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历代名诗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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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没蕃故人①——张籍

题解

这是悼念一位两年前讨伐吐蕃收复失地的战争中降敌或阵亡的朋友,表达了诗人对朋友的怀念之深和失去朋友之沉痛。

原文

前年伐月支,城上没全师②。

蕃汉断消息,死生长别离。

无人收废帐,归马识残旗③。

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时。

注释

①没:陷没。亦通殁,阵亡。蕃:指吐蕃,中唐以后不断入侵,占领唐大片领土。②月支:汉西域国名,这里借指吐蕃。③废帐:唐军废弃的帐篷。归马:唐军逃归的战马。

赏读

首联写战斗结果,是下文的引子。“没全师”首先给诗句铺下沉沉的悲哀基调。颔联叙明战后情况:由于交战,敌我双方消息阻隔,内地人与边境人生死长别。这句是前一联的延续。颈联设想战斗场景:“废帐残旗,孤马哀鸣”尾联写诗人此时心情,欲祭而心不甘,只好恸哭。

诗开篇便写了一场令人心酸的战争,并且以这场“没全师”的战斗统领全诗。因有“没全师”的战斗而消息断绝;因这场战斗而使诗人与友人作生死长别;因是“没全师”的战斗,所以作者设想的战斗场面是极其惨烈;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带来作者“欲祭”而“疑君在”的悲伤、恸哭。诗人正是抓住问题的关键,层层展开,步步推进,叙出自己的哀痛悲伤的心情。叙事抒情,只是顺势而写;诗歌中也没有华丽的词句,然而情真意切,虽然全诗只有一个哭字,但读来仿佛满纸泪痕。

这首诗写的是哀祭“没蕃”在战斗中的友人和所有的亡故之人,从字里行间透出,诗人对这导致家破人亡、生离死别战争的万分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