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你是杨梅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我是苏菲,芷婷的表嫂……”
“嗯——”杨梅心里一颤,很快就知道她来电要问的事儿。
“我是周奇平,周芷婷的父亲……我想问你,杂志上说芷婷……是真的吗?”这是一个父亲焦急与震惊的声音,他没有说出脑瘤两个字。
“嗯——”杨梅怕芷婷听到,依旧极低地应了一声。就这事,她与导演、制片人、经纪公司都商量过,最后还是决定坦然面对。
“是真的……确诊过了吗?”周奇平的声音变得沙哑,埂塞,他努力想要压住自己的激动,这些年他给了女儿最好的物质生活,可是在生活上关心太少,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重,他不得而知,对女儿他欠得太多。
“周小姐在客厅,要不我把电话给她……”
“不……”周奇平不知道听到女儿的声音,他该如何说,安慰她,可是他心里仿佛被百十把刀子捅着,心痛得无法压抑,快速地挂上电话,抱着头痛苦地瘫坐在沙发上,他怎么如此大意,两年前女儿竟然昏迷了长达二十八天,当时,他就应该想到,那不是普通的病。“苏菲……”
“姑父,这么说芷婷的病……是真的。”苏菲嘴巴发擅,好不容易说出那几个字。
“给我定回国的机票,我马上回花城,带芷婷回来……我要给他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给她治病……”周奇平说完话,快速地奔往二楼的书房,“砰——”关上门,把自己紧紧地关在房间。
朴银淑坐在客厅,泪眼婆娑望着苏菲:“居然是真的?怎么是真的?上次她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异常……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很瘦弱……”
“姑妈——”苏菲抱住朴银淑,“姑父说得对,我们回国,把芷婷带回来,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
一家人顿时被噩梦震惊了,芷婷还那么年轻,今年才刚刚满二十四周岁,如花的年纪,如一朵美丽的花开得正艳。
周奇平满脸泪水,对女儿他说不出的愧疚。在他创业的最初三年里,对她关心极少,而她一直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认真的学习,顺利地考中法国皇家艺术学院,在老师、同学的眼里她是一个优异的孩子,文静又不失活泼。最近几年,家里的条件一天天好起来,自己的事业有成,芷婷也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涉足演艺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怎么会这样,她居然……患了绝症。当满世界都知道的时候,唯有他还不知道。
周奇平用擅抖的手拨通了丁教授的电话。
“老丁,你好,我是周奇平……”
“哦……”那头的丁教授一点也不意外,对他们父女自己有愧,念高中的儿子居然偷听了那夜的谈话内容,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记者,这些天经常有记者打电话来证实这件事。为了给芷婷减少压力,他一直对外宣称:“那只是脑震荡引起的后遗症……”显然,稍有常识的不会相信这样的话。
“芷婷来北京找过你吗?”周奇平痛苦地道:“她的助理告诉我说,她患有脑瘤……只有八个月的生命……”
“老周……这个问题我也和芷婷说过,如果现在动手术还有百分之十存活的希望……建议她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丁教授说。
“嗯——我明天就回国,带她去美国……”周奇平痛苦地说,他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挽留女儿的生命,这是他唯一心爱的女儿,她那么漂亮、懂事、有才华,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人世。随后他又拨通了杨梅的电话,告诉她:“杨梅,告诉芷婷,明天我就回国。你们……不用来接我了,我直接到你们下榻的饭店……”
杨梅怔在那儿,看着客厅的段天涯与周芷婷,如一对恩爱的情侣,尽管她明白:他们并不是情侣,只是最好的朋友。她走出洗手间,“周小姐,周先生说明天他就回国来看你……”
“啊——”芷婷还是有些吃惊,突然之间所有的人都来看她,都围着她转,心里还真是不习惯,她已经习惯看到父亲严肃的面孔:“来看我?什么时候的飞机?”
“他没说,只是问,我们住在花城的哪家饭店?”杨梅平静地看着手机,“对不起,周小姐,他显然已经问过医生,所以……我……”
“哦——”芷婷对杨梅的表现感到很失望,不是已经说过了,如果再有人问起,就只说是脑震荡后遗症,过些日子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