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何事前来?”
他淡然如同这清冷的空气,不夹一丝感情的声音,将怔怔的我拉回思绪。
我好奇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难道他后脑勺长眼睛了?
提起袍摆进了门,跪在佛像前,拜了三下,轻声道:
“请问大师,如果你曾经爱的人,对你毫无记忆,该如何办?”
“阿弥陀佛,爱即是不爱,不爱即是爱,识不如不识,不识不如识,缘若如此,天也难改。
施主又何必执迷其中,何不珍惜此生,以待来世?”
“人真有来世吗?如果还若此,我宁可没有来世,我宁可人魂俱灭,永不超生。”
木鱼声嘎然而停,我猛然回头,他闪躲了眼神。
就在那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雍正曾经的眼神,那怜爱的眼神。
木鱼声又续接,然像敲在我的心门上,也似敲在他的心门上,因为它急促而有些许的杂乱。
我立了起来,盯着他身上的袈衣,光光的脑袋,瘦弱而钢毅的脸庞,眼眶微红,热泪滚落。
轻声道:“空空空兮色色。色色色兮空空。
色空通塞本来同。隐显测其定动动动动兮定定。
定动岂假施功。荣枯得失听天公。自在弥陀净境。”
这是他所做的诗,觉着好玩才记下的,他还是面无表情。
我站到他的面前,大嚷道:“春夏秋冬四序,覆载高厚乾坤。
就中一物太殷勤。,处处皆有渠分。
视之却又不见,听之更复无音。
欲识此物名和身,塞耳合睛相认。大师你觉着如何?”
我几近气急败坏的叫嚷了,他含首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贫僧知道你的悟性了,现在贫僧要去讲经了,施主自便。”
我冲到门口,拦着他道:“我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你不觉着这诗很耳熟吗?”
他淡定地道:“没有,施主定是找错人了,世间相似之人颇多,施主何必沉湎往事,天地阴阳自有定论,今日的善因就是明日的善果,贫僧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