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把粥碗放回桌上:“你们先聊,我先下去了。”
走出屋子之前,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胤祥,才发现他的面容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忧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有大事发生了,本来为期三十天的狩猎,竟然只进行到一半,就被迫终止,提前返京。就连四阿哥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坚持回京,面容也一天比一天憔悴。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晦莫如深,众说纷纭。
回京的第二天,康熙皇帝就公布了一个震惊天下的决定废太子胤礽,众臣重新举荐新太子。
消息一出,举朝震动。
康熙废天子的理由也很简单淫乱宫庭,狂悖无耻。
据小道消息说,太子与康熙的一个妃子好上了,却被康熙抓个正着。
太子被废,高兴的是诸位阿哥,尤其是八阿哥,因为论声望,其他阿哥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不过若是论功劳,又无人可以和四阿哥胤禛比了。只追讨国库欠款一项,就解了朝庭多少燃眉之急,否则,康熙即便有意亲征葛尔丹,国库里也掏不出一分钱来供他打仗。不过,四阿哥也因此得罪了满朝文武,这也是真的。
从那天开始,四阿哥胤禛就很少回府了,就那样带着伤,在吏部忙碌着,谁劝也不肯听。
邬思道更是少见人影,据说,他经常出入皇宫内苑,康熙对他极为器重,博硕格格也是整日地纠缠他,好像生怕他会跑了一样。
而我,也重新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原因很简单,四福晋开始看我不顺眼了,整天挑我的毛病,我向四阿哥抗议,他却别有用心地跟我说:“只要你答应做我的侧福晋,再也没人可以欺负你!”
我气急,那我宁愿被人欺负!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四阿哥那种受伤的眼神,看得我心里的罪恶感蹭蹭地往外冒。
于是,四福晋对我更加关注,还派给我许多新任务,其中一些任务本是属于最下等的小厮做的。
例如喂狗
我非常明白,四福晋是想借着这种下贱差事,昭告全府,没有她的允许,我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
所以,我遂她的愿,惟命是从,绝不反抗。
早晨的时候,我乖乖地弄了点剩饭喂给阿宝,正好被前来视察工作的四福晋看到,她立即怒斥我:“你当我家阿宝是什么,要饭花子吗?竟然敢喂它剩饭,你想让它闹肚子吗?告诉你,我们阿宝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哎,我终于明白,阿哥家的狗也是有品级的,身娇肉贵,决不能亏待了。
中午的时候,我特地从厨房弄了牛肉和大虾,正殷勤地喂阿宝吃饭时,却被回府拿东西的四阿哥看到了。于是,他的眉头皱得比外院盛开的黄菊花,摺子还多:“明雅,不要告诉我,你竟然喂牛肉和大虾给阿宝吃,你知不知道,皖北灾民连糠都吃不上,你这样糟蹋东西,不怕老天怪罪吗?”
我叹气,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晚上的时候,我又碰到四福晋,她高傲地面对我:“阿宝呢?你晚上喂它吃什么了?”
我非常恭敬地低着头,诚恳地说:“福晋,我也不知道该喂它吃什么,所以就给了它一两银子,让它自己出去吃了。”
几声闷笑,从四福晋身边的下人嘴里喷出来,几个人都鼓着嘴,使劲憋着,却依然无法将笑意憋回去。
四福晋却差一点儿憋过气去,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却趁机溜走了。
第二天,我却接到一个任务,据说是弘历在宫中寂寞,想要十三爷送的那只小鸟,让我进宫一趟,把鸟送过去。
我当然兴奋不已,可以进皇宫了,简直太酷了!
坐着小轿,我晃悠悠地来到皇城,掀帘一看,哇,好漂亮!
皇帝住的地方果然恢宏壮阔,华美无比。城的四角,建有城楼,雕梁画栋,雄伟壮丽。
高大的城门,漆成了朱红色,门上满钉着金光闪闪的铁钉,中间镶嵌了两个铜环,也涂上一层金色,颜色鲜艳,华丽悦目。
有人走向我:“是明雅姑娘吗?”
我点头。
他恭声说:“请跟我来!”
我又坐进了另外一顶轿子,感觉到轿子在前进,我好奇地掀开窗帘,长长的红色城墙从眼前掠过,又消失,然后是飞檐,古柏,石狮,宽敞的庭院,雕花的门,桔红色的窗楹,一切都诉说着古朴与宁静。
终于,轿子停了下来。
“请明雅姑娘下轿。”
可是,我刚刚走出轿门,就感觉脑后一阵巨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张超大号的俊脸,而我竟然与这张脸的主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他的身体俯过来,半压在我的身体上,气氛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遇到这种情形,我唯一的反应就是惊叫,可是还没等我成功发出声音以显示我特大的肺活量时,嘴就被一只带着清香的手捂住了。
“你若敢叫,我就强奸你!”
明明是那么俊美文雅的脸,怎么说的话一点儿都不文雅。
我努力推开他的手,怒瞪他:“八阿哥,你想对我做什么?”
八阿哥胤祀云淡风清的笑:“我若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还用等到你清醒吗?”
我看看他衣衫不整的身体,很是怀疑:“那为什么我会在你的床上?”
胤祀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目光看我:“谁规定人在床上就会做坏事的,床明明也可以用来睡觉,用来看书,用来吃东西。所以呢,肮脏的不是床,而是你的想法,一定要改,明白吗?”
我万分敬佩地看着他,刚才还威胁要强奸我呢,转眼间又变成坦荡荡的君子胸怀了。
“可是,我既不想睡觉,也不想看书,更不想吃东西,为什么你要把我放在你的床上?”
胤祀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面孔:“很简单,你来的时候,我正好躺在床上。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可以让铁石心肠的四哥和惊才绝艳的邬先生同时为你动心?可是我又不愿下地,就把你移上来了。这有什么不对,你倒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