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风草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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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杀人

其实我对剑法一窍不懂,不过无所谓,以这快如鬼魅的武功,就算拿的是块砖也照样闹死他们。前三轮冲杀,我在天罗地网中,捅死了三个长得最丑的男人;后三轮冲杀,我用软金甲接刀,挑出三个出狠招的男人打死。不一下,黄仓群英只剩一半了,人皮大侠在门外一声唿哨,命令众人罢手撤出去。哪有那么容易?打不过就跑?我追上就刺,把剩下六人中,两个怯弱男人,后心扎穿;一个凶恶女人,一掌拍死。

人皮大侠的脸色变得跟他的死货傀儡一样难看,面对黄仓群英仅剩的三个美貌少女,再看看惊魂未定的沈老夫人,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我杀得兴起,扫了眼屋内吐血不止、站不起身的包碧云和装死在地、闭嘴眯眼的黄明柱,看在黄小雨挂念我的份上,决定饶了他们。但门外的人,除了沈剑他妈留着有用,其他人,大概是要杀完才能罢休的。

于是,我拎着寒光闪闪的宝剑往门外走。还在门里时,我仔细打量着剩下的三个少女,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兵器不同,各执铁扇、细鞭、铜圈,神情坚毅,英姿勃勃。我想起方才交手时,三姐妹不像其他人那么狠辣,也没有冲杀太近……所以,长得年轻漂亮,救了她们的命,我立马决定,不杀她们也行。

擅长刺杀的黄仓,为了捉拿我,豁出命正面较量,不料几个回合下来死伤殆尽。我刚迈出门,就见人皮大侠当先,三姐妹在后,一起向我杀来。死货傀儡撅着嘴,不亲我一口不罢休;三姐妹饱含决绝,不跟我拼命不合适。可能我的杀气遮住了自己倜傥的形象,让她们误会了我的善意,于是宁死不屈。既如此,我也不能假客气,先拿住她们再说别的。忍住腹痛,左手断云掌法,右手无名剑法,双腿天成功法,迎了上去。避开死货之吻,左手发掌成气,将散乱的丝绳拢成一把,右手的宝剑跟去,眼看就要斩断。此时,三姐妹的招式急急赶上,细鞭抽我手腕,铁扇点我咽喉,铜圈扫我双足,以为我会放弃进攻,改为自救。但我才不管,能躲的躲,能扛的扛,不鸟她们,一剑……(吱吱吱又锯了几下)砍断了丝绳。若不是寒号虫锋利,这些玩意还真不容易断。紧接着,三姐妹的后招又杀来,这番细鞭卷我双足,铁扇拍我后脑,铜圈砸我老腰。人皮大侠没法继续操纵死货,一股脑扔在地上,抄起地上的一杆短棍,腾起肥胖的身躯,蹂身而来。

我有意让沈老夫人看我的狠辣,决定让人皮大侠出点血。掌风一动,拽着细鞭少女亲一口,在细鞭少女擦脸的恶骂声中,又闪去在铁扇姑娘胸口摸一把,在铁扇少女护胸的惊叫声中,又闪去捏一把铜圈少女的屁股。人皮大侠一棍敲空,三个少女脸红气愤。屋里黄明柱从牙缝里暗骂一句:“流氓!”包碧云不再吐血,但已经萎靡不振,绝对不会出来送死了。黄小雨也停止痛哭,不知道是不是在满地找兵器。

人皮大侠脸都快蹩炸了,双目如刀,再次杀来,但他脚步凌乱,毫无章法,一点儿高手的样子都没有。冲着我二哥的面子,我不杀他,避开他的要害,绕着他迅速挥剑,连划十余下,又在其后腰劈一掌,将那胖子砍得血淋淋的,趴倒在地,无力起身。三姐妹见大势已去,扔下兵器,齐齐掏出匕首就朝各自心窝扎去!我是个好色的鸟人,不舍得她们死,眨眼功夫没收凶器,捡起人皮大侠的断丝绳,将三姐妹捆起,扯下她们的衣襟,将连骂带咬的三个嘴巴全塞住。

沈老夫人看不清晃动来去的黑影,只看到一波又一波的死人。人皮大侠倒地不起,三姐妹还让我捆了。瞬间功夫,胜负立分,但此时老娘们为儿子丧命的怒气还没到顶呢。果然,她双眼血红,不管不顾,抄起一把砍刀,撕心裂肺大叫一声,冲砍向我。我心意未决,先躲了一刀,琢磨要不干脆弄死她,再打死小郡主,绝了沈东诚一户,让黄小雨当家。不然沈剑一死,沈老娘们还不祸害死黄小雨?再者,我买一送一,既盗了城主印,又杀了沈剑,皇太后更得把莲花姑娘好好还我。想到此,我发了狠,打算在她下次冲过来时,发掌送一程,让她撞墙而死,留个贞烈的英名,大家都好看些。

“住手!不要打了!”正在此时,黄小雨突然喊了一声,“剑哥醒了!”

