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眸子望着梯壁里那个模糊的人影,虽然只是一点点,却是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那条信息:要去游乐园?
小幸微微抬眸,真的是这个话题来的太突然:嗯?
于是他慢慢的回头,犀利的眼神望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是的,她当时的样子就是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
只是转眼,她却寂静说:你要是没空我可以。
“有!”他又转了身,淡淡的一个字。
小幸再也无法看清他的视线,又是盯着他的后背,只是心却因为那一个‘有’字而颤了一下。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真是——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傅执!”
小幸突然叫他,他微微抬眸,眸光似浅却幽深,只是他没说话。
想到要去游乐园的时候跟他说,她又低了头,于是他又转身看了她一眼,微微眯着眼,搞不懂她欲言又止的原因。
只是电梯开了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他突然停住脚步:“你是不是掉了一个东西?”
小幸差点撞到他怀里,当停住步子抬起头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神:“什么东西?”
他看了她手里的钥匙一眼,小幸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那个蓝色的毛毛原本有三个,现在只还有一个大的了。
“有印象了吗?”他低声问。
小幸的眼眸微微垂着,长睫遮住了眼里的神情,他突然这样问是知道它们的去向吗?
难道不是在来公司的地方掉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于是她昂起头:“掉了就掉了吧,也不是重要的东西。”
“可是我在公寓门口捡到。”当那温柔的掌心里放着两个小毛毛球,小幸的心又是狠狠地一荡。
他却是吝啬的嘴角微微一扬,随后又冷下去:“我现在想知道,你一早从前夫的房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幽深的走廊里就他们俩,两个人的办公室那边还有两个美女秘书,两个人也好奇的看着远处模糊的身影。
小幸的眼眸里晶莹剔透的,却是有些干的发疼。
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
他就那么轻易地说出那样的话,仿佛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思了。
她的心里有点疼,一点点的疼着。
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是一个斤斤计较。
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一早从前夫的房子里出来是什么意思?
是啊,前夫!
心里翻腾了几下子之后她突然冷冷一笑,望着他那宽阔的肩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很早以前你就已经把房子归在我的名下,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但是房子依然还是我的不是吗?”
傅执更紧紧地眯着眼,她竟然这样说。
她说的也对,他就那么高深莫测的眼神望着她,看着她那一副坦然的模样,然后笑了笑:“我竟然把这一茬给忘记了,看来我冲动过还不仅仅是一两次。”
他像是在嘲笑自己,冷笑过后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而她竟然忍不住要跟他保持距离,一下子无法往里走,直视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一段时间内消失在她的眼底。
冲动过不仅仅一两次?
他在后悔吗?
后悔当初把房子写她的名字?
后悔离婚三个月以后给她签那些字?
后悔前几天让严连跟律师去把她绑到办公大楼?
小幸突然心肺里有些倔强的东西悄然升起,然后迈着坚定的步子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经过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
只是张小凡跟另一个美女秘书傻眼的看着。
这俩人这是搞什么?
然后两个女人犹豫的看向彼此,再然后又憋着一口气都妞了头谁也不看谁。
心里都在想,我才不要跟她八卦。
回到办公室里把门一关,她便站到床前去,不由的看向那堵墙,眼神里全是气愤。
他倒是总有他的说法,无论对错,他总有理由。
什么叫不止冲动过一两次吧?
她为什么想起这事就觉得胃疼呢?
上午签了两个名,跟华恩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便到了吃饭时间。
她跟张小凡一起去了餐厅,同事们还是用看异类的眼神看着她,虽然都叫她卓总。
张小凡一双大眼睛望着周围统统扫视了一遍之后趴在桌子上抻着头对小幸说:卓姐,你有没有发现大家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一个跟他们老板离了婚的女人却成了他们老板的老大,他们不奇怪我才要奇怪。”
小幸淡淡的一句,觉得食堂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
张小凡觉得小幸说的也有道理,就是小幸这份坦然总是让她不自禁的就佩服不已。
只是俩人还没吃几口严大助理就端着餐盘朝着她们俩走过来。
当他刚坐下张小凡就立即怒视着他:“你过来干嘛?”
“吃饭啊,别的地方又没空位?”严大助理一副理所当然。
张小凡只狠狠地望着他几眼,然后就低了头开始狼吞虎咽。
小幸微微挑眉,这俩人就是传闻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过斗了好几年了还没斗出个结果,小幸觉得严大助理真是——不行。
而且这位张秘书,虽然看上去好似弱弱的,傻傻的,但是严大助理追了这么久都没追上,证明她的内心是非常有自己的坚持的。
这样的女孩啊,一旦认定一个人一定是一辈子。
于是,她觉得这样也好,就看严连受不受得住考验了,说不定受不住就投降去找别的女人了。
张小凡眼珠子转了转又抬起头:“你怎么不跟老板出去吃了。”
“他已经很久不正常吃饭了你不知道?”严连淡淡的说了一句,觉得这话题很乏味,也很伤人心。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啊,你们俩不是兄弟吗?你干嘛不好好劝劝他让他去医院看看。”张小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