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的风华,绝美得仿佛是一幅翻开卷轴的山水画,那样的清秀绝伦,却又雅致惠中,沁人心脾。
那淡若清风的盈盈浅笑,明明温婉端庄,却又风情万种;尤其是那双清澈如泉的美眸,蝶扇轻眨,珠光流溢,端的是深入人心,摄人心神!
“不离见过太子殿下!”轻轻地一俯身,金不离看着这个俊逸如仙的年轻太子,他的眉眼温润如玉,那优雅摄人的轻淡笑容,仿佛是三月里的醉人春风,一见,让人心旷神怡。
“夫人免礼!”凤清歌怔忡半晌,方回神。
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竟然再一次地让他忆起了那个回眸浅笑的女子;再一次地,触碰起他心底那片,浓郁冰封的伤!
像,真是太像了,明明眉眼豪不相同,却是风神韵致,那般的神似。
云儿,为何她跟云儿,会有着如此惊人的相似?
“不离替将军谢太子殿下一片真心前来探望,方才只因不离不知殿下在此才冒然前来,太子殿下不怪罪,已是不离的荣幸,怎好让殿下避让,实在是大不敬之举!呵呵,不离还是先行回去,不作惊扰了!”不知是不是她的多心,金不离总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
心下不由微微惊异,难不成,他认识以前的金不离?
可是想想又没道理,此人便是认识金不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深交。
何况就连身为金不离夫君的萧诺都不曾怀疑过什么,如此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又岂会知道她已非昨日之‘她’?
“夫人谈何惊扰,诺与我多年深交,情同手足。按说,我该称呼夫人一声弟妹才是!”清朗一笑,凤清歌的称呼已由本殿下变成我,这一声弟妹不仅让银环目瞪口呆,便连一旁的萧行舒也是心下暗惊。
正不解这太子爷如何对夫人如此好感,却突听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轻咳,却只这一声轻咳,已是让萧行舒心中一跳,竟是顾不得太子爷尚在,连忙转身奔进了房间。
“少主,少主醒了……少主,你终于醒了!”萧行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激动,伴着再一轻咳嗽传出,这下连金不离的面上也是不觉露出喜色,却听身前的男子声音一扬,笑道:“看来诺是醒了,弟妹不妨一同进来看看他吧!”。
说着,他便绅士地掀起布帘,让金不离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得温婉一笑,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而后身子微微一侧,便从凤清歌的身边翩然越过!
只觉一绥清香钻入鼻翕,凤清歌微微一笑,俊眸盯着那道丽影,亦随后而至。
“水……”萧诺的喉中如同着了火般,烧哑得难受;胸口更是沉闷一团,仿佛有一股化不开的东西生生堵着,让他俊眉紧拧,只发出一声沙哑的低语。
“什么,少主你要什么?”萧行舒侧耳细听,却只听到少主一阵连续咳嗽,见他连原本苍白的脸也微微映红,却是不曾听清少主刚才说了什么。
金不离起步从桌上热着的水壶中倒了一杯水,而后轻轻地递到萧行舒的手上,轻道:“将军刚刚醒转,几日未进水米,想来是渴了!”。
“哦,我真是老糊涂了,竟把这给忘了,多谢夫人!”萧行舒闻声忙接过水杯,小心地扶起萧诺半个身子,而后凑上水杯,萧诺已是迫不急切地张口喝水,却因一时饮得匆促,又是引起一咳嗽。
“慢些喝,少主,小心呛着了!”萧行舒忙放下水杯,想帮他拍背又不敢用力,生怕震裂他心口的伤。
润了润口的萧诺稍稍平息一阵,这才觉得喉中舒服多了,胸口也不像方才那样热,不由转了转眼珠子,看到那个立在床前正面含微笑的女子,不觉眸光一凝,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
没有想到,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女人竟然是她,金不离!
原以为她是不在乎自己的,原以为守在自己床前的人也该是柔儿才是,却不想,竟然是她!
呵,她好像又变漂亮了,真是不可思议,只短短两个月不见,她竟然比自己想象中,又漂亮了几分。
或许是生病中的人特有的错觉,此时此刻,看着微笑着站在床前的女子,萧诺只觉她美得那样不可方物,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已是让他心中舒缓许多,连方才的闷堵也消失不见。
从何时起,她在自己的心里竟占据如此份量,让他无论在战场还是路上,都只想早已回来,早日再见她!
