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抬头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白柠，别一而再的挑战我的忍耐度。”
顾琛黑眸皑皑，嗓音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好好待着。”
白柠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要管自己？可是他刚刚发怒的模样十分可怖。白柠抿了抿唇，嗓子有些发硬，要握手指这才发现手上已经包裹了厚厚的纱布，感觉不到疼。
“我去看我妈，不看一眼我心里不安。”
白柠抿了抿唇，心里忽然有些慌。坐在床上，眼睛有些发直，可到底是没和顾琛对视。
“我只是去看看。”
她的情绪平静下来，白皙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瞳孔漆黑。顾琛眉头皱的很紧，看了白柠一眼：“就是看了，能起什么作用？”
“我并没有任何挑衅你的意思。”她现在很累，顾琛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白柠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多说什么：“我知道看了没用，可不看我怎么知道她到底好不好！”
顾琛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他站在病房里，白色灯光头顶泻下铺了一地。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深刻的五官上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情绪，深呼吸。“现在已经凌晨，天亮以后过去。”
白柠脸色苍白的可怕，刚输过一瓶营养液，夜里风寒，他心里有些微微发疼。“现在别去了，躺着睡觉。”
“我妈那个病很可怕，我现在没事，走过去不是问题……”白柠咽了下喉咙，抬头看到顾琛的表情，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忽然有些烦躁，她挣扎着要下床。顾琛是她的什么？为什么要去和他解释？“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你回去吧——”
“你怀孕了。”
突然头顶响起顾琛沉哑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四十天。”
他只觉得心脏有些疼，十分用力却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白柠只觉得脑袋翁的一声响炸开了，怀孕？
什么怀孕？白柠像是定在了原地，很长时间后，她缓缓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顾琛，似乎是想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你……说什么？”
晴天霹雳，白柠的脑袋里白茫茫一片，根本找不到头绪。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别开玩笑，顾琛，你别——”
“刚刚医生送过来的结果。”
顾琛直接开口打断了白柠的声音，喉结滚动，眼睛却直直看着白柠。之前白柠的手受伤并没有做详细的体检，这一次医生为了周全起见，谁知道会是这样的意外，呵呵，可真是惊喜啊！这期间，她吃了那么多的药，孩子恐怕是……
“白柠——”
顾琛想要说什么，可接触到她的目光，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白柠坐在白色的床单上，脸色白成了一张纸，恍恍惚惚是失了魂魄的模样，只有一双眼睛漆黑，憔悴的似乎随时都会晕倒，摇摇欲坠。
“你先养好身体，别胡思乱想。”
白柠根本就听不到顾琛的声音，她只是晕晕沉沉的想，怎么会有孩子？男人和女人怎么生出孩子她是知道，可是她怎么会怀孕了？顾琛的……孩子么？
“你不是……骗我？”
白柠看着顾琛的眼睛，战战兢兢的做最后的确认，她很希望顾琛能承认是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