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托尼·索尔尼尔对巴布亚人的考察,今天在一些部落中,仍有与上述相同的情况发生。在澳大利亚新几内亚的一片沼泽地居住的马布亚部落之中,仍盛行割取人头的习俗。直到几年以前,男人和女人仍分开住在棚屋中——“女人住在悬得非常高的树上小屋内,男人居住在低处长方形的大屋中。男人与女人从不往来,他们只在灌木丛中相遇。”两性完全隔离,甚至连吃饭都不在一起。阿斯马特人也建了很大的男人屋,许多仪礼都在里面举办。割取人头是中心活动。男人在未取回人头之前是不能结婚的。当生下儿子时就必须去割取另一颗人头,如果做父亲的不用这种方式支撑自己在家庭中的权势,他的孩子就不会强壮,甚至活不下来。有些部落对这种规矩给予一定的宽限,他们可有孩子而无须去割取人头,但在入会前至少需割取一颗人头。阿斯玛特人从被杀害的斗士的头颅中取得力量,所以每个人都希望抓住敌人,割取和留下他们的头颅。
在巴布亚族中,性是非常重要的,力量就是通过性器官来转移的。在入会仪式中,男孩们把割下的头颅放在两腿之间,以使****可触及头颅。在盾牌上人像的两腿之间都有头颅。用整段树根雕刻的祖先图像中也出现男性生殖器的形象:一段留在树干上的树根就象被刺穿的翅膀,这种图像在人物胸膛上可看到,它象征着精力充沛。在阿斯马特语言中,图腾的翅膀与精力充沛是同一个词,因此在这种文化中,他们通过割下敌人的头颅寻求力量,他们认为这样做就能把储藏在敌人头颅中的性功能传递给胜利者和他们的孩子。有关男性群体的同性恋,索尔尼尔没告诉我们什么,但过去两性的严格分隔说明排斥妇女是巴布亚族生殖器情结的一个部分。
在欧洲的条顿族部落中,割取人头、生殖器崇拜与战争中的施虐、受虐狂是连在一起的。公元前两千年,瑞士有一块岩石上刻着男性人像,其生殖器几乎都呈****的状态,其中有些情景是一对格斗士用斧相互攻击,两个勇士都有一个胀大的****。近代史上的条顿族是提着头颅并以一种与毛利族相同的性狂乱去格斗。凯尔特族也是如此。在意大利阿尔卑斯的卡莫里山谷中的雕刻记录了从石器时代到铁器时代男子的高度文化,也有许多男子形象和格斗的情景,其中两个斗士的生殖器也呈****状态。
19世纪在塞尔维亚也兴起阉割。塞尔维亚的文化仍相当原始。在一段庆贺基督得胜的民谣“鲁卡斯”(Lukas)中写道,这位英雄有个习惯就是割取所有被他击败的敌人的“生命之根”(****),因为他认为这么干才能征服对方,也意味着对方的力量和意志由此转移和自己。
总之,早斯文化的迹象表明,生殖器崇拜阶段就是同性恋者和崇拜****者对妇女潜意识的拒绝以及强烈的受虐——施虐狂热的结合体。所有这一切渗透于男子的入会仪式与战争中。
一种理想化的阶段在希腊文明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在这一阶段中可在议会背后看到男人屋。哲学家和诗人的男情侣反映了原始入会中的****情况。从公元前17世纪的碑文中可看到,英雄与他的男情侣之间的关系具有宗教特色并通过入会仪式而神圣化。
在这方面,早期的传教士汤姆士·威廉有趣地叙述了斐济岛发生的事件。“人们把自己奉献给战争事业。他们采用的方式很奇特,如制定结婚契约。而订了契约后的男人就被称为夫妻,以示他们之间紧密的军事联盟。通过契约,两个宣誓为共同的目的而战斗,遇到危难相互支持和保护,如需要便一起去献身。”虽然同性恋的情况未被专门提及,但一切迹象都表明它的存在,尤其是在任何一方可以结婚前,这种契约必须正式解除。斐济的文化是强壮的男性文化——类似生殖器的石头用于宗教仪式中,另外,他们建造男人屋。年轻人被训练成苛刻的******狂模式。威廉牧师认为年轻人被怂恿去打自己的母亲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对抗女性的决心。
再回到希腊,西奥格尼斯告诉我们,英雄狄奥克莱斯与他的男情侣一起投入战斗,在危难时刻用盾牌去保护他,使他免于一死,而自己却倒下了。普卢塔克讲述了另一个故事:“在色萨利人反抗埃雷特里亚的战争中,有一个叫做克利奥马库斯的骑士,此人勇气非凡,要求第一个向敌人冲锋。他问他的男情侣是否要亲眼目睹这场战斗。年轻人愿意与他同往,并拥抱和亲吻了他。于是,克利奥马库斯整好头盔,带色萨利最好的士兵,心中充满着勇士的欢乐,投入了战斗。而对方的士兵却在混乱中溃逃而去。
