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突然升起一团火,他竟然看到他的母亲对他的女人那般虐待。
不由的便是抬了头,杀人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母亲:“滚出我家里,滚!”
何悦吓唬,她儿子竟然让她滚。
客厅里在一番争斗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张姐跑上去:“少奶奶……天啊!”
震惊,心慌,害怕,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去医院!”
他立即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幸什么也不愿意再说,任由他抱着往医院去。
张姐惊呆的望着地上的血:“少奶奶怎么会流血?”
没有人发现她怀孕了,没有人。
她只觉得自己肚子疼的厉害,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方向盘,开车的速度却是一点也没慢下去。
“小幸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他的脸色惨白,比小幸的没差多少。
小幸也是奄奄一息,只是靠着他的肩膀,终于,眼泪再也藏不住,在自己说不出话的时候眼泪哗啦的留了下来。
他终于回来了。
这六天,像是在地狱里轮回了千万遍。
她突然发现,原来何悦早知道傅执要回来,今天这场发烧应该也属于自虐的行为吧?
应该也是为了留下来在傅执面前指正小幸才故意把自己弄的发烧然,她知道她一旦生病小幸肯定会让她留下来,她就有借口对付儿子的质问,也可以当着儿子面前指正儿媳妇。
小幸越想越是心寒,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角的泪痕那样明显,却又是那样的凉。
为何身边这么多心机这样重的女人?
为何,想要平静的活着却这样难?
为何她什么是非都不愿意参与,是非却自动跑上门?
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要昏死过去,只还有一点意识感觉到他在身边。
感觉到他好似很担忧,抱着她往里面跑,手术用的车过来他立即把她放上。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这一次站在这里,犹如一个人站在地狱门外,而她在里面。
他担忧,恐惧,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了里面的压力,却又面对那扇冷硬的门毫无力气。
夜幽深的让人恐惧。
手术室里安静的死气沉沉。
她的呼吸都很微弱,几不可闻。
灯光映在她的眼睫上,她那样柔弱无助,没有一点生机。
那苍白的脸上没了一点点的血色。
小幸就那么任由别人摆弄,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只是耳朵能听到有冰冷的器械磨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冰冷的声音。
傅执在外面也是千般焦虑。
他以为就算是吵架,就算是何悦打了她,但是她应该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就算自己着急的提前一天赶回来,当见面,她却就这么倒在他面前。
而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想着刚刚母亲那要杀了她的样子,他就像是没打麻药却被人死命的剜心一样,疼的咬牙切齿却无法言语。
怎么会这样?浓眉紧皱,他却是连发恨都无处。
小幸被送进病房的时候还昏睡着,院长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他转身去走到她面前坐下,看着她的脸如苍白的纸,不自禁的痛吟出声,却是要抓她的手的时候发现她的食指上包着纱布。
他性感的手指一颤。
然后轻轻地抓着她的那只手把纱布一点点的打开,然后再也忍不住发出颤抖的声音,低头,看着她的指甲在渐渐地退掉,那紫色的一片,却是让他再也忍不住自责。
她这样的痛,都是因为他。
他的眼里有了无法承受的痛苦,他绝想不到,如今这样的社会,他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男人的小女人,竟然还会受到这样的事情。
而做这些事情的,竟然也不是别人。
把她的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小幸,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小幸没有言语,她听不到,只是躺在那里。
她想不通,为什么何悦会带她如此的恨。
何悦还在家里沙发里坐着,却也是如死了半截一样。
小幸怎么会流血?
刚刚她打电话问了医院,院长亲自接通回复,说小幸流产了。
她不自禁的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难道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孙子?
不,那个女人的心机太重了,她竟然怀孕了都不吭一声。
何悦连连摇头:“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了,我们傅家坚决不能再要这样的女人做少奶奶。”
张姐在旁边听着,却是心灰意冷,什么也不再说,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小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守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直到感觉到她的手被握的出汗,长睫微微呼扇了两下,她模糊的视线里,是他的脸。
“老公!”她低低的叫了一声,虚弱无力。
安静的空间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她的声音,像是昙花一现。
却是温暖了他的整个心尖。
看着她望着自己,他笑了,却是差点哭出来,眼里含着泪:“小幸你终于醒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小幸却是微微笑了笑:“傻瓜,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何悦故意刁难她,跟傅执跟其余的人应该都没关系,但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小幸突然想去趟监狱。
她的声音很苍白,他放开她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当然有关系,我是你的丈夫,却是没有保护你。”
小幸眼角有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肚子好像不太得劲,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我怎么了?”
她那低低的一声,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怀孕。
她当然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怎么会任由何悦那般的欺负,她向来把孩子当命根子。
她说过不想再要孩子,两个孩子足够了。
但是若是她知道自己又怀上,他想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因为她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她不会让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流掉,有了,她便是万般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