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立在此的,谁有我那么心伤过,送十三的自不必说。
就是八阿哥临别那会儿,那种生离死别的场景,何尝不是一种极度的悲。
大悲过后,人心会变的麻木,兴许心也会生茧。
如今我只有泪在流,心却很平静,在我看来,活着受罪,不如早死。
早死早超生并不是猜测而已,而是我实践过,亲眼所见。
只是人们就知道早死早超生,难舍的是那份已陪养的情而已,而这里又有几人是真正因为情而哭的。
立在院里,看着残雪,更加刺眼。
突听得福淑的声音:“慧儿,你的病可好些?
这段时间也没空去看你,姐姐……”
我忙摇摇手,淡淡一笑。
这种场合,对我而言,做哑巴更好。
虽然也有人窃窃私语,我也听得分明,但我不在乎。
甚至觉着御医说的极有道理,我真是懒的开口。
福淑比起从前,也老成了许多,兴许就是生活历练。
而皇家的历练向来是更加激进的,就像是魔鬼式训练。
不成便被淘汰,而人总是潜力无穷,就像榨油一样,用力压了自然会有油流出来。
“慧儿,你要想开些,兴许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福淑听到八福晋的唤声,叹了口气,随声而去。
我绕过松树,坐在向阳的亭子间,那咚咚的木鱼声,和尚念经声快成唐僧的咒语了。
我微闭着双眸,享受着阳光。
恍惚着听到脚步声,突一睁前,永琰到了跟前,我立起施了施礼。
不想永琰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抿了抿惨白的唇瓣。
另一手拭了拭眼角的落水,紧盯着我的目光,像是在我身上吸收支撑的能量。
我忙闪躲眼神,往回抽手。永琰加重了力道,突儿将我揽在怀里,悲切地道:
“慧儿,我好难过,你快救救我吧!
额娘好端端怎么就死了呢?没有留下一句话,说没就没了,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