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一股劲风再度袭来,金不离在凤天逸带着自己左突右闪之际,只来得及看见华光璀灿的洞壁之内,另一只比方才那只略小,色彩也略单调一些的红极乐鸟趴卧在一堆铺了满满一地松软枯叶之上;那项上的羽冠呈扇状开散,一见着自己与凤天逸,那双黄黑分明的眼珠立时狠狠地瞪向凤天逸,显然对他这个入侵者,这两只鸟儿早已印象深刻。
“不离,我来对付这两只鸟儿,你去将那边的金蛋抱走!”凤天逸快速地将金不离推到一边安全的地方,转身再度对付那只攻击越发猛烈的大鸟,看得金不离心中惊异,顺着他的指引转头一看,原来在叶上卧着的那只大鸟旁边,还有一只被散乱的枯叶遮住的椭圆金蛋。
方才她只被里面的这只雌鸟吸引去了目光,此刻看去,那叶缝之中正透露一道道灼灼金光,并且下面藏着的蛋身还隐隐松动,从她此时站着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原本覆盖在蛋身上的枯叶,有几片正斜斜松动下来落在一旁的叶子上,也逐渐地将那只金蛋一点点透露了出来。
“啊——”看着那蛋身上隐隐裂开的缝隙,金不离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原来今日是这只小鸟孵出的日子;再看那只雌鸟明明戒备地看着自己却一直到现在也不站起来,她猜想,凤天逸之所以今天带自己前来的原因,应是那雌鸟身体受了重伤,或是生病了才无法与雄鸟合力对付他。
试着轻步上前两步,她发现,雌鸟虽然一声声发出声音来阻止自己,却是除了频频张开的羽毛,身体还是无法站起来。
“啼——啼——”被风天逸缠住的雄鸟叫声分明一声比一声急切,可是以它独自的能量要对付凤天逸,却是根本伤不到他。
金蛋的裂缝越裂越大,那雌鸟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金不离不动,它的身体也努力了几次想上前将金蛋挡住,却除了翅膀稍稍倾移了一点,却是根本无法移动上前,只能在这期间发出一声声让金不离都有些不忍再听的低唳悲鸣。
“砰!”又一声惊天动地的石落之声,金不离心惊地看到,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竟被雄鸟的翅膀一扇而落,发出一声巨大轰鸣;而雄鸟也在这一击之后,右边的翅膀也明显地扇动费力,引得雌鸟又是叫唤连连,那试图挣动的身体也越发羽毛飞张。
就在这时,只见凤天逸的身形再度忽地一跃,那反应不及的雄鸟立时随之猛地身体一沉,紧跟着一双翅膀已经被一双长臂紧紧按压住,使得它挣扎两下不脱,一人一鸟便双双落到地上。
“啼——”耳中猛地传来一声尖鸣,金不离只觉身前忽地一阵劲气涌来,逼得她下意识地快步后退,转头便见原本趴着不动的雌鸟一对眼珠子似要睁出眼眶,一双翅膀也‘哗’地一下张开,如同一双完全展开的折扇,整个身体迅速被翅膀的力量带起飞冲而上。
紧跟着它尖锐唳鸣一声便‘啸’地飞冲而起,那掠起的劲风迫使得金不离忙抬手一挡,便见那腹下血染一片的雌鸟,竟在刹那间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直飞起猛扑向了凤天逸的方位。
“小心,不要伤了它!”金不离心头一惊,看着降伏了雄鸟的凤天逸因感受到巨大的劲气来袭,衣袖已忽地一扬,她阻止的声音也同时呼出。
然而她的阻止还是晚了一步,凤天逸在那雌鸟发足了力量前来攻击之时,袖中的数支银针已上下左右分别直射向雌鸟的身体各部,也急得地上那只雄鸟平地生出一股力量,竟是猛地用力一扇翅膀,便硬生生地将身上的凤天逸给摔翻出去;而后金不离看到,雄鸟脱身后竟没再回身对付凤天逸,而是直直飞身去到雌鸟的身下,双翅堪堪一托,便用它色彩斑琅的漂亮身体,垫托在雌鸟的身下与它一同落地,在山洞之中发出轻微的一声砰响。
凤天逸轻轻吁了口气,看着似乎已被吓到的金不离,轻步走到金蛋的叶堆边,伸手将之小心地托起,立时一只微有裂缝的金色奇蛋便呈现在金不离的眼前:“不离,这只小鸟很快就会孵出来了,乘它还不曾破壳,我们赶紧将它带回去吧!”。
