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你啊,真是一天好日子也没法子过,要不然还是先别出去了这阵子。”何悦坐在床沿轻轻地抱着她的手担忧的问。
“妈,你真是的,小幸又不是小猫小狗的,你让她总在家想要闷死她啊?”傅柔只好提醒自己的老妈,紧张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幸跟傅柔对视一眼,看着傅柔自在的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下翻杂志的样子淡笑了一声。
“我不是担心有人再害她嘛!”现在可是一尸两命。
“现在上下班都是傅执接送,我不会有事的。”小幸立即说这话让长辈放心。
“小幸啊,妈是真的再也受不起惊吓了!”何悦用力的握着小幸的手说,小幸却忍不住笑了一声。这话听着耳熟。
傅执站在旁边看小幸抿唇笑着不由的瞪了她一眼,一家人都在担心她,也只有她自己才还能笑的出来。
傅柔也低眸笑着,看着哥哥跟小幸互相交流的眼神相信他们真是已经说过几次这样的话了。
现在看着小幸温柔的笑着她怎么能不羡慕,已经生过三个孩子,现在又怀着第四个,单单是这一点,她就已经羡慕不来。但是又能怎样?每个人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有错在先。
“无论如何一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小心谨慎,真是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我们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又不去招惹他们,他们怎么就不能高抬贵手呢?”
何悦紧紧地握着小幸的手,实在是激动的不行,这些年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她实在是不敢再去回想。
“没事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家里人也会很好的照顾我,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倒是妈妈您能一直这么好好地在我们身边。”
何悦看着小幸那真诚的眼神却是惭愧的低了头,心里的痛不能言语出来,只得说:大夫说还要再过几个月,过几天必须再回去接受治疗。
说起治疗她的心里就压力很大,但是她又无论如何只剩下坚持这一条路。
“妈!”小幸轻声叫着她,想要安慰却也无法言语。
“没事的,为了他们兄妹俩,为了我可爱的孙子孙女,还有你为我付出的那些,我怎么能不努力坚持下去?”
何悦真正的想通了,死当然很痛快,可是能活下来,才是真本事。
何况小幸为了她还出国呆了好几年,她再也不能辜负孩子们为她付出的。
“我们一起加油,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又能聚在一起过正常的生活。”小幸只能这么说。
傅执站在旁边看着小幸如今对何悦的态度心里也很感激,或许换做别的女人早就跟何悦不再来往,但是小幸却没有。
他知道,那都是因为她爱他,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像是她那样会爱他。
而傅柔坐在沙发里托着下巴看着妈妈跟小幸说话的样子不由的挑眉,这情景实在是太煽情。
但是何悦这次回来却是没想让傅柔再跟着走的。
于是后来傅柔去看孩子,何悦才对小幸说:我想让她留下来,她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情总是该考虑考虑你说呢?
小幸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傅执。
“也不差这一阵子。”傅执也想让傅柔多照顾着何悦一些。
“谁说不差这一阵子,她的青春都浪费在家里了。”何悦立即反驳了儿子。
于是傅执便不再说话,小幸便问:那您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她当然不肯留下来,你看她那天去拿衣服回来的时候的样子肯定是没谈妥。”何悦想了想说道。
小幸觉得也是,傅柔放不下,是个人就很难放下。
尽管凌越死了!
凌越的死,连她都必须让自己当做一场寻常的案件从心里就平复着,不敢多提一句,更何况凌越跟傅柔之间的过节。
大概傅柔非常恨凌越,凌越多次利用她,后来何悦又差点死掉,傅柔的孩子又死了,傅柔要是不恨她也才不正常吧?
“所以我希望你跟小执替我劝她留下来,她心里还挂着阮为民,有天晚上我听她说梦话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何悦低着头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手上戴了很多年的戒指,她只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
“她跟阮为民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现在心里还有个死结没打开,我们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小幸想,除非有天她能自己真的想通。
可是切除一个毒瘤,搞不好就会连性命都丢了。
所以,那个毒瘤并不是谁都敢去替她切,只有她自己,所以,其余的人只能静静地祈祷着,等待着。
“留下她的理由可以有很多,这件事我来办。”傅执突然开了口。
既然老妈有命令,而且这几个月何悦也不似是刚开始那么脆弱,傅柔现在一个人的样子也真的让他这个当大哥的心疼。
于是,何悦离开的时候傅柔接到了一通电话。
“妈,我晚几天才去找你跟爸爸!”傅柔说着就抢了傅执的车钥匙开车离开了。
一家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辆车迅速离去的背影都吃惊了一下,除了站在最后面的傅执。
小幸好奇的回头看他,只见他淡淡的笑着,似是很了解内幕真相。
小幸跟傅执送何悦跟傅建国上飞机,傅建国欲言又止,小幸便也只是微微点头送别。
傅建国拖着行李走在前面,何悦还拉着儿媳妇的手:照顾好自己,等来年我便回来看我亲爱的孙女。
“好,一路顺风!”
两个女人忍不住思念已经先抱在一起,傅执站在旁边看着,然后跟傅建国无意间的对视,父子俩均是冷冷的看了彼此一眼就转了头。
何悦还是走了,还是忍不住流着泪。
回去的路上小幸也忍不住落了泪:为什么我们国家的技术就这么差劲,还非要去国外接受治疗。
她倔强的说的话,他听着也微微皱眉,然后只是淡笑着看她一眼说:“在哪里接受治疗都好,只要能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