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了福身道:“大人,我是死者的姑姑,请问大人,你既说江家诬告,人证物证何在?说是失足落水可曾验尸?佟方柱人何在?”
杭某脸色越来越暗,冷眼怒喝道:“大胆,本官堂堂刑部侍郎,还需要你一介女流来教,来人,给我轰出去,退堂。”
衙役们上来就拖,满腔的愤怒,在隐忍多时的倔脾气驱使下,大声喊道: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都没有王法了吗?刑部是佟家开的店铺吗?天理何在?”
“来人啊,把这个刁妇,给我拖回来!”
两个衙役把我拖回了堂,重重地扔在地上,江潜哭着扶我道:
“姑姑,咱们算了吧,佟家势大力大,我们怎斗得过他!”
芳儿已哭得晕头转向,连眼神都有点散了,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我气急地推开江潜道:“你给我滚开,没骨气的东西,圣人的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什么叫威武不能屈?”
“无知妇人,咆哮公堂,口出狂言,来人给我撑嘴二十,关进大牢。”
佟府管家走至我面前,顿了一下,鄙视的斜了我一眼,冷哼了声走了出去。
两个衙役上来架住我的双臂,另一个上来就打,麻木代替了疼痛。
耳朵嗡嗡作响,好似有千只蜜蜂在我耳边盘旋。
此刻的心中却只有一个怒字,眼泪也似干涸了,隐约听得江潜求情道:
“老爷,我们不告了,您放了我姑姑!”
血水随着嘴角流了下来,两个衙役拖着我就要往外走,我使出浑身的力气,两眼放火,咬牙切齿的道:
“你敢打我,你会后悔的。江潜快回去,告诉满保,我在刑部大牢住着呢?”
全身无力,脸也越来越疼,疼得紧闭双眼,任由他们拖着。
身体被重重地摔在泥地上,微微睁开眼,才看见满地的稻草,一股霉味直冲鼻肺。
四周静得可怕,可对面明明有人在叫喊,连忙用手去捂耳朵,难道我聋了吗?
一丝寒气从下而上,捂了好一会儿耳朵,才隐约听到有人喊冤,好似在遥远的地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