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凤卿,是凤掩国权利至高无上的公主,参与朝政之事,而我的母亲叶氏是曾经这里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我天性喜欢折磨人,性子暴躁并且阴阳不定,伺候我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坊间传闻我是个妖女,但是朝堂之上我依然是那个人人忌惮的摄政公主。
在此之前,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我的皇帝舅舅和我的母后。
她被迫参与了一场国家之间的密谋的阴谋,嫁给邻国河乐的君主,窃取机密,导致河乐被灭国,灭国那日凤掩的将军去接她,她不走,将年幼的我托付给将军带回凤掩,然后就陪着河乐的君主,双双赴死。
舅舅有愧于她,因此厚待于我,朝中可以没有摄政王,但是绝对不可能没有摄政公主。
但是我终将,也要走我母后的老路,一日朝堂谈论强大富饶的晋国如何狂妄,如何猖狂,众臣都希望将前长公主的计划再次实行一次,而送去的那个人,就是我。
这种时候总是要牺牲人的,皇帝舅舅还是选择将我送去,也是,毕竟我的母后走过这条路。
她本来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遗憾的是,她爱上了河乐的君主,所以她选择陪着他去死,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我非常不理解的是,你可以那么大义凛然的走掉,为什么就不能带着我一起走,非要我独自承受世间的一切恶意。
河乐的遗民们永远都在诅咒着我,希望我不得好死,其他人看着我的眼神总是那么讨厌,你有没有想到过别人会怎么看我。
但是这一切现在也不重要了,没有人在意我怎样,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去做这个计划里的牺牲者。
依照旨意,我被送去了晋国,作为和亲公主,带着十里红妆,送去了他国。
晋国对于我的到来自然是多加防备,谁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凤卿公主,是凤掩的长公主叶李之女,谁又不知道叶李是一个导致河乐灭国的女子。
到了晋国,自然不比在凤掩潇洒快活,不能在月夜里躺在树上饮酒,也不能肆意玩乐,像个笼子一样,那么多人整天看着我,指望我能窃取到什么机密。
那么母后……当年是怎么做到的,她也孤身一人,可却真的要了河乐一国的命脉。
“公主,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嬷嬷李氏劝说着,凤卿没搭理,夏日夜里的凉风吹的极其惬意,凤卿拿一壶烈酒在亭子里喝的痛快。
白日里要守着规矩,夜里没人看着了,还不允许喝酒了。
凤卿这么想着,又灌下一口酒,抱着酒壶咂嘴喃喃:“这酒,好生不错……”
李嬷嬷瞧着凤卿估计是要醉了,叹息一声去熬醒酒汤了,免得第二天头疼。
凤卿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些李嬷嬷都明白,没有人真正的爱她,也没有人会牵挂她,别人都恨不得她死,恨不得她一落千丈,没有朋友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这样的孤独,她一受,就是十三年。
其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母后……卿儿想你了。”
等人走远,凤卿突然说道,接着就大颗大颗的掉眼泪,不是在凤掩,也不怕被人看见觉得稀奇了。
“你什么时候带卿儿走……”
凤卿抽泣,却尽量让自己小声。
隐约间,凤卿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走来,凤卿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猛的扑进那人怀里放声大哭,质问为什么不早点来看自己。
来人一脸懵,只是听见有人在哭才过来看看,本来就是有些害怕,这一扑差点把魂都吓没了。
不过确定是个活人之后好了许多。
寄怀泽是晋国第九个皇子,年十五,却是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人儿,也是晋国最被看好的皇子,坊间基本都确信储君会是他。
凤卿醉的一塌糊涂,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幻觉,她搂着不撒手,寄怀泽也拽不开,真是欲哭无泪了。
好说歹说,把凤卿劝的放开了,只是这刚一放开人就倒在地上了,一声不吭的像一个死人一般。
闻见浓烈的酒气,寄怀泽找到了那瓶酒,是晋国最烈的朱砂酒,酒劲强后劲足,这玩意不醉个两三天根本清醒不来,一个弱女子,居然喝了这么多。
寄怀泽抱着凤卿放到座椅上,凤卿坐不稳,摇摇晃晃的还要去拿酒,寄怀泽自认倒霉,把酒瓶放远,将人抱到屋子里。
李嬷嬷熬好汤来了,人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喝了大半的酒瓶,怕出事,李嬷嬷就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想着应该是回去了,就朝房中走去。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寄怀泽将人放到床上,暂时躲了起来,是一个老妇人进来了,帮着凤卿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小心喂了些醒酒汤,吹了烛火就出去了。
寄怀泽走出来,到凤卿床边,看着脸泛红晕睡的安静的人,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是特制的醒酒丸,他也喜欢喝这种酒,为了防止喝酒误事,所以特制了醒酒丸。
给凤卿喂下,转身就准备走,结果被一把拽住了,险些摔倒,而后就听见清冷的女声说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寄怀泽转身,感觉眼前的人好像是醒过来了,又好像是没醒,开玩笑道:“毒药。”
谁知凤卿一把将寄怀泽拽倒,从发间拔出一只簪子,抵在他的喉咙上,冷冷道:“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那簪子是一把做工精致的簪刀,锋利无比,眨眼睛就可以要人性命。
做好事还把命折进去,寄怀泽真是倒霉透了,好声好气道:“姑娘,别误会我就是给你喂了醒酒丸,咱先把刀放下行不行?”
凤卿怎么会信他,刀尖离喉咙,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只要她的手抖一下,都会刺破他的脖子。
“我可是晋国的九皇子,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这句话倒是喊的凤卿犹豫了一下,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若真闹出人命就不好交代了。
凤卿一脚将他踹开,将簪子攥在手里,道:“既然是九皇子,深夜到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所为何啊?”
寄怀泽没好气道:“我就是听见有人哭过来看看,你一把扑我怀里就哭,还喊母后,我看你喝醉了好心把你送回来,还给你醒酒药吃,你就这么对我。”
解释完了,凤卿脸红一阵白一阵,窘迫的很,谁知道自己喝醉了居然这么失态,丢人。
“那个……今天的事情,别说出去行不行?”
凤卿生平第一次和别人商量着说事情,换以前直接就灭口了,哪那么多废话。
寄怀泽见凤卿态度好了不少,也傲娇起来了,道:“你这么对我凭什么我要保密。”
凤卿几乎立刻就动怒了,道:“那我就不能保证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寄怀泽暗骂自己自讨苦吃,惹了个疯婆娘。
“当然,如果你保密,我会嫁给你。”
凤卿说的不咸不淡,没把寄怀泽呛死,结结巴巴道:“什么……你说什么?”
还是头一次见姑娘家这么开放,救命恩人以身相许还差不多,这怎么又是要杀人又是要嫁人的。
凤卿白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水,道:“我是凤掩来的公主,凤卿,你是九皇子,我嫁给你的话,我可以帮你成为晋国的天子,考虑一下吧。”
寄怀泽点点头,道:“行!”
寄怀泽爽快的让凤卿以为自己幻听了,不过有目标总比没有的好,嫁给谁也是嫁,九皇子还是略有耳闻的,成为储君的几率很大,对于完成任务也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