“啼——啼啼——”雌鸟发出浓浓的哀鸣声,而雄鸟虽然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凤天逸手中的金蛋,却因为身体垫在雌鸟的身下怕伤到它而一直不敢动弹。
这样的一双鸟禽,它们之间分明正经历着生死的考验,可是却彼此紧紧地依靠在一起,明明伤心,却还是不忍抛下另一半独自逃离。
金不离心底生叹,轻手从凤天逸的手中接过金蛋,转身继续放回到那堆枯叶之上,再度用叶子将之遮好,转身对着俊眸微凝的凤天逸摇头道:“谢谢你的礼物,它们很漂亮,确实是难得的吉祥物。只是,我不希望我的祥瑞是建立在这一对生死相随的鸟儿身上,更不想从此夺走它们的孩子,无端拆散了它们本该幸福无忧的家庭。”。
“你怎么知道它们原本便幸福无忧呢?”凤天逸的紫眸泛着浓浓笑意,上前轻手揽住她清瘦的肩头,低叹道:“不离,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可知道,这种鸟,它们原本并不属于西临,而是来自遥远的异域之国。两年来,我也一直不知道这种鸟的名字,原本以为,这样漂亮又功力神奇的鸟儿,一定不是凡物。直到三个月前,我再次来到这里捉它们才发现,原来这两只鸟儿所有的能量竟是因为这洞中的奇果而获得。就是外面那些红彤彤的果子,里面含有奇异的能量,寻常人只须食上一颗,功力便会因此而增强五年功力。只可惜,那种果子对于体内没有毒素的人来言,服了只会身染奇毒,虽然功力增强,却必须常年忍受一种极寒之气,如同坚冰在腹,再暖烈的酒也化解不了。”。
听到这里,金不离的美眸已经讶然一片,抬头看着身边温润而笑的男子,忍不住樱唇轻启道:“你是说,这两只鸟所拥有的功力便是常年食这种果子而起?那为何,它们至今还活得好好的?”。
凤天逸笑了笑,转身走到那两只大鸟的身边,伸手将早已奄奄一息的雌鸟翻提开来,在雄鸟展翅欲动之时,他袖中的银针也迅速扎入雄鸟体内;使得雄鸟粗鸣一声,一对翅膀却是无力地垂搭一边,再也扇之不动。
金不离吓了一跳,却见凤天逸已伸手将之前剌入雌鸟体内的银针取出,而此刻的雌鸟早已耗尽体力,再也无力挣扎,只努力地转了转眼珠子,最后有些哀求地看着金不离,却连叫声都再发之不出。
“将它们放……”
“别担心,我没有伤害它们!你看!”正欲让他放了那两只鸟儿的金不离,见他伸手递上那针尖早已乌黑一片的银针,转而轻放下雌鸟,顺手在雌鸟的背部轻输一些真气,边道:“它们能活到今天,实在是以毒攻毒的幸运。”。
一旁的雄鸟看凤天逸伸手碰触雌鸟,张嘴发出两声厉鸣,随后看到雌鸟不仅没有受伤反而有了些力量地开始昂起头时,它背上纷纷张开的领羽也随之轻轻贴合起来。
金不离满眸不解,看着那分明是毒血侵入的银针,同样俯身轻轻地抚着雌鸟的羽毛,怜惜道:“你是说,它们原本便中了极重的毒?”。
“嗯,你跟我来!”扔了那些银针,凤天逸起来拉着金不离,再度带着她往更深处的洞内走。
金不离先是一头雾水,随着洞壁的越来越光洁,那些摸在手上似隐隐还有温热之感的石壁,心中也渐渐产生一丝怪异。
凤天逸带着她来到一处石门紧闭的洞穴前,伸手轻轻一按旁边壁上突起的一块不起眼石块,那扇厚厚的石门便应声而开。
“这人是谁?”跟着凤天逸走进四周布满了夜明珠的光亮洞内,金不离一眼便见居中一张雕龙画凤的躺椅之上,此刻正仰躺着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一副白骨架子。
只见那白骨架子的两臂分别轻搭在躺椅两侧,微垂的右手之上还握着一只纯金酒盏,一双长腿则悠闲地交叠而卧,尽管看不到他生前的样子,可是从这样闲散的睡姿,让人却丝豪感觉不到一丝害怕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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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因为今天镜子有事所以今天二更一直到现在才上!让大家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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