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所罗门兄弟公司
20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公司合并浪潮的涌动和股市的飙升,巴菲特在新的投资中直接获利的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到1987年,巴菲特已经非常清楚地转入了防守态势,在有限购买那些把握性很小的股票的同时,他逐步地卖掉了大部分伯克希尔公司的股票。合并的浪潮不仅成为投资者不可预知未来的源泉,而且成为潜在利益的源泉。一些大公司的股票被抬高价格,从而反映出接收的可能性,但由此也限制了它们潜在的回报率。股票交易要求对主要的股票价格进行巨额的贴水,如果交易终止,投资者将会面临股票价格迅速下降的危险。
对付这种形势的一个方法就是扮演救星的角色,巴菲特猜测道:他将会帮助一些选定的公司努力地反对恶意收购。巴菲特表示他完全可以不受任何损失地从公司里撤出,而且还能获得具有高回报率的可兑换证券(这是市场本身不再允许的)。可兑换证券为巴菲特提供了一道安全网——丰厚的红利——保护着他免受股票下跌的影响。
在1987年大危机爆发的前一个月,巴菲特的一席话曾经让他的股东们目瞪口呆。他说他已经购买了所罗门兄弟公司新发行的价值7亿美元的可兑换证券,所罗门兄弟是投资银行家兼经纪人。后来所罗门兄弟公司合入了旅行者集团,再后来变成了花旗集团的一部分(旅行者集团和花旗集团合并的结果)。
在购买所罗门公司的股票时,股票的成交价大致在32美元左右。加上1840万美元的有优先权的红利,每股普通股票的价格为38美元。一旦所罗门公司的股票价位超过了38美元,巴菲特就可以从最后的转化中获得账面利润。同时,还得到那些首先支付的9%的年度红利(7000万美元投资的红利为630万美元)。由于估计到可从投资银行获得足够多的收入,并且经过一段时间后就能够得到回报,巴菲特把对所罗门公司的投资看做一个风险很小却可以获得利润的机会。就像传记作家罗伯特·黑格斯特隆(Robert Hagstrom)所写的那样,所罗门公司的股票在1986年已经到达了它的顶点——59美元。如果这只股票在3年内能够在59美元的基础上再往上走,巴菲特的总收益(假设他兑换)将会是88%。如果所罗门公司的股票直到1992年还没反弹到59美元——持股5年后——巴菲特依然会以令人瞩目的17.6%的年回报率出货。如果巴菲特不兑换,从1995年开始,所罗门公司就可以在5年之内赎回这些证券。
在巴菲特购买所罗门公司的股票时,所罗门公司正在竭力抵挡瑞夫隆公司总裁罗纳德·彼勒曼(Ronald Perelman)的恶意收购,罗纳德后来也想购买吉列公司。彼勒曼已经通过谈判从奥芬海默家族手里获得了所罗门公司的股票,他所经营的是与南非的采矿业有关的矿石资源,他在投资银行家那里购买了14%的股份。当巴菲特购买可兑换证券的消息传开后,彼勒曼放弃了他的收购计划,后来反而是所罗门公司购买了矿石资源公司的股票。
从所罗门公司的角度来看,一切都很顺利,巴菲特的利益是那样的不明显。这是他自从进入这个公司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这一次他把伯克希尔公司的资本赌在了一个产业上(投资银行),巴菲特在这一年中受尽了嘲笑。巴菲特似乎只用数学方法来估算交易。它们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投资方法,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战胜疲软的市场,给它们带来回报。
但是就在巴菲特购买后的一个月内,股市大幅下跌,所罗门公司的股票下跌了16%。也许巴菲特看到了危机的到来,因为如果他只买所罗门公司的普通股票,他会在很短时间内损失一半的资金。事实上,所罗门公司的股票花了将近4年的时间才回到巴菲特起初购买时的价位——32美元。在这种情况下可兑换证券也是毫无价值可言,尽管巴菲特利用每年获得的630万美元红利那样做了。
巴菲特的这个巨大赌注将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最终结束。1991年秋天,普通股票的价格才刚刚反弹到可自由兑换的38美元。所罗门承认它从事的是违法的债券交易活动(这件事与拍卖2年期的国库券密切相关,严重违反了财政部的有关规定)。公司的高级执行官知道这种犯罪行为,但是直到联邦调查局进行调查,他们也没有通知政府当局。这些高级行政人员被迫辞职,所罗门公司的股票直线下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巴菲特被请进了公司,指定为临时主席。
事实证明,这对于巴菲特来说是一个最为困难的时期,他不得不解雇那些高级经理,大量削减费用支出,恢复信用和收益率(这将有助于他持有的可兑换证券),处理大量的诉讼所罗门兄弟的案件,和联邦调查局一起调查债券交易行为,并且尽力劝说议会委员会允许所罗门公司继续参加国库券的拍卖,如果没有这项业务的话,所罗门公司将会破产。
在公司答应赔偿2.9亿美元给联邦政府后,事情得到了解决。1992年6月巴菲特作为临时主席进入了公司。直到1993年,在巴菲特购买了可兑换证券6年以后,所罗门的股票才超过38美元这个可自由兑换的价位,巴菲特的资本才有了安全保障。为了显示对所罗门公司新经营管理的信心,1993年,巴菲特开始购买所罗门公司的普通股票,最终使他在这个公司的总股本占有整个公司的20%还要多(包括普通股票和有优先权的股票)。
