉就会是晴天,尹婉,但愿你能幸福!
“敖先生。”蓝风考虑再三,还是不想瞒着敖先生,因为他承担不起隐瞒的后果。
“说。”简洁的命令让蓝风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这是美国一间侦探社刚过来的传真,是关于尹小姐的,原来,先前查的资料真的有遗漏,尹小姐在美国的五年,吃了很多的苦,她做过侍应生,甚至搬砖头的泥工,而且,她曾怀过一个孩子。”
蓝风知道敖辰寰不会看,所以,直接口诉出来,果然,敖辰寰满脸漫过惊愕,孩子?
这两字如一记惊雷从他头顶打过,迫不急待地夺过蓝风手中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
看完资料,敖辰寰的心无法再保持平静,资料上说,五年前,尹婉在去美国后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孩子是谁的可想而知,但是,资料上并没有说,孩子的去向。
惊人的发现如海面上的浪花,疯狂地拍击着他的心脏!
孩子?尹婉曾怀过他的孩子,可是,他的孩子在哪儿?尹婉,我们的孩子在哪儿?
原来他有孩子了,无边无际的喜悦弥漫至四肢百胲,他的孩子在哪里?尹婉,我们的孩子呢?
见他眉宇间染上喜悦,嘴角渐渐扯开成一个漂亮的弧度,蓝风随即也跟着高兴起来,以主子的忧为忧,喜为喜,是个忠心的奴仆,他好久没见到敖先生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了。
蓝风抬腕看了一下表,刻意轻道:“十二点过五分了。”
当,似乎有一记清脆的声响敲击他的心灵,十二点过五分了,尹婉,你跟随着三弟进结婚礼堂了吗?
不,尹婉,我原来想放你自由,不再纠缠于过去,可是,现在,在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时刻,这辈子,我再也不可能放下你了。
“敖先生,三少的结婚典礼设在城南区玉宫五星级酒店。”
蓝风真是一个有心的人,敖辰寰抿紧了嘴唇,紧紧地握住了手上那一卷白色的资料,眼底弥漫着笑意。
“去玉宫酒店。”
“是,敖先生。”得到敖先生的指令,司机自是不敢怠慢。
湛蓝色小车火速改变了方向向城南区的玉宫酒店行驶而去。
中途却遇上了堵车,敖辰寰抬腕看了一下表,再望了一眼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眉心深深紧锁,稍后,不再有片刻的犹豫,他不再等下去,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的女人就快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了,他必须赶在她们举行正规仪式,许下相互承诺之前赶去阻此这场婚礼,虽然能不能阻此是一个未知数,不过,如果自己这样做了,就算结局仍然如此,他也问心无愧了,至少,他对得起自己这份为爱憔悴的心。
不理蓝风与司机焦急的呼喊,他打开车门下车,高大挺拔的身形跑向了人行道。
尹婉,你说,你怎么能够带着我的孩子嫁人,尹婉,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恨了么?
这是敖辰寰做过有史以来最荒唐的一件事情,他居然跑了八条街道,黑色昵子大衣下摆不停随风飘动,不理路人向他投射过来的惊诧目光,七弯八拐,他抄了近路,当眼前呈现一片辉煌,锐利的眸子向整个大厅环视了一圈,见大厅里摆满了酒席,千万宾客坐在席上相谈甚欢,前面布置的仪式台,火红的地毯,五颜六色的鲜花,一脸喜气洋洋,穿着得体大方,左胸上戴着大红礼花的司仪,正在用低沉浑厚的声音为大家讲着笑话活跃气氛,轻快喜气的音乐在大厅里飘弥,没看到新郎新娘的身影,让他心中悬起的一方石头终于落地。
“先生,请问你的请柬呢?”穿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向他索要请贴。
敖辰寰不想耽搁时间,直接问:“新娘呢?”
迎宾小姐面色微愣,暗忖,一个大男人直接向她询问新娘的去处有点可笑,可是,又一想,或许是新娘的哥哥弟弟之类的人物,从他一身名牌服饰,以及手腕戴着的那只瑞士金表,还有男人天生无人能比拟的尊贵气质,让迎宾小姐不敢说谎话。
“新娘在化妆间休息。”
“休息室在哪里?”
“三楼向左转的第二间。”
“谢谢!”敖辰寰回以她一个礼貌的微笑,迎宾小姐即时傻站在原地,好似个花痴般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意识。
“太帅了。”
男人长相俊美,所以,她心无城俯地有问必答,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花痴女。
敖辰寰畅通无阻跑上了三楼,当他推开第二间房的门时,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用眉笔描绘着自己的新月眉,听到开门声,启口说:“小范,来,帮我看一下眉型这样处理,行不?”
话刚出口,似乎嗅闻到了空气里非比寻常的气息!
纤长的睫毛扬起,眸光定在了梳妆镜的左上角,那看清楚镜子倒映的那抹高大冷沉,满脸略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喜悦男人时,尹婉倏地就座位上弹跳了起来,转过身,双手撑在了梳妆台上,满面惊诧地冲着男人冷喝:“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