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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用权固权

黄昏时分,古洋伏在露台上,思绪早已飘远。他焦急地等待着,他希望郑帆将一系列的调查数据尽快送回来。这样他便可以快马加鞭地详细地系统地分析“敌情”,检验刘真是否有经济问题,与那位叫徐俐女子又是什么关系?刘真会不会已经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古洋内心猜想着,他知道对于在官场的人来说,什么问题最容易拉人下马。

古洋又打开一听可乐,这时,郑帆气喘吁吁地抢过可乐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古洋笑着看着他。郑帆擦擦脑门上的汗珠,从包里拿出几个信封,说:“老傅还真办事,下午也拿回来了,移动公司和银行的那边的信息都拿回来了,你看看。”

古洋接过来,对郑帆说:“去槐北路口的韩红石板肉买点烤串回来,晚上咱们喝啤酒吃烧烤,剩下的你看着买吧。”

“行,需要什么打我电话。”郑帆开始有趣地唱起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门前刮过,无论是李宇春还是曾轶可,都是我的哥……”

古洋笑了笑,戴上眼镜,掏出钢笔,伏在桌子上认真地研读着移动话费单和银行信息。半个小时后,郑帆将烤肉和啤酒已经摆放在木桌上。古洋收起资料,打开啤酒。

郑帆喝着啤酒,问:“有什么结果吗?”

古洋将标示着密密麻麻记号的单子递给他,说:“从移动话费单子里查处了点问题;徐俐的账号有些问题,刘真的账号并无瑕疵,想不到,他真是一个想走大仕途的人,可敬可佩。”

“移动单子有什么问题?”

古洋剥着水煮花生,指着白板墙上的字,确定地说:“在我们操作购房事宜前后,徐俐和刘真的通话十分活跃,尤其是之后。起先大部分是徐俐主叫刘真,后来就是刘真主叫徐俐。一周之内他们通话三十二次,这一周他们通话也有三十次。这不能说明问题吗?”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又喝了一气啤酒,接着说:“说白了,我不相信刘真能在购房这件事上全身而退,从这个角度讲,徐俐就是香格里拉项目的联络人,刘真、毕克俭一定被攻关了。所以,我们必须深入地查,从这个叫徐俐的入手。银行数据上显示,她至少有两张信用卡:一张为中国银行,一张为工商银行。所以,明天我们必须从信用卡入手,找到突破口。我帮你联系,你还去拿数据。记住,要这张信用卡四个月之内的消费记录。”

“哦,我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能直接查刘真的账户或者是信用卡呢?干嘛非得从这个女人入手呢?”郑帆说出心中的不解。

“你看啊,从这些账户信息来看,刘真是没有信用卡的,如果这个女人和刘真有什么交易的话,她一定会送给刘真钱财或是物。钱财在账户上的显示基本可以排除,因为他们的账户没有对接的账。当然,也有可能送的是现金或者是别人的账户。不过,我们不得而知,这种方法太隐蔽了,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是,从徐俐的账户的信息来看,她近四个月没有大笔资金的流出,所以我们只有从她的大宗商品入手,她的资金流入很大,大宗产品消费量也很大,这就是原因。”

郑帆点点头,闷闷地说:“哦,这我就明白了。”沉默一会,他笑着说:“我真是服了你了,古洋,就看见一个女人向你打听刘真,你就能查人家的账号、电话和车号,你太敏感了。”

古洋用湿巾擦擦手,向椅子上倚靠,叹了口气说:“是啊,可是在官场不敏感不行啊,晚半步就能受制于人。我们局里包括很多在官场上的年轻人都没有敏感的神经,不会产生联想,所以在官场迟迟不得志。但是,刘真是个例外,毕克俭也是个例外。他们同样也是80后,我从年龄上来说不占什么优势,可是,你清楚我从小就开始准备进入官场这一刻了,我享受这样的丰富和烦乱。”他说完,看着满天星斗,不一会居然睡着了。

次日中午,古洋在办公室起草着文件,郑帆拎着肯德基的全家桶,笑嘻嘻地走进来。

“就知道你还忙着呢,先吃点东西吧。”

古洋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你先吃吧,吃完赶紧回去,别乱闯啊。过几天要开一个重要的会,我要多准备点资料。”

郑帆半躺在沙发上,拿着可乐喝起来,不咸不淡地说:“我哪敢乱跑啊,万一有潜规则的呢。”古洋还未反应,手机响起来:“喂。”

“洋洋。”

“哦,老古啊,有何吩咐?”