1995年,他兑现了20%有优先权的股票,这是它们挽回损失的第一年,1996年,他又把另外的20%有优先权的股票兑换为普通股票。从那以后,为了避开遗留下来的那个赌注,伯克希尔发行了价值为44亿美元的可兑换证券,允许购买者把伯克希尔的债权转化成所罗门公司的普通股票。1997年,他用所罗门的股票交换了旅行者集团的股票,那个时候,旅行者集团正在收购所罗门公司。
2.吉列公司
巴菲特对剃刀大王吉列的兴趣可以追溯到几十年之前,但是从来没有像在20世纪80年代那样强烈,因为在那个时候,公司发现自己成为了好几家有恶意收购的公司的目标。对吉列来说,康尼顿合伙公司的最后一次投标让公司付出的代价尤为昂贵。在承诺从投资者手里买回1.9亿股股票之后,公司才保住了自己代理人的身份。这种举债的回购,加上以前过度的股票发行,使公司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巴菲特的加入使得吉列公司得以继续保持自己的独立,同时,巴菲特也从公司转变中看到了获利的方法。巴菲特预见到吉列公司不会落入恶意收购者的手里。1989年7月,巴菲特提出要在吉列公司注入6亿美元的资金。作为回报,公司给了他具有优先权可兑换证券,这种股票每年的红利率为8.75%。这种具有优先权的股票能够转化为1200万股股价为50美元的普通股票,这个价格大约比吉列公司平时股票价格高20%。巴菲特在两年之内不可以转换这些股票,但是如果公司普通股票额价格高过了62.50美元,他拥有强迫转换的权利。
从表面上看,这笔交易虽然确保了公司不被别人收购,但是实际上它对巴菲特比对吉列公司更为有利。吉列公司在注入了6亿美元的资金后还清了债务。巴菲特获得了一个高产出的工具,使得他能够有一定空间来对付股票价格的下跌。优先权股票包含的资产净值使得巴菲特足以抵消吉列公司普通股票价格的任何上涨。还有,巴菲特在吉列公司的董事会中获得了一个席位,并且在一个已经成立的公司中买到了一个有重大意义赌注(11%),这个公司看上去有着一个很好的发展前景。
以后的事实证明,这笔交易正如所设想的那样为巴菲特带来了利益。当剃刀的自动生产线投产之后,吉列公司的利润飞速增长起来。公司销售额从1989年的3.8亿美元飞跃到1994年的6.1亿美元。1990~1991年短暂的滑坡一度使吉列公司的股票下跌,但是到了1991年2月股价徘徊在73美元左右,比62.5美元的底部还要高得多,吉列公司强烈要求巴菲特把股票进行转化。这使巴菲特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大约获得了27.5亿美元的账面利润(不包括红利)。巴菲特一直没有出售他的初始价值1200万美元的普通股票,这些股票的价值后来增长了3倍,高达9600万美元。
3.美国运通公司
巴菲特另外一个有趣的股票转化交易发生在1991年8月,当投资者们知道他已经在信用卡巨头美国运通公司上投资了3亿美元。那个时候,美国运通公司刚刚走出衰退的阴影,财政状况还不是太好。希尔森·莱曼兄弟经营管理上的失误使公司遭受了巨大损失,为了恢复不景气的业务,重新获得利润,记账卡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美国运通需要资金,巴菲特也清楚这一点,于是双方迅速达成了协议,这对美国运通公司是有利的,而带给巴菲特的潜在利益可能会更多一些。
这次巴菲特得到的证券不是像他从前购买所罗门或吉列公司时那种典型的可兑换证券。这些证券的红利率为8.85%(一年的红利为2655万美元),可以凭自己对美国运通公司的分析判断,并以公司普通股票赎回时的价值为基础确定价格,把它们转化为美国运通公司的普通股票。当这笔交易做成时,美国运通公司股票的价格约为25美元。保守地进行估计,巴菲特手里的证券最少也能换成12244898股普通股票(这意味着每股的转换价格是24.5美元)。3年之内,如果普通股票的交易价格低于24.5美元,巴菲特可以把证券的转换期延长一年。如果美国运通公司的股票下跌,比如说跌到18美元,巴菲特手里的股票仍然是122244898股,但他的本金将会损失7.96亿美元。如果普通股票的价格上涨到每股37.53美元,美国运通公司同样有权赎回这些可兑换证券。
实质上讲,这是一种在强制转换之前,在1~3年内运作股票,发挥它增值的潜力,并能够稳定获得8000万美元红利的方法。依据巴菲特的分析,美国运通公司处于一种劣势地位,8.85%的红利率带来的利润显然会比普通债券带来的利润要高。由于伯克希尔·哈撒韦可以要求对70%的红利收入免予征税,那么可兑换证券在税前基础上就可以提供大于11%的等价物。
1994年,巴菲特按照计划把证券进行了转换,并且利用市场正处于疲软的有利时机,拥有了美国运通公司更多的普通股票。在1995年的前3个月里,巴菲特已经非常轻松地拥有了公司价值4800万美元的股票,相当于公司总股本的9.8%。20世纪90年代,美国运通公司依然是巴菲特投资获利最多的公司之一。20世纪90年代末,巴菲特的股本价值达到了84亿美元(他后来又购买了200多万美元的股票)。
在1997年的年度报告中,巴菲特写道:“对这种股票持有证明是相当有利润的,这要感谢你们那个既有运气又有技巧的主席的运作——110%的幸运,平衡的技巧。”实际上,1994年,巴菲特在实现了股票的转换后就准备卖掉他所有的股本,但是在一场高尔夫比赛后,经过亨氏的CEO,弗兰克·奥尔森(Frank Olson)的劝说,他没有那样做。
§§第六章 巴菲特教你怎样进行市场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