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快起来!不、要、再、赖、床、了!
——季耘
这么说,她不就七天都见不到他了?讨厌,他怎么不叫醒她嘛!
光是看他端秀清逸的字迹,胸口就泛起无可救药的甜蜜,那句“乖乖的,等我回来”,满含着无言的眷怜,像是对他的女人,轻柔宠爱的训话。
“他的”女人!她喜欢这种感觉。
她笑得好甜、好甜,大致猜到他会跟她说什么。别说七天,七年她都等了!
她对着字条,顽皮地吐吐粉舌,“自己临走前都把室内空调弄好,舒服得要命,怎么能怪我赖床?”
她伸了伸懒腰,披衣下床,赤足踩在地砖上,拉开窗帘迎接冬日暖阳。
真惨,得过一个礼拜没有他的日子,她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七天的时间很长吗?他不知道,但是对他而言,时间的流逝分分秒秒都在心底数着,不听话的脑子,时时跳出她宜嗔宜喜的娇颜,以及那晚,她的热情、她的娇羞、她主动大胆的言行……
那天早上醒来,凝视她在他床上恬适安睡的模样,一股男性纯然的骄傲与满足油然而生,他情不自禁地悄悄吻了她一记,几乎要舍不得离开……
他想她!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呐喊着对记忆中馨柔温香的想念。
打过两通电话回家报平安,她不在,应该是去上课了,他在录音机里留了言,没说什么,只交代他很好,要她记得三餐按时吃,之后,便没再打过。二十八岁的男人了,不该像个十七八岁思春的毛躁小伙子,怕她嫌烦。
六天!六天两通电话,这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想抱抱她,感受她柔媚撒娇的姿态,想问问她,没有他在身边,有没有些许不习惯?
于是,研讨会结束后,他婉拒了校长等人尽地主之谊的后续招待,只说家中有急事,归心似箭。
他没打电话告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心中暗自计量着,见到她的第一件事,要先给她一记深吻,一倾相思。
大老远由南到北地开车赶回,尽管吞了两颗晕车药,身体仍是略感不适,但他并没回家休息,而是直接来到校门口等她,心里想着她见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唇畔泛起浅笑,已经开始期待了。
他知道她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有课,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留意着往来学生,没打算下车,在她没毕业前,他们的关系最好低调处理,免得风声绘影地传开,只是让她徒添困扰。
没一会儿,熟悉的倩影走入视线,他正欲摇下车窗,另一道声音快了他一步——
“小安!”
只见她往另一个等候着她的男人走去,交谈了几句后,坐上摩托车后座,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