“主要就是想让你和丁厅长的女儿联系一下,见个面。”

古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絮絮地说:“什么年代了,你还让我去相亲。老古,我告诉你啊,相亲可以,但是你要给我来包办婚姻那一套我可不答应啊。”

“行了,行了,知道了。”古洋匆匆将手机挂断。

郑帆调侃道:“给你安排了一出政治婚姻啊,这样对你好。”

“好你大爷!本人早已心有所属了。”古洋说着,将笔扔掉,洗了把手,拿起汉堡吃起来。他边吃着边问:“怎么样?信用卡的消费详单拿到了吗?”

郑帆洋洋得意地说:“不仅拿到了,而且我还知道徐俐是谁了。”

古洋放下汉堡,迫不及待地问:“谁?”

“四海集团的董事长助理,布拉格公寓的项目就是她一手操作的。”

“难怪我觉得在哪见过那个女人,原来就是在我们局里开购房听证会那天。这就对了,一切就都明朗了。”古洋边说边点着头,他拍着郑帆:“快,事不宜迟,赶紧把她信用卡详单给我。”

“先吃饭吧。”郑帆边说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古洋。

古洋拿起钢笔,一笔一笔地查着详单,从这些冰冷的数据里寻找着连接徐俐和刘真的蛛丝马迹。

郑帆看着天花板,忽然闷闷地问道:“古洋,如果发现他们有经济往来,真的能将刘真抓起来吗?”

“得看什么性质的经济问题。”古洋说着,他停住手中的笔,看着郑帆说:“你知道吗?一个人的信用值和威信是一个系数,他只要出一次事,信用值和威信就会逐步下降。我们动用这么多关系去调查刘真,我想他应该不会是铁板一块吧。另外,如果某一条线抛出去,刘真也会绝地反击的,说不定会给我们重重一击。说真的,我真希望刘真没有一点问题,那样太难得了,我会终身敬佩他。”说完,他苦笑了一下,继续动起笔来。

郑帆有些似懂非懂,一脸无辜地看着埋头忙碌的古洋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在北国商城认识人吗?”古洋突然问道。

“认识,一个叫陈鹏的,是个经理。”

“马上打电话联系,让他去查询一下9月12日劳力士专卖店是不是卖出去一块型号为179174的带钻男表,并问一下价值几何?”

郑帆凑过身来:“信用卡详单有这笔交易吗?”

“有。”

“那就是有呗。”

古洋严肃地说:“不行,我们必须确认,不能有半点马虎。”他说完拿出大灵通递给郑帆。

半个小时过去后,电话响起来,郑帆接起,通完话后,他微笑着对古洋说:“北国商城确实卖出去了一块,签账单上也是徐俐的名字,可能是五万左右。”

“好,这就对了。刘真前一段时间确实戴过一块劳力士手表。徐俐12日买的表,20日左右就戴到了刘真的手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游戏才刚开始。”

刘真走进新房,心情十分澎湃,当他看到宽敞明亮的客厅,欣喜之余愣了一下神儿,他回想起过去的居住条件,从与同学合租到单身公寓,想至此,他心满意足,在北山市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他开心地参观了主卧、次卧、书房和厨房,最后,他解开领带,扔掉皮鞋,解开衬衫的扣子平躺木质地板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和美丽的水晶灯,竟然有着流泪的冲动。

刘真是一个对家有着特殊理解的人,他结婚后入住张苓的公寓,条件也非常优越,可他总觉得不自在,不能为所欲为,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他每次和同事说“回去了,回住的地方”,但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回家”。一个男人在外打拼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总有一种漂泊感,一种不稳定的情绪始终围绕着他,这种情绪的消失之日就是买房之时,刘真就是这样理解的。

徐俐轻轻推开门,看见躺在地上的刘真微笑着,随后她也脱掉高跟鞋蹲在地上,温情地说:“有种落地生根的感觉吧?”