在底比斯,有300人神圣军团里通行着****,而在克里特和斯巴达,这是年长的武士训练年轻人的正规步骤。
精神分析学家认为生殖器崇拜阶段的个人生活中延长是儿时文化的遗迹。在历史上保留如此之久的生殖器社会形式,只是儿时文化的组成部分,它对两性关系继续发生有害的影响。这种退化的影响一直在实际战争中发生作用。马格鲁斯·希尔施费尔德的评论是:“事实上,参战乃至军训都造成凶残的,兽性的性刺激和同性恋的发生……理想的士兵——优秀的低级军官对他的下级是******狂,而对他的上级则是性受虐狂。”同性恋与****之间的关系在纳粹冲锋队的队员中间最为明显,这是近代史上的一个典型。
旧大陆和太洋洲至今仍有男性社会对抗女性的事例。有趣的是,这种类似现象也发生在南美。从前,有一群奥纳人住在火地岛。在那里,“雅赫冈”是神话中的人物,也是一种普遍的会社名。岛民们都是猎人,他们聚集在一起,保留一种最简单的物质文化形态,就象他们在大洋洲的伙伴一样习惯于建造会社所需要的男人屋。在那里,秘密入会仪式将持续两年。男孩们被强制性地坐在一种夹紧的座位上,成人们把尖刺扎进他们的肉体。成年人还化装涂抹,带上各种鬼怪的假面具,使男孩们惊恐不已。随之,发生了类似性袭击的行为。男孩们在成为秘密会社成员的同时得学会识别假面者。那些假面者赤身裸体,身上抹着红色和白色的斑点,头上戴着遮住脸部的高高的圆锥形头饰。他们有时也会去吓唬妇女。
神话中有一则荒谬的、正好与此相反的故事。古时候,在“雅赫冈”中,妇女们完全占统治地位。她们坐在独木舟的船首上,把男人赶到船尾,并命令他们烧火、整理兽皮和带孩子。妇女建造纪念屋,她们到处流浪,每到一处都要举办礼仪。她们告诉男人们她们在寻找一种强有力的妇女精神。“塔洛瓦”是妇女们希望引入纪念屋的精灵。最后,她们来到一个叫做地狱口的地方,她们在那里带上假面具并化装涂抹,高声大叫,声称自己是各种幽灵以恐吓男人们,使得可怜的男人们惊慌失措地逃入棚屋。这时她们即声称“塔洛瓦”已被找到,她将从地狱口出来。然而,有一天,一个出色的猎人在日出时突然出现,使一些脱下假面具,洗去化装的妇女们大为吃惊。游戏达到了高潮,最后发生了一场战斗。战斗中,妇女们全被击败,并变成各种动物和禽鸟。从那以后,男人们接管了举行仪礼的主持权并去恐吓妇女。但无法证明历史上是否确有其事,或妇女曾在早期文化中占过统治地位。用精神分析的术语来说,整个神话中似乎都是男性敌意和忧虑的投射。最形象化的是地狱口,从地狱口出现了令人胆颤心惊的女精灵。很明显,这是**********形象,围绕着这一形象,产生了妇女统治的幻想。
有关奥纳人的传说也与此相似。在这个部落中,只有妇女知道巫术的秘密。她们有专有的小屋,男人不敢进去。到达青春期的姑娘们受到训练,学习巫术,学习如何使每个让她们不快的男人生病,甚至死亡。
保尔·雷第指出远在比利时东北地区也可找到类似的神幻故事。在那里,配有乐器的约鲁帕雷舞对妇女是禁忌的。这种舞蹈有时用长五至十英尺的喇叭配乐。这种乐器象征着男性祖先的生殖器,因此,配乐舞蹈是男性会社的基础。这足以证明默德卢祖讲的神话是一个幻想。默德卢祖讲了一个有关原始母系社会的神话。妇女把一切工作都交给她们的配偶去做,而自己却在俱乐部吹着管乐。有一次,男人发现了她们的行为,抢走了她们的长笛,从此,男人就占了上风。
总之,崇拜生殖器的男性群体代表了幼稚的、潜意识的对女性的拒绝,以建立一种自我满足的男性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男人专心于事务,包括男性****上的癖好,特别是敌对地寻求权力。我们已看出,这些崇拜者采取了各种形式并持有不同的理论。然而,某些早期文化已发展成与马那理论有关的思想意识,以便为自己对妇女不公正的态度寻找理由。这些崇拜者从单调的巫术阶段发展到具有影响的厌女癖阶段,这种影响贯穿于整个人类历史中。
人们对性态度充满矛盾
