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没准都用不着!”
立刻,凌月就给沐少卿泼冷水,语气更是不佳,“既然你也知道在背后兴风作浪的是她,假如她还有那个自觉,大家相安无事,若她非要将我当众矢之的,我可不保证你在大学士哪里交不了差会怎样!”
撂下狠话,她转身就走!
沐少卿一把将她逮住,脸上挂着兴味的笑,不怒,反而还挺开心,“玉玺不要了么?”
没有这个东西,可是进不去宝塔的底层。
凌月看都不看,“谁稀罕!?都不知道被你动过几万次手脚了,我想看的还能看得到!?”
他佯装思索,“没准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呢……”
如此一说,凌月更气!
挣开他的手,顺风顺水的捶了他胸口一记,这才气急败坏的离开。
她向来就是如此要强的性子,他也习惯了。
揉着吃痛的胸口,目送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外殿转角,沐少卿摇着头去望某个角落里的青瓷大花瓶,问,“朕都被打了,你怎么不吭声?”
小九公公没敢冒头,缩在那完全挡住他的大花瓶后面细声的说,“万岁爷,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愿打愿挨的事情,他就是个奴才,管不了那么多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是对的。
当朝的沐皇没个正经,贴身伺候的奴才自然也不会有所谓。
“小妖女貌似生气了。”果然,万岁爷这般随和,哪里会去和奴才计较那么多呢?
他自个儿的事都没弄明白。
花瓶后又传来小九的声音,说,“万岁爷,来日方长。”大有鼓励支持他的意思。
沐少卿点点头,“嗯,夜深了,你退下吧。”
小九如蒙大赦,腿都没打直,弯腰屈膝的碎步往殿外走。
以为自己被放过了,再听里面的男人打着呵欠道,“天亮了记得去领二十个板子。”
小九应声,心里叫苦不迭,原来万岁爷说‘夜深了’是这个意思。
偷听皇帝与人说话,那是大忌,挨二十个板子已经很宽厚了……
他伺候的主儿,看着真心以为好糊弄,可那着实都是假象啊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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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宫的大火在天明时分完全扑灭,整座宫殿几乎尽毁。
碧情在凌月那里碰了钉子,更没在沐少卿那儿讨到好处,最可恶的是……
“后来万岁爷竟然叫那妖女与他一道走了!哇呜呜呜……”
贤妃的裕德宫里,披着薄毯坐在椅子上连暖茶都顾不上喝一口,碧情张嘴仰天大哭。
真是委屈到了家。
宋清婉忙宽慰她,“妹妹你快别嚷嚷了,凌姑娘过了一年之期便是皇后,那……称呼,万岁喊得,我们决绝喊不得!”
“怕什么?!”碧情哭得花容不再,吸了吸鼻子道,“我不管了,与其在这里受气,还不如犯点事,让万岁把我赶出宫去!”
在她旁边坐下,将手绢递给她擦脸,宋清婉柔柔的说,“万岁宅心仁厚,若妹妹实在想回边城,定然是准的,可是,你甘心吗?就这样无端端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