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犁那颜派出使者的消息一出便引起不小的震动,蒙火儿并未有任何大的动作,只是加派兵马汇集在北部的防线。萨貊也没有急于行动,静观其变。
冬雪一过,萨貊就到了北部的边陲,身边有几名护卫随行。近几****只是四处游逛,像是巡游,当地的部落头领惶恐不安,那颜跑到边界上来往北不到十里就是河汐,来意似乎很明显了怕是要打仗。
可等了又等也没得到这方面的指示,那颜只是让他增派人手守好这几座桥,把兵力都布防在赤瑟河的南岸,狮口岭驻守的兵马大半已经撤去,几乎是将此地拱手相让。
落日黄昏,萨貊立马在桥边望着北面的云入神。桥下的水流很急,河面很宽使得木桥长而狭窄,两侧的横木低矮,跑马的人过桥也只好减缓马速,贯通河面的桥大概有十几处,人们很少走桥选择划船,当地部落的人很少会去放牧,出租船只得到的收益足能维持他们的生计。
“干莫罕的举动有些奇怪,狮口岭唾手可得他竟然不为所动。”莫汗望着河面上粼粼波光,话来带着一丝担忧。
“卓络不是傻子,那片地方不过是个诱饵,他不敢轻易交战因为面前这条河。”萨貊说,“不能轻易地跨过去就无法占于先机,河犁的使者已经出发,河汐表明的立场即不支持也不排斥,真是耐人寻味。”
“此举是何用意?”弥由正坐在草坡上,不远处渔船上有人放歌,随风飘来听得不太清楚。
“隔岸观火,河犁内部相争,他不会就这么在旁看着,未动只是还不是时候。”
“河汐没有夺下狮口岭,是不打算进兵把心思都放在河犁这一方?”
“难说。”萨貊想了一会,“一旦夺取,接下来就是渡河的问题。双方都会把兵马摆在岸边,会进入长时间的对峙,没有战机而拉开战事只会徒增伤亡,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河犁的内部相争一结束,将成大患。”
“那我们呢?也这么等下去?”
“再等几天。蒙火儿如果会派使者前来,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希望不大。”弥由站起身来,想到了什么缓缓地说,“我在河犁生活过几年,曾与蒙火儿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孤傲狂妄的人,既然是报仇绝不会让外人插手。”
“你认识他?”萨貊微微吃惊。
“我救过他一命,在林子里。部下反叛在他回来的途中埋伏了杀手,那时候我刚来南陆。”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莫罕有点埋怨他,脸上带着欣喜,那颜正为此一筹莫展,或许可以从此处入手。
“我不喜欢被人利用,那颜想杀他我不阻止,但我也不帮忙。”
“你们是朋友?”萨貊不但没责怪他神情有几分赞赏。
“他提防身边的贵族们,却从来不防备我。”弥由说,“他把我当做朋友看的,虽然我并非如此。”
“你觉得他对你的好、信任是想留住你为他效力,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