金不离!是从知道她的眼中并没有自己,她的心中根本不屑自己吗?
“恭喜你,诺,你终于醒来了!”凤清歌轻咳一声,而后走至金不离的身边,俊美的脸上扬着戏谑的笑意,道:“可是你一醒来,好像都没有看到我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关心你!”。
萧诺机械地移开眸子,看到凤清歌一脸笑意地正看着自己,也发觉自己自一醒来便直直地看着金不离,不觉有些尴尬地轻咳一下,沙哑道:“咳,你来多久了?”。
这家伙,明知自己对他说过讨厌金不离,可是刚刚却一醒来眼中只有金不离,那个从不放过任何取笑自己的家伙,如何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更嫌他碍眼!
没事跑来做什么,害他刚醒来便见到金不离的欣喜还没维持半刻,他便来打扰他,真够碍事的!
“也不很久,只是,比你的这位夫人略早一步而已!”凤清歌折扇一扬,那潇洒的动作风姿绝伦,令人砰然心动。
“哦!”再度转目看了金不离一眼,萧诺只觉心中一闷,方才刚刚散去的阴霾再度袭来。不由哑声道:“萧叔,其他人呢,柔儿呢?”。
想到她竟然不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只刚到不久,他的心情便欢快不起来。
也是,她本就不在意自己,自己的受伤在她看来,怕是无能的一种表现吧?而她此刻前来,是不是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歌也在?
一想到此,他的俊眸便黯淡几分,故意提到沈心柔等人,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心里在乎的只是别人。
“哦,看我给忘了,少主稍待,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几位夫人们!”深知沈心柔在少主心中的地位,萧行舒忙站起身,对着凤清歌一行礼,而后便出去唤人去各房中通知道几位夫人少主已经醒了。
金不离不想众人待会见自己已经在这里,便对萧诺与凤清歌各一施礼,说道:“将军好好休息,太子殿下请稍坐,不离先告退了!”。
说着不等萧诺开口,便径自转身,却使得萧诺心口一紧,想也不想便脱口说道:“我一醒来,你便要走吗?”。
金不离步子一顿,诧异地转回头,却见萧诺一脸怒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正满腹不解,萧诺自觉自己口气太过幽怨,忙脸一沉,冷哼道:“看来,你的此来看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人看罢了!既如此,以后便别来了!”。
凤清歌俊眉一皱,不想萧诺竟然对金不离如此态度,竟似真的对她很是厌恶,难道自己方才会错意了?
“诺!”看着那个面容微变的女子,凤清歌暗示萧诺对她太过火了,却很快听到金不离淡淡一笑,回道:“不离来看将军,是真心希望将军身体能够好转,不过将军看到不离会不会心里烦闷,不离实在无法预算。既然将军不喜看不到我出现,那我从此便呆在不离苑好了,将军刚刚醒转,还须小心伤口才是!告辞!”。
这一次,金不离再没有半点迟疑,冷声一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房间,没看到萧诺一双又气又悔的眸子,充满了黯然之色。
凤清歌看着那个绝然而去的女子,不由心中一紧,转头怪道:“诺,你这一醒来脾气怎么这么大,便是你再不喜欢她,可是她好意前来看你,你不领情也便罢了,做什么还要冷言赶走她?”。
萧诺沉声不语,其实心中却是凤清歌看不懂的黯然。
他不懂,其实不是他不待见她,却是她根本无心于他!
她曾说过,在她的心中,自己根本什么也不是,她也永远不会爱上像自己这样的男人!
如今,他重伤在身,她却在他刚一醒便急着要走,她的心中,哪曾有他的停留?
“你……唉!”见他如此,凤清歌也不便劝说。
到底这是他的家事,纵是自己对她再有好感,可她,到底不是自己什么人!
折扇一合,他上前轻轻拍拍萧诺的肩膀,轻道:“醒来就好了,好好养伤!你的妾室们也盼着早些前来见你,我不便久留,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着,明黄身形微微直起,看一眼笑得很难看的萧诺,摇摇头,转身掀帘而去。
萧诺手心一紧,牵动伤口,不觉隐隐的疼。
眼睛盯着那豪无动静的门帘,一种平生从未出现的无力感,不觉漫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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