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汶川大地震过去了8天,生命的抢救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心灵的创伤比身体上的打击、金钱上的毁灭更严重更持久。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刚刚上演,心灵的救助正在进行。
当巨大的灾难发生时,人们在灾难面前往往会感觉无助,无法应对而惶惶不安,会产生焦虑,绝望,血压上升,寝食难安等症状。在武警官兵、医护人员、消防战士、志愿者奋力救援的背后,全国50多支来自官方和民间心理志愿者队伍,目前已经赶赴四川,开展一场看不见的、同心里的恶魔作斗争的战争。
在那里随处都可以嗅到消毒药水的气味,还有嘈杂的人声。张海音是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主任医师、上海疾控医疗队副队长。当他查看了伤员的情绪状况后,他把第一个“目标”锁定到一个从映秀镇附近来的11岁的李贺元(化名)身上。
李贺元的左腿在地震中受了很严重的伤,恢复后很有可能会影响行走。做完手术后的李贺元情绪极不稳定,要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要么乱发脾气哭着喊着要回去帮忙。
李贺元看见张医生时显得镇定又成熟:“我不怕地震,已经过去了。”但张医生一眼就看出他是在用坚强的假面具掩饰自己脆弱的内心。起初的交流并不怎么顺利,因为这次地震给李贺元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见到陌生人有敌对情绪,而且不相信其他人。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张医生和李贺元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李贺元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他悄悄地告诉张医生,他知道这样发脾气不好但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而且晚上做梦老是梦见地震被压的那一瞬间。第一次心里辅导,张医生蹲在李贺元的床边跟他讲了20多分钟的“悄悄话”。要走时,李贺元感激得泪流满面,他拉着张医生的手问他还来不来。张医生笑着说:“不仅我会再来,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
当灾难慢慢地离我们而去,我们是否注意到曾经受灾孩子的心灵。一声巨响毁掉他们原有的一切,更严重的是,灾难也在慢慢吞噬着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但是有人不会忘记维护这些心灵家园,那就是心理辅导医生。他们静静地听那些悲伤的往事,默默地为孩子们擦去脸上的泪水。义无反顾地为孩子建造心灵的家园。
§§第十章 5月21日多难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