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没有当面给他答案。
“我能考虑考虑吗?”
贺北骁的表情显然是不悦的,他费劲口舌就是想打消她入伍的决定,不惜赔上了自己的命,她却还犹豫不决。
“倾倾,你能打击我。”
云倾:??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云倾苦笑,“九爷应该听说过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贺北骁揉了揉眉心,只怪他当初年轻气盛,伤了她的心,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倾倾,我不会伤害你。”
“九爷的话有待考证,你刚刚可是说了要打断我的腿,老实说,我不想变残废。”
贺北骁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狠话撂得爽,后果不堪设想。
“给你两天时间。”
“好。”
贺北骁觉得有些话要是跟她说明白,“倾倾不喜欢强迫,我希望你能主配合,我也不想用非人的手段,倾倾明白吗?”
说到底,他会对她用强,还是因为她太倔强,总是跟他对着干。
如果她配合,乖乖的听话,他又怎么舍得伤她?怕是连狠话都舍不得说出口。
“如果我不答应,九爷就要用非人手段?”
贺北骁意味深长的道,“所以倾倾要考虑清楚,是皆大欢喜,还是血流成河,取决于你的决定。”
云倾:!!
他这话什么意思?
血流成河!
是要弄死她的意思吗?
饶池担心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便跑了进来询问,“你们两个商量好吗?”
还好还好,两人的表情还算正常,也没有再发生流血事件,看来谈得还不错。
“差不多了。”
“那,三哥可以回医院了吧?”
贺北骁一脸傲娇,“有人照顾就回。”
这个有人,不用猜就知道指的是谁了。
饶池立即反应过来去看楚云倾,“三嫂,你看?”
云倾也是个嘴硬的,“他不是很能耐吗?连石膏都能自己敲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人照顾又能怎样?他也不会乖乖配合。”
“那得看是谁照顾了。”
“嘁。”
饶池有点头疼,这两人怎么一闹别扭就天崩地裂的?
“三嫂,我三哥都这样了,你忍心放着不管吗?再说了他都是为了谁啊?”
“他要是不多管闲事也不至于会这样。”
“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三哥是关心你,怕你去了军营吃苦,受累受委屈的,你怎么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呢?安安心心的读书不好吗?”
“行,又多了一个来劝我的。”
饶池翻了个白眼,“哎哟喂我的三嫂啊,你说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贺北骁冷声打断他的话,“行了,不用去医院了,死不了。”
听听,又说反话了吧?
“你还是去吧,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的好兄弟都会以为是我的不是了。”
分明是关切的话,说出口时却这么难听。
这两个祖宗,正常点说话会死吗?能不阴阳怪气的?
“三嫂,我三哥可刚从重症病房出来,你想再把他气进去吗?”
云倾噗的一声笑了,这饶池说话还挺有意思。
贺北骁的脸都黑了。
“闭嘴吧你!”会不会说话?
然后,在楚云倾的“关切”和饶池的啰嗦下,傲娇的贺北骁终究还是跟宋清晨回了医院。
宋清晨重新帮他打了石膏,输了液,冷声叮咛,“再胡来,废了可不关我的事。”
要不是他当贺北骁是朋友,换做其他病人的话,他连废话都懒得说。
贺北骁懒洋洋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向来清心寡欲的贺总居然也有被女人牵制的一天。”
宋清晨这话显然充满了讽刺。
“你懂什么?也对,你没谈过恋爱,当然不懂其中的滋味。”
“我不需要爱情。”
“女人呢?你也不需要?”
“麻烦。”对他来说,女人可不就等同于麻烦?
之前已经有不少跟他搭讪的医生和护士,让他烦不胜烦,最近那个几乎天天跑来医院的女人,更让他头痛欲裂。
“哦?莫非宋医生喜欢男人?”
宋清晨帮他包扎伤口的力度突然大了许多,贺北骁一个闷哼。
“想不到你也爱八卦。”
“没办法,受人所托。”
倾倾那丫头那么在意宋清晨,让他很不爽,不过该帮的还是会帮。
宋清晨最好是喜欢男人,这样倾倾就不会总是惦记他。
“我以为你早就感受到我的心意。”宋清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贺北骁:见了鬼!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
“这玩笑不好笑。”
“真心话。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
贺北骁:尼玛的宋清晨,找死!
站在病房门口的楚云倾,听了个一清二楚,嘴角抽了抽。
宋清晨并没有被人偷听到的尴尬,一脸从容,动作利索包扎好伤口,然后站了起来。
“今晚我值班,晚上过来陪你。”
“滚!”
宋清晨敏捷地躲开了他砸过来的杯子,“好好养伤。”
贺北骁脸都黑了,尤其是看到楚云倾那戏谑的笑容,他就知道被宋清晨给耍了。
“原来九爷是宋医生喜欢的类型,难怪他看不上我们家笑笑。”
“他胡扯,你也跟着瞎闹?”
“万一他是认真的呢?可没听说他跟哪个女生搞暧昧,这么清心寡欲,不正常。”
贺北骁挑眉,“我跟他没关系,跟你倒是有一腿。”
云倾咬牙:谁跟他有一腿?不要脸?
“晚上我就不在这里守着了,人家宋医生都说了,他要来陪你,九爷就从了他吧。”
“让他去死!”
“那可不行,他是你的主治医师。”
贺北骁凶狠地瞪她,“再胡言乱语,就把你就地正法。”
云倾看着他刚打好石膏的腿,额头和手上都裹着纱布,挑衅地道,“你能行吗?”
“你试试?”
“还是算了吧?万一不行,严重打击到你的自信心,我怕你从此都会……不举。”
“楚云倾你给我过来!”
“我尿急要上厕所,先失陪了。”
贺北骁看她逃得飞快的背影,气笑了。
这丫头就是生来克他的。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