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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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过往记忆 (3)

不要说“出名要趁早”,你便“给力”如张爱玲从今日起既将身书屋、皓首穷经;不要说“面对家庭、学历的‘鸭梨’要愈挫愈勇”,你便“给力”如俞敏洪独挤高考独木舟,不至象牙塔的顶端誓不罢休;不要说“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爱情真真给力,你便“给力”到穷其一生去寻找一个最好的、最值得爱的人,因此错过了一站又一站。这样,你将永远到达不了终点,也无所谓成功……

坚持给力是一种能力,适当的取舍则是一种智慧。太过“给力”便成为一种负担。生命那么漫长,不要希冀所遇的每一次过往都能成为行者背囊中的所有财富。我们要的是精华,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果决,而不是把刚愎自用、贪得无厌当做“给力”的借口。

举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江青,对于泱泱中国的权势可谓相当给力!不仅搭上自己,在毛老枕边狂吹邪风,死整大批爱国志士,肃清“政敌”。还组织四人帮,在全国各处开展一系列名为兴国安邦实则为己牟利的活动……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结果,太过给力成为生命的负担,且这种专谋己利、不求为人的自私行径终将为人民所唾弃。

又请看,屡见不鲜的因高考重压而心力交瘁甚至“英勇”纵身江河的莘莘学子,我们能说这不是给力高考吗?蹦蹦跳动的心脏强有力地告诉我们:不能!只能说这是太给力而成为扼杀这群芳华年少的重要因素或必然因素。不是对社会的讽刺或打击,在你们一再提倡“生命是一根弹簧,你强它弱,你弱他强”时,可否想过弹簧承受的牛顿比也是有限的,它也是会断的。

甚至,网上博文有人狂吐粗语:“生活真他妈如女人的乳房,而时间就如其中的奶水,只要你努力挤压,总会有的。”不论及它的文笔或形式,就其情感出发,呵,对生活也真真给力,竟然想到用女人的乳房作比喻。姑且不论及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女人的乳房终会萎缩。纵使不然,可否想过这样做,所受者或施受者本人将会作何感想。没有快乐时光的享受、没有愉悦情感的辅衬的成功不值一提。这种“给力”的“鸭梨”纯属无聊且无趣,只是把无知当个性的集中表达。

“给力”是2010年最火爆的网络用词,“鸭梨”(压力)是人类世世代代长盛不衰的话题,是我们面对这个冷漠、现实而又奇怪的社会的一种普遍心理。将两者并而谈之,故将不失其重要的社会意义和促进人类自我认识的永恒价值。倘若你教本般的付诸实践,而不做任何事先考虑的话,只能说,你是个傻子,是个如老黄牛般敦厚而不知变通的傻子!

望着远方地平线不断奋力奔跑的孩子,他的背上还背了个包,里面盛满了牙刷、杯子、雨伞甚至蜡烛和小刀。不要鄙视他对未知的遥远不够给力,说什么还把奋斗当旅行……

生命本来就是旅行,我们都是行者。需要的不是太过“给力”,而是一种心情,一种给力又考虑周全的心情。

此时,下起了大雨,孩子畅快地撑开雨伞,微笑着,继续前行……

(作者系湖南科技学院新闻传播系1002班学生,该文为现场命题作文获奖作品)

文化柱(汪竹柏书)

且行且止

李砚青

车窗外约略的山的轮廓已勾勒出我思念的雏形,婀娜铺展开来的长幅画卷为游子尽情舒展着,前面便是疲惫的身心与焦灼的渴望停靠的地方。庆幸的是,我不是过客,而是归人!归人!

早习惯了用赤裸的双脚亲吻这足下温柔的黄土地,习惯了潺潺流水伴着游鱼的欢唱在寂静的山谷里流淌,习惯了层层麦浪如涨潮的海水般涌动,使人眼染着绿,满心漾着绿,人也就不知不觉成了绿……

如此这些的习惯在频频的倚窗南望中融入了雨细密的针脚,一条羊肠小道便连接着两个世界,而此刻我站在幸福的路口。

零落而别致的几条玉白丝帘缠绵地镶嵌在山腰上,山原本就丰腴的体态更平添了几分威仪,不经意间那翠绿竟葱茏得有些怕人。蜿蜒委蛇的山泉都险些找不到出处,倒是牛儿、羊儿的的嬉闹挠痒似的惹得山咯咯笑,她还毫不犹豫的将村庄揽入温情的怀里,自然也少不了那些悠悠升起的几缕炊烟和熊鸣引吭的啼鸣。

傍晚守着肩头的夕阳一点点、一点点撤去帷幕,入夜,则在璀星璀月、流萤灯火的低语中安然酣眠。当东方的那一线沱江开始在身上布景,她便睁开惺忪的睡眼注视自己拥着的婴孩,村庄在她的怀里吮吸着生命的营养,积淀下来的成长无生化为最古朴的庄严与灵动,她小小的成就感鼓舞她把所有的热情倾注到对村庄灵魂的塑造。

又或许,在孩童欣甜的梦里还有堂而不皇地伫立罢?

