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刘维民在生意上很忙,除了应付工作,每天晚上他都泡在酒吧里。
周末的下午,他很早就去了蓝海酒吧,刚在酒吧内坐了一会儿,他就看到一个美丽青春的女孩走进来,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白色的靴子把她的腿拉得修长,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美得让人惊叹。很巧,女孩坐到了他的身边。
女孩发现刘维民一直盯着她,她也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维民。他并没有躲闪自己的目光,时间长了,女孩却有点胆怯,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笑,就笑出了一段情……那天夜里他们俩一直摇色子,喝啤酒,一直到后半夜女孩才摇摇晃晃地跟他去了租住的房子。进去后,他们都疲惫地躺在床上。
一会儿,女孩便急切地开始脱衣服,脱得一丝不挂,刘维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一直盯着她娇小的胴体。
“天亮以后说分手,OK?”女孩的睫毛扑闪着,拍打着他跳动的心。
“为什么?”刘维民不解地问。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不想让你白白在酒吧陪我喝酒,而且熬到这么晚,总得要补偿你吧。”
“你真的很美。”刘维民拿起她的短裙和上衣递给她,“你还是穿上吧。”
“为什么?”女孩用惊异的大眼睛盯着他。
“因为我不想说分手。”他幽幽地说。
“你没结婚吗?”女孩穿着衣服问他。
“结婚了,老婆走了,不回来了。”他低沉地说。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女孩歪着头问。
“是的,就我一个人。”他耐心地回答。女孩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家?他开始反问。
“我喜欢你忧郁的眸子,像我父亲的眸子。”女孩低声说,有点沙哑。
“只因为这个?”
“我不想欠你的。既然你不想这样,你别后悔,也许以后我们不会相遇了。”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像磨光的黑色玛瑙一样乌黑亮丽,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秀发便像云朵一般围拢在她的肩上。
“你要去哪里?”他惊诧地问。
“回家啊。”女孩说。
“为什么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我有男人了。”
“你这么小就结婚了?”他很惊奇。
“没结婚,可我是别人的二奶。”她低头说。
刘维民惊异万分。
“你晚上不回家,他不找你吗?”他起身问。
“他这几天在和他老婆闹,好几天都不去我那里了,我天天都去酒吧玩儿,他也不知道。”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兰桐桐。”女孩轻声说,她充满信赖的清澈美眸转向他,心形的唇上绽出一抹犹疑的笑容。
刘维民不再问了,有点瞌睡,于是说:“睡吧,以后还希望可以看到你。”
“真的吗?你每天都去吗?”女孩问。
“差不多,如果你去的话,就可以看到我。”刘维民说完就睡着了。
半个月后,泸湾大酒店。
刘维民的生日,采购部的人还有几个老客户为他庆生。
兰桐桐的光芒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睛,男人们羡慕的看着她身边的刘维民,这让他感到心花怒放,除了在公司的会议上,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注意过他。
在豪华的包间里,已经来了十几个人。桌上亦摆满了各种美味,琳琅满目。空气的温度变得燥热,于是桐桐脱掉外套,交给服务生。黑色的礼服,在边缘点缀着蕾丝的花边,群摆的地方倒有些近似西班牙的风格,有一片的流苏点缀,走路的时候会随着身体的节奏摇摆,高贵而妖娆。桐桐的身体亦呈现出宛如雕塑般的优美体态。举止亦是优雅,落落大方。大家称赞着刘维民的品位高,有福气。
刘维民的脸上堆满笑容,容光焕发,仿佛在突然之间年轻了许多。
有服务生过来开了洋酒,给每人倒了一杯。细高脚的杯子,琥珀色的液体,杯中有明明灭灭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清醇芳甜的味道。男人们大声地说着话,敬酒,并不很标准的普通话,听起来总有些别扭。也不时有人给桐桐敬酒,她喝了两杯以后,头开始有点眩晕,脸颊泛起一圈圈的红晕,水波般地荡漾开去。后来的都是刘维民帮她喝的。
