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侧头看着窗外浓郁的化不开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这么久了,久到这个世界都遗忘了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烟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到了手指,他才恍然大悟。
人生过去了大半,到底想要什么?
翌日,白柠刚刚出了卧室门就见一身酒气的白子墨从楼上摇摇晃晃走下来。四目相对,白子墨吓得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来,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看着白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子墨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皱巴巴的酸菜似的。顶着乱七八糟鸡窝似的头发,眼睛下面有明显的淤青,是没睡醒的模样。脚上趿拉着两只不一样颜色的拖鞋,再加上一脸惊恐,十分滑稽。
白柠挑了眉毛:“昨晚喝到几点?”
白柠昨天下午直接办了出院手续,反正她现在不用出院也没什么,回家洗澡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头发扎在脑后,是清爽利索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当你被人蹂躏了。”白柠挑了下眉毛转身往楼下走:“还没睡醒吧?下来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子墨脑袋稍稍清醒一点,抬手狠狠揉了脸颊,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怎么不知道。”白子墨有点崩溃,昨晚他在房间里看文件,越看心里越憋火。闷不吭声的喝了几瓶酒,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得,反正家里就他一个人,怎么折腾也没人知道。
不料想,总有变故,白子墨脑袋有些疼。
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他渴的嗓子冒烟:“你出院了?手怎么样?”
张阿姨在医院照顾妈妈,屋子里十分冷清,白柠下楼到厨房遛了一圈:“昨晚回来的,手还好吧,回头再找个医院做检查。”白柠昨晚回来看到家里没有一个人,以为白子墨早就睡觉。
倒是没想到,他会窝在房间里喝酒。
“别喝凉水。”白柠翻着冰箱找吃的,白子墨探身从冰箱里抽出一瓶水就要灌下去,白柠皱眉:“不想胃疼就放下那凉水,去接温水喝。”
直接夺了白子墨手里的水扔回冰箱,翻了两盒牛奶和一碟豆包。白柠不会做饭,可热奶还是没问题:“你身上都是臭的,赶快喝了水去洗澡。”
白子墨脸上红了一下,梗着脖子恼羞成怒哼道:“话还真是多!”
白柠找了个杯子给他倒水,添了点蜂蜜进去:“马上出去办事,别拖拉,你去楼上洗澡。”
白子墨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水滑进胃里,他靠在门板上神态颓废,撩起眼皮:“办什么事?你昨晚去哪里了?几点回来的?”
白柠到处找奶锅,家里厨房她很少来,还真是手忙脚乱。闻言扫了白子墨一眼,嫌弃道:“赶快去洗澡吧,臭死了。”
白子墨俊脸顿时冷了下去,黑成了锅底,仰头喝完杯中的水,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在了橱柜上,扭头就走。
白柠实在没有做早餐的天赋,牛奶煮糊了,黑乎乎的漂了一锅。嘴里叼着的豆包啪嗒就掉到了地上,麻痹!太虐了!
连忙把黑乎乎的牛奶倒进了水池里,奶锅扔在一旁,就听客厅里白子墨大惊小怪的喊:“白柠,你在家里做什么了?这是什么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