这便是家乡的山!莽莽岁月的风霜雨雪在她脸上筑下与世无争,她在苍苍的神州的角落里演绎自己的每一个朝夕。若她记日记,那肯定密密匝匝记载着儿女们的欢笑与苦痛,再署上母亲的名字。

我始终认为大山的孩子一直在享受一种馈赠,这馈赠远超于钢筋混泥土和霓虹灯带来的惊喜与欢畅,而是一片林荫下的新生、脱离流俗的解放,在瞬息万变的现代社会这里驻扎着某种永恒。

我从未走出过家乡的“山”,未走出过那山给我的青涩记忆。小时常想山的外边是什么呢?或许仍是无穷尽的山罢!为寻着答案我开始远足,她依然用她平定与无华阐释一种生生不息的原始格调,如智者,坐看世事变迁,山河流转;如强者,不遗余力护卫自己笃信的故事。

这些,大山的孩子应继承。

童年的欢乐常是漂浮在水上,洋洋洒洒的童年被追逐的游鱼打湿,总也晾不干。渗油的水草舞动迷人身姿调戏着虾米,岸边树木争相辉映或曲或直的形段,偶然一阵风拂来把粼粼波光卷上岸边的鹅卵石,风干后剩下深深的底色挤进人眼,也顺带一份清凉为来人备下了,树梢上的知了不安分地扯着嗓子一阵接一阵的躁动,也不知是满意或是失望。

只是,她的使命不允许她宁静沉寂下去!

有担着水桶盆罐的妇女们来了,有赶着稚小的鸭仔的孩子们来了,有满身泥巴灰尘的庄稼汉来了,也有载歌载舞的青少年来了,还有跻着草鞋扛着锄头把儿引水的人来了……

人,沸腾了!水,沸腾了!大地,沸腾了!平日里我行我素的流云也跟着起哄,端生着的山也在艳羡,这属于她的欣慰呦!

当村子里稀稀落落的亮起几盏白炽灯,此起彼伏的狗吠也稍稍消停,夜空已经排好了兵布好了阵时,似乎静了,她只缓缓地用沁凉滑过心尖,用絮语呢喃着催眠的歌!

看落花款款像曾经一般随着她愈走愈远,愈走愈远……

田野上,一把锄头高举在空中停了几秒然后狠狠地啃向大地,庄稼人祖祖辈辈都重复着这同一个呆板而忍毅的动作,脚下的土地更像一部古老的史书延展地铺陈在一个偌大的空间,于是有了岁月的黄晕考验着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虔诚与包容。

你看,日头高悬,还有无数个身影在不无疲乏地晃动,无数滴血汗沿着满是沟壑的脸颊坠落进平凡的日月,无数声唏嘘在冥冥中磨灭与更生,但是我却听到了这细细的潮音轻轻拍打着我的心灵,了无羁绊在干涸的掌缝间流淌。

他们从来都是以最卑微的姿势耕耘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以最坦诚的话语编织千古传唱的民谣,以满足斑驳的双手描绘江山一隅。拂去汗,拭去泪,弹去灰,他们的微笑永远定格在我的颅内,永不褪色!

黄昏时分,围炉夜话,清茶淡酒,品人生百味,他们的生活一直在给予我一种过于诗意的期待。其实未然,其实亦然!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才是历史大舞台上的主角,我用赤诚为他们敬上鲜花与掌声!