刘真点点头,轻轻地说:“以后,我不会露宿街头了,我的心灵也有休息的地方了。这下我必须在这个城市里努力地打拼下去了,从这一刻,我的人生将在此绽放。”

徐俐打开袖口,莞尔一笑:“你的这套房子是我亲自盯着装修的,快点起来看看有什么不足,我通知他们维修。”

刘真坐起来,徐俐赶忙拍拍他的白色衬衫。他点上烟,叹着气说:“挺好,都挺好。”他回过头看着徐俐,笑着说:“谢谢了。”

“跟我就别瞎客气了。哎,你那套房子的钥匙给你还是怎么处理?今天综合管理处询问我了。”

刘真想了下说:“让他们打电话通知张苓,那是他爸妈的房子,我不管那事。那套房子装修了吗?”

徐俐脸色一变:“你没有通知我们要装修那一套啊?”

“我就随便问问,她父母事比较多,你们装的风格人家不一定喜欢。”

徐俐拎起手包,拉了下刘真的领子,说:“走,去我那喝一杯。”

刘真走进徐俐的新房,一脸羡慕,他嫉妒地说:“天呐,你的房子比我的还大,装修也很有品位,比我在开心网上装得三室二厅还漂亮呢。”

徐俐换着拖鞋,笑着说:“你要是愿意,咱们换换。”

“你这套多少平米啊?”

“一百四,你那个是一百二。”徐俐散开头发,说:“我去换件衣服,你要是渴了冰箱有水,热的话就开冷气。”

“别管我,我先参观参观您的府邸。”刘真说着,走向书房。书房内一整套红木仿古家具,他一脸的羡慕嫉妒恨,他梦想过多次,有了房子后一定买一套这样的红木家具来安置跟随他多年的书,无奈囊中羞涩。

刘真抚摸着一尘不染的书案,又看看亮闪闪的书柜,再坐一坐舒服的太师椅,他彻底陶醉在这古香古色的环境里了,他多想将眼前的心爱之物都归为己有。他想做一位书生,天天在此读书、思考。

徐俐穿着一件性感白色镂空睡衣,左手拎着一瓶红酒,右手拿着两个勃艮第红酒杯,微笑着冲刘真走来。

刘真一下站起来,他觉得再坐在太师椅上会显得很失礼,他尴尬地笑着说:“这椅子挺舒服的。”

徐俐倒上红酒,递给他一杯说:“喜欢就搬到你那去。”

“别跟我开玩笑了,再说,我就索性都搬走了。”

徐俐泯了一小口红酒,富有试探性地说:“好啊,把我也搬走,你那就齐了。”

刘真一下无语了。

徐俐欲打破尴尬气氛,主动地说:“你要是听我的,现在你也可以直接拿上牙刷就入住,省去很多麻烦事。”

刘真扭动着酒杯说:“我在网上都看好家具了,回头去创典居直接购买。”他一饮而尽。徐俐又想为他倒上红酒,他摆摆手说:“不喝了,头晕,喝红酒还是不习惯,有啤酒吗?”

“嘉禾行吗?”

“行。”

徐俐走向客厅,喊着刘真:“刘真,你出来吧,书房没有冷气,客厅还凉快点。”

刘真坐在沙发上,用纸巾擦着额头的汗珠。徐俐将啤酒放在茶几上,不动声色地说:“刘真,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建华大街的项目为什么取消了?”

刘真随口说:“上面已经说了,妨碍文物。”

“你知道是谁签的命令吗?”

刘真脸色凝重起来,看着他,幽幽地问:“谁呀?”

