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普通人的灿烂雨季,她面对的只有绝望、心死和挥也挥不掉的铁栅栏。
怎么可能不恨呢?那个亲口指证她的人,曾是她所有的一切啊!那个视她如珍宝的人,那个教会她爱的人!
那个时候其实只需要他的一句话,她就可以免于牢狱之灾,项家的能力怎么可能保不了她。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可是项琰还是舍弃了她,还因着她是项家人被判了更加重的刑罚。
项家既然是他的一切,那么她就亲自毁了项家,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极端的生物。
……
当看着项家一步步陷入困境的时候,她是高兴了,只是高兴之后更多的却是落寞,项家垮了,她又得到了什么?
她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人,项琰曾是她的一切,然后他带走了他给予的一切。
端木简的出现就像是一盏明灯,一点点霸道的照亮她的心间。
他给她温柔,许她未来,茫然的路途,因为他而渐渐的萌生出期望。
想到端木简,她情不自禁的弯唇,脸上温婉美好。
项琰是一温酒,并不浓烈,越品越是醉人,却终有酒醒的时候。
端木简则是浓咖啡,一开始的时候刺激舌尖,慢慢的却在口腔中晕散开来,
带着醇香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神经,一次一次越喝越是有瘾。
“您好,女士,请问您要什么饮料呢?”乘务小姐甜美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沉思。
左小悬抬首,“咖啡,谢谢!”
乘务小姐递过,推着车走开。
反光的铝皮推车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视线似乎正锁着她。
左小悬浅抿了口咖啡,起身去洗手间。
故作不经意的从那人身边路过,手上的腕表适时的掉落,她弯身去捡,不动声色的离开。
目测:四十多岁的年纪,面部表情冷硬,双眸低垂看不出神色。
初察:手心虎口之处有老茧,指间也有摩挲出的硬状物,是长期练剑的人。
左手手指似乎被人掰断过,骨节之处有部分位置凸出。
左小悬心中了然,面色如常,坐回座位。
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她故意等其他乘客都走完了才起身,那人似乎也睡着了,左小悬没理他,顾自下了飞机。
拐入洗手间,左小悬故意磨蹭了会才出去,步伐加快,身后的男人步伐也跟着变化。
心底冷笑,左小悬混入机场外的车站人流中,故意寻着相似体型的人相撞,转过拐角,藏了起来。
那男人似乎也有些慌乱,伸长脖子找着,左小悬从身后对着他脚弯狠狠的一踢,趁着他吃痛,手腕制住他的脖颈,一手把着他手腕,往无人处拖离。
“你来的正好。”左小悬愤愤的从牙缝挤出话。
她用的力量大而巧,可那男人手腕似是几个翻转更加巧妙的滑出了她的掌控,同样没有说话。
手腕一扣一抓,袭上她的肩,左小悬堪堪避过。
男人似乎并不多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左小悬怎么可能让他跑掉,有些怪自己刚才的大意,应该来猛的,直接敲晕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