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久没留意,她气色差了好多!
“你们谁知道怎么回事?”低沉嗓音,问得其他人一愣一愣。
裴教授会不会——关心安絮雅过了头?
“林于薇?”没人吭声,他开始点名。
被点到的林于薇立刻摇头,不敢乱说话。
“刘少芸?”这个是直接往后躲。
他将视线顺挪。“李佳卉?”
“我、我只知道,她这阵子忙着打工赚钱,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有时为了省点钱,三餐都随便打发,有一餐没一餐的……”
是这样吗?难怪她每次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他敛眉凝思,“你们不是还有一堂课,先回去上课。”
“是,教授再见。”
护士不晓得哪儿摸鱼去了,空荡荡的医务室,顿时只剩他俩规律的呼吸声。
伸出手,覆上她微凉的额际,温度正常。他顺势抚下,修长指尖,划过细致的眉,贴上颊容。这清妍秀致的容颜,本该挂着青春明媚的笑,她才二十岁,却已经有了淡淡的憔悴。
他在心底沉叹。
时间不晓得过去多久,沉静的眼睫有了动静,睁开眼之前,她感受到的,是一双温润柔暖的大掌绵密的护怜感觉,但是睁开了眼,双手却是空荡荡的孤寂。
“醒了?”他定定凝视,对上了记忆中那双清亮明净的眼瞳。
安絮雅一怔,没预料一张眼,见着的会是这张清俊无俦的容颜。
真的是虚幻吗?可是终年冰凉的双手,如今确确实实是暖的。
“好点了吗?”他将刚才利用时间买来的鲜奶打开,插上吸管递去。
安絮雅双手捧着,上头还有微温热度,她神思短瞬间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没被如此照料关怀了?
与庄哲毅那段年少纯净的恋情,早在接踵而来的争执、猜忌之中,演变成一种无奈的承受与负担,她强迫着自己坚强,担起一切,早就忘了软弱是什么滋味,被人以一双忧虑的眼神凝视,又是怎样的温暖。
“李佳卉说,你一天到晚地兼差打工,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样?生活有这么糟吗?”他是想过,两个年轻男女,在举目无亲的城市里生存,除了日常所需外,还得担负学费问题,可能得辛苦些,却没料到会糟到这种地步。
安絮雅牵强一笑,“日子总要过下去啊!”
那朵虚弱的笑花,看进他眼底,莫名地不忍。“那庄哲毅呢?他看你这么辛苦,都没表示什么吗?”
此话一出,她甚至连牵强的笑容都撑不住。“我和朋友不只一次帮他介绍过工作,但是他每一个工作都做不了几天,一下嫌工作如何,一下说老板怎样,环境适应不良,再加上个性太冲动,自尊心又太强,老是在工作场合和人起冲突,久了我也懒了,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