“古亚洲下的令。”

刘真从心里开始佩服徐俐这个女人了,她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和锲而不舍的精神。他依然担心她说出古亚洲别有用心,冷静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通过朋友,而且正定县申报的那座悬空寺是先上车后补票的,耐人寻味吧?”

刘真点上烟,深深吸着:“是耐人寻味。”

“更耐人寻味的是市文物局都没有这座寺庙的材料,从正定县申报到市文物局立项再到市长签字,不过三天。你在机关的时间比我长,这难道不微妙吗?你见过一个项目不过三天就能搞定吗?”

“你的意思是古副市长亲自抓的这个项目?”刘真幽幽地问。

徐俐反问:“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刘真又点上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他脑子高速运转分析着这件事,最后,他看着徐俐说:“你的意思是古洋。”

“短时间内能动用这么多关系的人,只有古洋。”

“高,真高,利用保护文物来抗衡你们的架桥修路项目,矛头是指向我的。这个理由足已说明操作此事的这个人有着过人的政治智慧,他知道盐在哪咸,醋在哪酸。不过,说是古洋,我却持怀疑的态度。”

徐俐扭动了一下坐姿,严肃地说:“如果不是他,你想古副市长会为了某个人阻止一个修路项目吗?高射炮打蚊子?这次他们不仅破坏了修路计划,还专门在北山与正定之间开辟了一条旅游专线,经交通局再一规划,这个项目很难说落在什么人手里。”

“一举多得啊,水太深了,人家达到了目的还出了政绩。我必须查到这个人是谁,不然有这样一个有智谋的对手简直太可怕了。”刘真质疑着说:“是古洋?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不过,我知道他卯足劲准备跟我一决雌雄,自从买房那件事后,他就想方设法地要狙击我。”

徐俐颇有江湖气地说:“刘真,你放心,我全力支持你,支持你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刘真笑了笑,拍着徐俐说:“谢谢徐俐,你知道鱼死网破最大的差别吗?”

徐俐摇摇头。

“网破了,就是一堆垃圾;鱼死了,经过烹饪会成为一道美味佳肴。”

徐俐继续为他鼓着劲:“你怎么就肯定自己是网呢?再说,即便是,你也可以补一补再捕鱼啊。”

刘真一脸丧气,无奈地说:“你不懂,社会是很现实的,在古代的话,古洋这样的官宦子弟就是衙内。衙内,你懂吗?”

“懂。”徐俐捋了捋头发,笑着说:“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刘真笑着问:“吃什么?”

徐俐口吻恶狠狠地说:“吃鱼。”

黄昏将至,交通局中层以上的干部已经陆续离去,这是多年来北山官场的潜规则之一:局长级别一般下午三点钟左右会离开办公室,或有活动或参加饭局;处长级别的则是四点多钟离开单位直接奔赴饭桌。今天,刘真没有按以往的习惯,早走半个小时,而是躺在沙发上,认真梳理着思绪,他想如何对古洋旁敲侧击,了解一下他是否是那位背后的操盘手。他正入神地思着良策,手机响起来。他看到屏幕眉头一皱,随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喂,古洋。”

“嗯,师哥……过来一起吃顿便饭。”

刘真笑着问:“你不是找我垫场的吧?”

“那里的话,今晚就我们两个人,想和师哥好好聊一聊……广安大街的九一公馆,来了你电我。”

下班后,古洋在办公室里换上下班服——一件白色短裤、一件蓝色格子的衬衫及一双帆布球鞋,他又去新百广场逛了一会后前往九一公馆。

服务员带着刘真敲门走进来,古洋摆弄着手机正在看《世界周刊》,刘真掏出手机和香烟,问:“看什么呢?那么起劲。”

古洋放下手机,笑着说:“这个星期日没有看《世界周刊》,抽点时间看一下。”他正说着,服务员将笨重的菜单和酒水牌递给来,古洋指了指刘真说:“师哥,你来点。”

刘真摆摆手:“我没有在这吃过,还是你来吧。”他将菜单递给古洋。古洋一动不动,恭维地说:“别这么客气了,你点吧。”

刘真颇为尴尬地收回菜单,开玩笑地说:“你让我点,我可就点这最贵的双头鲍了啊?”