隐约中我听到一声绵长的召唤……

(作者系湖南科技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2010级汉文1班学生,该文已刊发于《湖南科技学院报》278期)

那些人,那些声音

邓明利

我站在城市的血管里看虹霓变幻,身披华袍的风挟持着天籁飘来,时间在萎缩,而精神却在膨胀,唯有音乐能让灵魂变得如此虔诚乃至坦荡。

曾经有个同学告诉我,周杰伦是个痞子样,我不否认,但我亦觉得他也有斯文的时候,那个斯文应该属于那个盛行旗袍和中山装的年代。石板路、老墙、百叶窗和有轨电车在那个城市纵横交错;毛笔字、琵琶声构筑了一个个古老的梦想。岁月在墙上一点一点剥落,一个叫童年的东西在琵琶声声中渐行渐远,我欲伸手挽留,但周杰伦告诉我;回忆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时间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你抓得越紧它溜得越快,当我还沉醉自爱那个旗袍飘飘的年代,岁月在墙上剥落结局我看透。怀旧有时也是一种洒脱,怎样的怀念是为了怎样的终结。

我看过妙笔生花,听过妙语连珠,唯独没听过寂寞会唱歌,直到阿桑的出现。

寂寞是一种病——一种让人痴迷的病,但阿桑却不那么认为,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寂寞是一种让人落泪的快乐,因为它会唱歌。

阿桑是寂寞的,她总是低吟着她的生活、她的爱情,她的一字一顿、她的笑容消融在呼啸而过的北风里,她的声音用零下一度的方式让这个城市感受到了冬日的凉意。她的声音是飘过城市的雪,飞翔地热烈但永远都是漫无边际的一片,她的声音让这个世界看到了刀刻在槐树上的伤痕累累,她让这个世界认识到爱情在某个时候变得惨烈,坚定而执着的转身,用背影和眼角的泪诠释寂寞的定义。心酸太多已无所谓,只要能抬头望天,寂寞就会唱歌,会唱歌的只有阿桑眼中的寂寞。

寂寞了,请不要慌张,让阿桑陪你在歌声绚烂里漫步天涯海角。

离别后会有什么,那就是遇见,怎样的离别是为了一场怎样的遇见。听《遇见》,是从看电影《向左走,向右走》后开始的,开始一直认为那些遇见只属于那个纯洁的童话世界,这让我忽略了一些美好的故事即将发生,直到那次,我才明白,陌生人的笑和熟悉人的拥抱也可以说是遇见。

你相信瞬间吗?如果相信的话就去地铁口或月台旁去等,像燕姿那样的,虽然看不见未来,但仍满脸落寞地笑站在夕阳里等微风将思绪抖落一地,她等,因为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情,还有瞬间迸发的激情而引发的幸福火山。一次次的相遇,但最终也没有让瞬间成为永远,因此她想到了会在爱情里受伤害,想到梦的入口有点窄,但她相信谜底总有一天会解开,哪怕要等的那个人不会来。

遇见是什么?是不是离别的原因或结果。如果你相信瞬间,那么就不要怕过程的孤单,因为遇见只是一个人的事。

(作者系湖南科技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2007级汉文4班学生,该文已刊于《湖南科技学院报》第279期)

春不是寂寞的

李琴

我是不愿意,也不忍心用“冷寂”来形容永州的春天。即便别人都这么说。真正的寂寞不是春天本身,而是没有人真正懂得春天盛满的心情。并不是姹紫嫣红、莺歌燕舞、碧草如丝,一枚绿叶、一次春雨、一场春潮都是春,只是你不懂得春的心意罢了。

印象中的春天无非是一番春山如黛、彩蝶纷飞、春暖花开的热闹景象。可是现在的景象不免有些冷清,下不止的雨随风入夜,润物无声,转眼又近清明,那更是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雨水太多,渐渐蒙蔽了我们的眼,看不清你的脸,误以为你不曾走进。要不是我看见河畔盛开的朵朵桃花,要不是看见溪边飘飞的柳絮,要不是看到尖尖小荷,要不是春雨悄然打湿我的发梢,要不是那一抹新绿刺痛了我的眼,我不会相信,春已停在我的窗前很久很久了。春是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师,在你不经意的时间和角落里,工笔勾勒、水墨渲染,江南氤氲烟雨的春景图已经跃然纸上。细雨一滴一滴敲打着我的思绪,终于发现春,在那晨曦。

曾为了一句“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竟潸然泪下。夕阳下黄昏的庭院,空荡与凄凉无止境地弥漫。但是多少眼泪与不舍,都依旧没能拦住春天她那匆匆的脚步,最终她还是拂袖而去,没有再多看一眼。梨花落满庭院,然而终归是“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触目惊心的伤痛,只得在一旁空流几滴清泪洒在梨花上,倍增悲凉。春天是美的是短暂的,但从来都不是寂寞的。但千万不要因为一次的荒芜而错过人生整个的花期,“无计延春日,何能驻少年”。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