刘维民夹很多好吃的给桐桐,可现在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喝起了饮料,打发着时光。
晚饭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
刘维民带着桐桐打车去了蓝海酒吧,因为这是桐桐喜欢的地方。
这是桐桐和刘维民最后一次见面,因为桐桐告诉他,今后她不可以再来了。当然她从没提过腾刚的名字,她知道他不值一提。刘维民也不知道他非常喜欢的桐桐就是腾刚的二奶。
他和桐桐在房间里激情了一夜,桐桐说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那就是刘维民。
从那以后,刘维民果然再没有见过桐桐。他开始酗酒,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也没有人想知道他的心,他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男人。
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刘维民来到酒吧,领班的男人换成了一个穿着廉价西服,打着鲜艳领带的青年男人,说话油腔滑调,脸上堆积着过分世俗献媚的笑,一脸的讨好与虚伪。靠窗的座位空荡荡的,昏暗摇曳的灯影里再不见了桐桐,显得陈旧落寞。这让刘维民感到伤心不已。
酒吧里好像换了一茬服务员,以前几个面熟的女服务员不见了。胖经理走过来和服务员们打着招呼,声音亲切,并且带着暧昧,习惯性的背着手,落拓的笑。
对面的一圈儿沙发上,有几个老板在喝啤酒,搂着美女浪笑不断。这时候他听到有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叫嚣着要HIGHT药,一个电话,就有人把这玩意儿给送来了。刘维民顺着声音望去,他看到李建明,怒火蹿起。高大的音箱里,强烈的电子音乐混合着重金属,地面都仿佛在震动。他们用卡把粉分成一股一股的,然后把吸管挨到鼻孔边,吸气。吸食的时候,微闭着眼睛,深呼吸,像是让身体在享受着一次巨大的盛宴,他们身边的女人们也像男人一样,吸食着粉末,表情奢侈而享受。
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一些男女在疯狂地摇着身子,有的抱着音箱,头摇得跟要甩飞起来似的。音箱里DJ大声地叫着:“摇啊摇,摇啊摇,给我一颗药,我就跟你笑;给我两颗药,我就跟你抱;给我三颗药,我就跟你叫……人群亦变得更加的疯狂,沉溺在巨大的兴奋之中,无法抽离。
对面的沙发前,跟在李建明身边的男人和女人,围成一圈堵住李建明,摇着臀部,晃动着脑袋。摇了一圈,停下来发小费,每人几张粉红色的大钞。又接着再摇,再发。小姐们笑得花枝招展,声音甜蜜得似乎可以勾人魂魄。大概心里在想,要是天天都有这样的主儿,做几年下来,也可以成款姐,趁早收山享福去了。
刘维民是没有HIGHT的,在沙发上坐着,陪着自己落魄的影子喝酒。是洋酒兑的雪碧,这是桐桐喜欢的味道,苦涩中带着刺激,滑过喉咙亦会有凛冽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李建明突然一把拉过一个女服务员,摁倒在自己的腿上,把那玩意儿递给她,叫她也吸。她害怕地大叫起来,声音引起了领班和胖经理的注意,但当他们看到是李建明一桌儿时都悄悄退下了。女服务员的呼救声越来越大,刘维民听到这个声音很熟悉,他陡然站起身,努力地望着,是的,他看到了小雪,是小雪。李建明的火气难以抑制,一个箭步冲上去,拳头雨点般地落在李建明的脸上。
大概李建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鼻青脸肿了,他身边的人都傻眼了。
李建明挣扎着爬起来。这时候小雪已经挣脱,她震惊地站在旁边。李建明的打手们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拉起刘维民就打,五六分钟过后,刘维民口鼻鲜血如注,重重地摔倒在地。
酒吧里的客人全都跑了,谁也不敢留在这里,怕出什么意外。
“维民!”小雪看清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刘维民,她撕心裂肺地扑上去,趴在他的身上哭着。
“又是这臭小子,给我打,打死为止!”李建明认清楚不是别人,而是小雪的男人刘维民,他更加愤怒了。几个人上来拉开小雪,猛踢着刘维民……他们终于打累了。在李建明的示意下,几个人把小雪抓起了摁倒在沙发上,刘维民已经有点恍惚了,他努力地睁开血淋淋的眼睛怒视着李建明,他沙哑着说:“你要敢乱来,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总有一天让你死!”
