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看着他的指尖有一会儿还在发抖,她想,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爱极了那个女人,应该不会这样紧张难过吧。
但是作为一个差点成他嫂子的女人小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傅柔的事情,只能他们俩的事情他们俩自己解决。
“为民,你来有事?”不多久妇科主任看到他就立即出来找他。
“哦,我朋友来做个检查。”
“怀孕了?”
“不不不,我应该是肠胃不舒服。”她还是那句话,慌里慌张的。
阮为民终于又忍不住笑了:你就那么怕别人误会你怀孕?
“天知道我有多紧张,你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小幸说着抬了抬手,对着妇产科那块牌子实在是束手无策。
“既然不是怀孕,检查了也只是确认一下而已。”他说道,然后主任很快拿一张试纸还有接尿杯出来给他们,他就带着她去洗手间。
走着走着他看着手里的东西笑了声:我肯定是糊涂了。
“嗯?”小幸才是被他的话搞得有些发昏。
“去试试吧,相信你早就知道怎么做。”他突然停下,然后转身把东西都交给她。
其实小幸接着他递给她的东西还有点尴尬,但是他却只是有些烦乱的样子,然后靠在洗手间门口等她进去试。
他在想傅柔,他一直在想傅柔。
还好他现在不怎么给病人看病了。
小幸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转而就放下了自己的烦心事,只是去走个程序的样子。
当她端着尿放在洗手台子上,然后撕开那张试纸把试条放在尿液里,然后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刻周围的声音都显得扩大了无数倍,而她只专注于一件事。
阮为民一回头也看到里面弯着腰的女人,然后便也走了过去。
她倾身,一只手拿着试纸,一双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根试纸上迅速出现的一条——两条红线。
然后她彻底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望着。
阮为民微微挑眉:虽然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我想,我还是知道这两根杠的意思。
“哼!”小幸哼笑了一声,此时心里已经一团乱,脑袋里也仿佛全是棉花糖,填的脑子里满满的,根本无法思考。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激动,像是很有情绪,又像是一点情绪也没有。
“看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阮为民立即作出了判断。
“他答应要等我点头。”她只低低的说了这一声,眼睛里像是目空一切。
试条被丢进垃圾桶,她挎着包大步往外走去,阮为民还站在那里,突然想起傅柔怀孕的时候,是啊,她那么爱自己怀着的孩子,她那么珍惜着,宝贝着,孩子已经成型了却一下子离开了她。
她怎么会不伤心?
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他竟然忍不住又苦笑了两声,然后转身便追了出去。
小幸只顾着大步往前走,对来往的行人避之不及,她的眼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眼泪,但是已经模糊,干的发疼。
仅此而已。
“卓幸,生下这个孩子!”
突然身后一个无比坚定的声音,却是恳求。
她停下步子,然后转了头,就看到阮为民追上来,很严肃的望着她又说一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孩子对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我可能并不懂,我想我现在懂了,你应该更明白?
他在试图提醒她些什么,也想要弥补些什么。
“我不是傅柔!”小幸却只送给他这一句,然后又转头走了,再也没停下。
他也没追上去,望着她那骄傲冷漠的背影他突然想起来,是啊,她是卓幸,不是傅柔。
他们的孩子已经没了,再也不会回来。
傅柔以后可能不会再怀孕——
是啊,傅柔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怀孕,他们还要分开?
“傅柔,你在哪儿?”他突然忍不住,再次念着她的名字。
他现在竟然那么渴望,渴望她的突然出现,让他好好地疼她,如曾经那般。
他想跟她道歉,说无数遍对不起,然后紧紧地抱着她,用力的吻她,告诉她他后悔不已,告诉她他忘不掉她,尽管他可能不是对她最好的人,尽管有时候他可能忘记对她好,但是,他爱她,他只爱她。
这些年他一直爱着她,其实从来没有减少过哪怕一点爱。
他不是故意让她感觉孤独,让她感觉他不再爱她。
这一切,像是一场梦,一场他们还来不及去想就做完的梦。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是否还想着他?
他真怕,真怕她狠下心去找别的人交往,他真害怕,害怕她对他冷了心,发现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会守护着她。
他想守护她,即使他们以后不能有孩子,但是他们也可以相爱到老。
而且他们会更加的相爱,他们可以收养,也可以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样,如论如何,他想见到她,他想她回来。
可是她的手机已经打不通很久了,他曾经尝试着给她打过,他本想立即挂掉,但是他还不等挂掉就听到那头传来已经关机的机械声音。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或许卓幸跟傅执再生第四个孩子的时候她会出现也说不定吧?
他会等下去,他竟然只有等下去。
曾经冲动的大男孩,终究要长大。
爱上她就认定了她,此生再也改不成别人。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在感情的路上那么执着的人。
但是却也挺高兴,毕竟,能一辈子爱一个人也是件好事。
只是爱上她的时候他还懂的太少,还不懂怎么经营一份感情,怎么搞清楚一个女人的心。
他只看到她需要有个男人爱,他愿意当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的。
小幸回到车子里后就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子在路上走着,一直没有停下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问号,他说要等她的,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该不会他设计了这一场只是她一直不自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