没死?!太好了!沈剑没死,万事就好商量了嘛!我赶忙收招,闪身用胸口接下沈老夫人一刀,拿捏内力把刀震飞,自己则借势重重摔在地上,装作剧痛,浮夸地大喊:“啊!!!”我边喊边偷偷朝屋内瞥,见沈剑果然睁开了眼,喘过了气,黄小雨喜极而泣。沈老夫人意外地愣了一下,看沈剑真的醒来了,立刻忘了一切,“我的儿呀我的剑呀”地向屋里冲。我这一摔一喊,给足了面子,想必大家可以坐下来喝茶说话了。

……

事有凑巧,天意使然。沈剑被我勒得背过气去,心脉都停了,可我跟包碧云双掌相拍的时候,气浪一震,让他心口受冲,苏醒了过来。早知如此,我踩他几脚就行,输什么真气拼什么命嘛!可惜可惜,黄仓的勇士们白死了,本来可以留着对抗牛球国的!唉……

沈剑醒来了,沈老夫人冷静了。

黄明柱醒来了,包碧云冷静了。

人皮大侠醒来了,三姐妹冷静了。

陈枭和拨浪鼓带着府里的兵丁们闻声赶来,已经没架可打,捡了自己的狗命,收了别人的尸首,悄悄走了。

沈剑还发着懵,不言不语。黄小雨此时开了口,寒着脸让我滚出城主府,永世不再见面。我温和地看看她,对众人好言相劝道:“打开天窗说亮话,狗皇帝今天派白库刺客杀我;沈少主也埋伏一波人杀我。按道理说,我跟沈家兄弟不共戴天才对,但文某的为人你们知道,有时候并不记仇!我只想救出莲花,所以才来借城主印。小雨,你和少主都知道,我真是这样傻的人……无论怎样,为了我爱的人,我不会罢休的。其实,你们沈家兄弟谁当皇帝,我根本不在乎,谁能帮我,我就帮谁!以我的武功……”

人皮大侠哂道:“呵呀?你打败我们,武功就天下第一了?还帮谁帮谁的,就那么牛逼?”

我说基本上是的。

其他人没意见。

沈老夫人跟我谈生意:“先不说城主印真的不知所踪,就算能找到给你,皇帝得了印,转眼就带兵把城主府灭了,我岂能给你?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被你杀了痛快。文少侠,届时就算你想帮我们,又怎敌得过大米朝的兵马?”沈剑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我不管,摊牌就是:“城主印我是一定会拿到手的,就算我不拿,沈槌也迟早派人拿走,你们城主府坐以待毙,神仙也帮不了你们!咱们现在说的是怎么互惠互利,我救莲花,你们保平安。说实话,我虽然要带莲花离开中土,可也不愿小雨跟着你们丧命……妈的沈剑你把刀放下听我说完,我又不是要带黄小雨走!”说到此我看看黄小雨,她白我一眼,嘴巴抿住,似有不快。我继续说:“沈槌母子跟你们城主府势同水火,长此下去,大米朝非乱不可,他娘俩糊涂,可沈老夫人和少主你们是明白人,东海牛球国、西域菠丝国,两边都等着这机会呢!一旦内忧外患,百姓岂能好活?我岂能看着家人朋友遭难?沈槌他无子无嗣,你说,他要是驾崩了……皇位归谁?不是少主你?届时,少主一统江山、秣马厉兵,也是我大米朝百姓之福啊!”

沈剑放下刀抬起头,眯缝着眼:“恩公此话当真?刺杀皇帝,凶险异常,如恩公不幸……”

“假客气什么?你巴不得我跟沈槌同归于尽!”我这话让沈剑有些尴尬。

黄明柱夫妇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对话,想走又不能,插嘴说,都下午了,老夫人该进食了。

沈老夫人点头微笑:“文少侠不嫌弃的话,留下吃个便饭。”

沈剑也盛情邀请,还说:“如若恩公真能替百姓谋得福祉,我绝不亏待恩公!”

我点头笑着起身,对沈剑说:“少主,我其实迟早要离开中土的,老家嘛,还有亲人兄弟,我也为他们谋点福祉……稍等,我去拉泡屎,各位先落座,待会儿咱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