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刚醒,况且又是昨夜事发关键之一,她也只能听着。
小白脸糊弄人的功夫,这天下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就这会儿,大概沐少卿确实收拾了宋清婉,罚她去闭门思过,三个月,这算哪门子的罚?
宋大学士是来求情的,可他还没搞清楚状况。
而宰相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办了她,让那一年之期作废,另一则,自然还是与贤妃有关。
是人都觉得沐少卿太大而化之。
谋害准皇后,这该是多大的罪?
“臣先上奏准皇后为其一,六宫之首,母仪天下,非入宫三日就事端连连的女子能胜任的!其二,还请皇上严办贤妃,身为四夫人之一,却争风吃醋,预谋陷害,实难当得起那个‘贤’字!”
不愧是宰相,若草草定夺,且不说自己一片衷心,就是他司徒正我的名字都会被辜负!
不管万岁爷怎样绕,都没晕乎过去。
这番话说得思路清晰,有条有理,那是再和人争辩三百场都不是问题的!
早做好心里建设,要与他们的万岁爷斗智斗勇,为沐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依你之见?”
没人察觉,沐少卿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理应按律法处置!”宰相眼神色坚决,严肃不阿。
而一旁跪地不起的宋大学士,只好用无助的眼神望着天子。
他自知理亏,可是……血肉亲情难舍!
帝王难做……
穿着那身金丝龙袍,比寻常人的苦恼都要多许多倍。
“宰相大人,你又何苦为难朕?”
从龙椅上起身,沐少卿亲自扶了大学士起来,对他承诺道,“宋大学士年事已高,宋家只有这一女,念在大学士对沐朝鞠躬尽瘁,朕也不会轻率处置贤妃,不过——”
他再看向那位有‘明相’美名的百官之首。
“既然你执意……”稍作了沉吟。
亦是大臣难得见这位年轻的君主认真思索。
片刻后沐少卿再抬首道,“剥去贤妃称号,遣回原籍。”
“这——”
太轻了……
“就这样罢……”不容司徒正我多说,君无戏言。
宋大学士深深跪拜,叩谢!
已经临近午时,沐少卿想回内殿去望小妖女醒了没有,转身之余挥手要他们都退下,那位太过较真的宰相又叫住他。
“那准皇后之事——”
顿步,沐少卿微微回首,“宰相大人,这是朕的后宫。”
他管得太多了。
司徒正我怔怔然,仿若见到皇上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容里,暗暗泛起一片愠怒?
为那女子……动了气么?
“朕的皇后是谁,朕说了算,回吧,这日天气不错,别再找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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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宋清婉就这样远离后宫了?
她自己挑起的纷争,她倒先置身事外,好安逸的人啊……
凌月心想,然后放眼看去,与走进来的男子视线对上。
“万岁爷好威风。”
不用看都能想到,刚才有人冷了脸,给了宰相好一个脸色看。
沐少卿对她所言不可置否,走到龙塌前,就这么站着,低眸看还蜷在他的床-上,躺得安安稳稳的小人儿。
倏的绽出抹凉飕飕的笑,“还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