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儿
我们有一个自由的意识,可用来否定可疑的事物,由此来避免错误。可是,不管给我们生命的是谁,不管他如何有力,如何欺骗人,我们仍然感受到自己有一种自由,使我们借以质疑各种不确定、不明显的事物,并由此防止受骗。
我们在质疑的时候,不能质疑自己的存在,并且我们在按此类推的时候,这就是我们所能得到的第一认识。我们既然如此地排斥了稍有怀疑的一切事物,甚至幻想它们是虚假的,那么我们真的很容易假设,既没有上帝,也没有老天,更没有物体;也很容易假设我们自己甚至没有手足,最后竟然连身体都没有。可是我们在质疑这些事物真实性的同时,我们却不能同样假设我们是不存在的。因为要幻想一种有思想的事物是不存在的,那是一种矛盾。所以,“我思故我在”的这种认知,是一个有合理根据和逻辑能力的人所能最先体会到的、确定的知识。
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人心和身体的差距,或是能将思考的事物与物质的事物区别开来。这就是发现人心本性的最好办法,也是发现人心与身体差距的最好办法。既然我们假设除了我们的思想,没有任何事物真的存在,那么我们在审视自己的时候,分明就看到我们的身体是如此的庞大、形象,可以变换位置,以及其他类似的都不属于我们本性,除了思想。
所以,我们对自己心的认识,是在我们对所有事物具有认识之前就存在的,而且是比较确定的,因为我们在认知自己思想时,还在怀疑身体是否存在……
如何才能认知自己的心比认知自己的身体还明确?要想让人知道,我们对于心的认知比对于身体的认知更先、更确定、更明白,那么我们必须说,各种性质不可能是虚无的,而是按照一定的良知可以明确看到的一个道理。所以,不管我们在哪里看到什么性质,在那地方一定有一种事物或实体是他们的依托。
这种良知还指导我们,在一种事物或实体发现的性质越多,我们就越明白该事物或实体。但是我们看到的性质分明就比在别的事物中看到的多,无论什么场合,我们在认知一种事物时,必然要更先认知我们的心。比如,我们因为接触着地球,看见地球,就判断地球是存在的,那我可以因同样的理由和更大的根据相信我的心是存在的。因为即使我认为自己是触着地球的,可是它或许就是不存在的;而我既然如此判断,那这样判断的心,当然就不能不存在。
关于如何呈现我们内心的一切物象,我们都可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