古洋冲服务员说:“记上,两例双头鲍,你再来几个。”最后,古洋又补了几例素菜。他喝着茶,笑着说:“应该先恭喜师哥乔迁新居。”

刘真苦笑着说:“唉,我睁眼就欠银行一屁股债。”刘真担心古洋将话题扯到房子上别有用心,于是,他主动找了一个话题:“古洋,听说解放北山市是你爷爷指挥的?”

古洋满脸自豪,却又假装无所谓地说:“不完全对,智取北兵营是他指挥的,全局不是。”他又喝了几口茶,冷笑着说:“社会上总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当你功成名就时便为你装扮门庭、夸大其功。”

刘真刚想说什么,恰在此时,服务员捧着珍贵的双头鲍摆放整齐。古洋和刘真同饮了一杯白酒后,动筷消灭着让人垂涎欲滴的双头鲍。

古洋吃了一小口,没头没脑地说:“师哥,我们身在官场的人都是罗生门里的人,同意吗?任何事情经我们一复述,真相就会变得扑朔迷离。”

刘真不知所云,谨慎地笑了笑,不语。

古洋继续说:“就像眼前的鲍鱼,没吃过鲍鱼的人一定觉得鲍鱼本身特别好吃,其实不然,其实成品鲍鱼的精髓是鲍汁,鲍鱼主要依靠鲍汁来映衬,鲍汁才是店里的镇店之宝。大家盲目地追逐鲍鱼和海参等,无非是在稀有上下功夫,提升自己的身份,这都是不自信的表现。”

刘真听得云山雾罩,笑着说:“你还没有自信?”

古洋自饮一杯白酒,幽幽地说:“可能吧?我经常和自己的内心进行斗争,听上去这是一件很难堪的事。”

刘真抢先说道:“不,有了这种复杂的心理斗争后,标志着你成为了一个深思熟虑的人。”他点上烟,盯着古洋,不动声色地说:“哪天有时间,咱们去正定膜拜一下悬空寺,行吗?”

古洋的脸色骤然一变,但目光依然镇定自若:“行啊。”

刘真丝毫不露锐气,继续试探性地问:“哦,我差点忘了,悬空寺正修葺呢。哎,古洋,你说政府的有些部门是不是无病呻吟啊,就一些断壁残垣,即便修葺起来还能有文化吗?”刘真试图将古洋带进自己的埋伏圈,随后击杀。

古洋则不卑不亢地说:“有啊,历史需要继承,文化需要繁衍,倘若我们不重视那间破庙,以后会有多少人知道在那有一座悬空寺呢?”

刘真盯着他奸笑,心里嘀咕:王八蛋,原来背后的操盘手真是你。他终于查出了背后的黑手,开始兴致盎然地频频举杯。

古洋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趁刘真不注意偷偷瞄着他佩戴的崭新劳力士手表。古洋确认无误后,自感不枉此行,也满脸微笑地看着刘真。此时,饭也吃了,局也做了,他心里开始打造击人之矛,这块劳力士就是捅向刘真的枪头。

冷战已经过去,暗战却一直持续着,古洋用湿巾擦着脸,大有深意地说:“蜡烛的事件告诉我们,身不端正者,必然命短泪多。”

“我们都是蜡烛?还有另一种解释呢,燃烧自己,奉献别人。”

“哈哈,师兄,你是核桃,没有华丽的外表,却有充实的大脑。”

刘真笑着说:“前一句对,后面那一句说的是你在局里进行的人事改革计划,独到、高效,让人事处乃至全局的精神面貌为之一变。”

古洋一副当仁不让的神情,信心十足地说:“重点在下面,下周我将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工作计划,事关交通局多年的弊政。”

刘真点点头,深感江山代有人才出,心里却有着诸多无奈和些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