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不念了?”对于女儿的举止,安天鼎明显神情一僵,他没想法女儿对石君荣那小子还不死心。
“要念,我只是去上一个月班而已。”
她知道父亲一向最疼爱她,不可能不答应她的要求,果然,安天鼎笑呵呵地同意了,雨柔穿上了一袭黑色的,用丝绒镶在袖纽边缘的职业套装,将头发高绾于头顶,露出细长的脖子,并在脖子处扎了一条方格子丝巾,这样的着装打扮,更衬托她高贵婉约,干练的女强人气质。
安天鼎把她带去了翡翠皇宫,刚走进翡翠皇宫的大门,所有人都低垂着眉眼,恭敬地唤着:“安先生,安小姐好。”
父亲的风光,她早就领略过,小时候,由于父亲的宠爱她,她就经常跟随着父亲去自己名下的产业,所有,许多人都认识安小姐。
转弯乘坐电梯上了十九楼,大厅里,许多男女正跳着贴面舞,安天鼎带着她穿过人群,来至一个橘色灯光洒满的吧台,对一个侍者说:“她是我女儿,将要在这里从事后勤主管的工作,希望你们以后多多照应。”
“是的,安先生。”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尖锐的女人颤笑声传来,安雨柔寻声望了过去,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一个舞女纠缠,舞女她认识,就是那天在电影院里遇到的,用伞钩钩了她头发,却没对她说一句对不起的女人,原来,她是一个舞女,而石君荣却一直与她在一起,尽管这段日子以来,她们朝夕相处,原来,他并没有与她断了关系。
舞女身上的衣物,V字领口开得极低,低到险些都可以看到白色沟壑了,她的头发烫卷了,还染成了紫红色,紫红色衬托着她皮肤格外的漂亮,白中有一些淡淡的玫瑰紫色,唇膏也化也相应的色彩,整个五官看起来艳丽逼人。
“别闹,珊瑚。”石君荣推拒着她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身子,大手不断地拍打着她的玉手。
珊瑚,多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她整个人就像珊瑚一样漂亮,绝色尤物这个词钻进了安雨柔的脑子里。
“君荣,亲一个嘛,亲一个呀!”轻挑而又放荡的声音,正如那天在电影院一样,举止毫放,态度说不出来的暖昧,她们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眸光都凝聚在了她们身上。
叭,珊瑚的唇贴在了石君荣脸上,还发出巨大诱人的声音。
石君荣推开了淫笑不止的珊瑚,在脸上抹了一下,珊瑚啐啐地骂了一句:“真没劲,不给你玩儿了。”说着,摇着丰臀离开,她觉得今天的石君荣无趣极了,她得重新找男人去,就算是那些老男人都比石君荣这块木头来得有情调多了。
珊瑚离开,也让吵闹的大厅气氛恢复正常,石君荣抬眼,视线穿越了一定的空间,隔着无数晃动的人影,与她遥遥相望。
她幽伤的眼神让他难过,她幽伤的眼神一定是因为刚才的画面,石君荣心中涌起一缕内疚,举步走了过来。
“安先生。”
“嗯。”安天鼎微微颌首,表示与他打过了招呼,眼神隐晦不明,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石君荣走上前,极薄的唇扯开:“雨柔,你怎么来了?”
安雨柔没有说话,双眸死死地定在了他的左脸颊上,因为那朵玫瑰色的红唇印是那么清晰,蛰得她眼睛好疼。
“君荣,你看你的脸啊!”雨柔抬起手臂,纤细的玉指想擦掉他左脸颊上的红唇印,但是,除了能让红唇印变得淡一些以外,似乎根本没办法擦去,心中的痛慢慢汇聚成一条长河,令她万击不复,他不理她,一个星期不给她一通电话,她在一边默默地等候,而他却与美人情调浪漫。
“雨柔,我有话对你说。”石君荣把雨柔还出了舞厅,在无人烟的长廊上,他望着她的眼睛,看着她苍白的脸蛋。
他说:“雨柔,你回英国念书吧!”
“为什么不要我?”她想知道理由,她不能接受这种无缘无故就断了的姻缘。
“我们不适合,我们没有共同的语言与信念。”其实,他最想说的是,我配不上你,我高攀不上你,可是,他知道,安天鼎就在附近,他就在舞厅里,洞察着这一切,她是安天鼎捧在掌心呵护了二十年的宝贝,他不能伤了安先生的宝贝,为了让她对自己死心,他只能这样子说。
“这些都可以磨合的,君荣,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忍,君荣,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雨柔的声音如涓涓的细流,又如潺潺的清泉,但是,即便如此,始终也流不进他的心田,他不喜欢她,如果喜欢多一点的话,或许他会去争取,对于他来说,前程比一个女人更为重要。
“你回伦敦吧!”
“你要我回伦敦,要我离开这里,至始至终,你就这么一句话么?”
见他抿紧双唇久久不语,她气得吼了出来:“难道你爱那个珊瑚?”
石君荣没有回答,他不可能爱珊瑚,珊瑚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但是,他不可能给她解释,她会这样误会是再好不过了。
无语等于默认,雨柔咬了咬牙,唇瓣咬破了,口腔里立即就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在蔓延。
“好,我走。”一个男人没喜欢过你,你说,还有必要一直巴着人家不放吗?她安雨柔是一个提得起放得下的女人,雨柔走了,石君荣站在长廊尽头,久久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离走前夕,安雨柔去了敖辰寰的办公室,秘书通报后,敖辰寰立即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当雨柔娇小的身影在门口出现,他一把就将妹妹抱在了怀里。
“雨柔,你怎么会来,找我有事吗?”
“二哥,我要回伦敦念书了。”
事实上,她这次回来,只不过是请了一个长假,为了石君荣,为了一段不可能实现的感情,她似乎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我就说嘛,你早该回伦敦了,要不然,洋鬼子肯定不让你毕业的。”
轻点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他把她按压在了椅子上,吩咐秘书为她泡了一杯菊花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