我们对于性和****的态度呈现一幅复杂而矛盾的图景。我们许多关于性和****的感受和想法都是由这样或那样的偏见形成的。有时我们自己也不能肯定我们真正相信什么。这个课题,随着感情的交流触及了赤裸裸的神经。有的时候我们是开放的、接纳的,但有的时候我们又极强地抵御它。人们每天都受各种****意象的冲击。性被用来出售牙膏,巩固婚姻,消除焦虑,形成婴儿,提供安全感,表达爱情、行使权力。性总是和某一种另外的东西联系起来。如果对象是无生命,例如一辆汽车,性联想便把它人格化,给它灌入性的活力。而同时,性本身又在变得失去人性,变成一种商品,一种能被占有的东西。
要描述性和****的各种表现形式是比较容易的,但要给它直接下定义就难了。困难就在于我们关于****的见解总是在变化着的。在近化历史上,我们已经变成一个好色的社会。我们所习惯的对性的态度总是掺杂着一种违禁的、不洁的和羞耻的成分。我们是好奇的和犹豫的。
我们进入一个我们遵照执行但并非我们所创造的性关系世界。我们在我们认为是独特的、纯粹个人的剧本里当演员。****便是亲密,便是个人表现的顶点。但是我们是我们父母的****的继承人,我们继承了他们这一代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
我们父母这一代从出生到成人执有比较固定的对性的看法。有所谓好女人和放荡女人的区别。而对于身为处女的新娘来说,却要求男人是“有经验的”。同性恋总是偷偷摸摸的,童年是天真的。婚前性行为在指定日期的仪式上是加以限制的。婚外的性关系是见不得人的。关于怎么办,可以走多远,告诉谁关于那不期而至的怀孕——反叛、耻辱和****的最高表现——的威胁等,这些方面都存在一些规则。而女人总是让人说成是失败者,是一个让人可怜的人。性是一个麻烦,而女子的****是危险的。如果你长得漂亮,你就要远避人群,把你的愿望深藏起来。你竭力保持你的身体“不被玷污”,以便能够奉献给你的丈夫。你结婚了,假如性关系没有提供所预期的一切,你就会感到失望,你就会奇怪当初为什么这么等待。你感到受骗上当,你感到灰心。你做了一笔交易,你接受了婚姻,得到了保护和一个家。你教你的女儿也象你一样做。然后金西就写了关于你和你的性体验。他直率地谈到了你真实的体验。你想知道得更多,你提出了要求,后来马斯特斯和约翰逊就回答了你的要求。你的女儿有找到避孕药的方法。她和你的儿子谈论过自由的爱情,有时候也加以实践。性从禁锢中走了出来。专业人员们赞美性的价值。年纪大一点的人去进行关于性问题的咨询,年轻人就去试验。性欢愉的宫殿打开了,性放纵成为了消遣。妇女们开始公开地和一个又一个的人睡觉,而同性恋的男人们来到纽约和旧金山组织自己的团体。
最近15年来性习俗的戏剧性变化并没有使人相信后弗洛依德的普遍说法,就是在我们的祖父母和父母的压抑下有一种自由和自然的****正在迸发出来。奇怪的是,性和****在今天却更加使人迷惑了。我们被鼓励去过积极的性生活,我们也相信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们被劝说去享受性生活,肉体的接触,交融,快感,体验我们体内的舒适,并忍受我们的孩子们的性行为。但是我们可能认可的这些可能性也带来了一种压力。实际上我们****的形成,与其说是为了符合今天性市场的一系列动摇不定的可能性,还不如说是更适合祖父母一代的价值观念。当这些可能性和我们的内心意愿一起到来时,我们可能感到迷惑,感到弄不清楚我们到底要什么,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我们可能感到,我们太着力于性,或对之不够重视。我们不知道,它是否差不多就是爱情,性冲动,激情,结合,温柔,自我表现,复制,依赖,力量,权力等等。在不同的时间这一切都可能是。性具有一种语言难以形容的使我们极度欢快的力量。但它也能使我们疏远和使我们失望。我们反应的程度取决于我们和对方的情绪状态,我们身体的健康状态,和我们个人的经历。我们每个人都有独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