“闭嘴!老子今天就是要让你死!”李建明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脸,厉声骂道。几个人上来摁住挣扎着的刘维民,而李建明不顾小雪的反抗,准备在沙发上强暴小雪。
刘维民痛苦地闭上眼,泪水和血水交汇在一起流了一地……这时候李建明的手机突然响了。随从接了电话,李建明慌了神,立即接了电话,不住地点头哼哈着,然后说马上过去。
小雪总算逃过一劫。李建明匆匆穿好衣服,然后上前去抓起刘维民的头发,狠狠地拖起,撞向身后的音箱,刘维民痛苦地呻吟一声,直到渐渐地没有了声音……李建明哈哈大笑着出门,钻进轿车,扬长而去。
这时候,酒吧的工作人员才涌向沙发上的小雪和地上一动不动的刘维民。
警察来了,救护车来了,小雪坐在车里抱着刘维民的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第三天,刘维民醒了,他看到小雪趴在床边睡着了,但他好像不认识小雪了,一直回想着这个女孩究竟是谁。
他头脑晕沉沉的,耳畔似乎还响着电子音乐、重金属的声音。他开始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要命然后头伸下床对着痰盂吐了起来,吐完了,又接着吐。小雪醒了,扶着他。
“你是谁?”刘维民有点难受,他吃力地问。
“维民哥,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小雪。”小雪吃惊地望着他。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啊,我怎么在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维民轻喘着问道。小雪不知道刘维民怎么了,她想也许刘维民不想再认她了,以为他认为她很肮脏,所以不想再面对她了。于是她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她闻着他熟悉的气味,突然忍不住抽泣起来。
“维民哥,我知道,我理解,我都理解,只要你好好养病,只要你好好的……”
“我真的不认识你。”刘维民表情很认真,不像是说谎。
半个月后出院了,医生告诉小雪,刘维民脑部重创,不能饮酒,更不能劳累,一定要好好休养,否则就会留下后遗症。
从医院出来,小雪扶着刘维民回到家,在床上又昏睡了一天。
42
与刘维民诀别后,桐桐时时对腾刚都有一种依恋感,他一回来她就赖在他身边。
腾刚一开始还能迁就她,后来总有些心不在焉的,说自己很累。
筱诗快要生了,腾刚闭上眼睛想象着一副美好的生活场景:活蹦乱跳的孩子在上幼儿园,他天天接送,孩子的母亲筱诗穿着裙子,快乐地围绕在他和孩子身边快乐地笑着,而桐桐在身边也拉着孩子小手逗孩子玩儿……筱诗和腾刚谈的结果是不可能离婚。筱诗提出三个要求,第一,孩子出生后要请个保姆,并且他不能再在外边拈花惹草。腾刚说这个自然。第二,孩子出生以后,她要和他拍摄一套婚纱照。腾刚说这个简单。第三,孩子出生后,他必须补办一场婚宴,她要感受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腾刚说这个好办。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腾刚也很高兴,给女儿起名叫腾美菱。如他们约定的,他请了一个保姆照看女儿,保姆叫雯雯,是个二十岁的农村姑娘,长得颇有点姿色,筱诗很高兴。接着,他带着筱诗拍了一套属于他们的婚纱照。孩子满月后,他又在大纪元酒店隆重的办了一场婚宴,参加婚宴的是一些商界名流,还有公司的固定客户,当然还有矿老板李建明。
三件大事都按照约定完成了,筱诗满意地笑了。
“新婚”之初,为了很好地营造他们二人世界的浪漫和快乐,腾刚一直将女儿放在保姆那里。那天晚上,筱诗等了很久也不见腾刚回来,就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她还没开口,就听见里面有个女孩在嘻嘻地笑。筱诗那本来就很敏感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当时气得一句话没说就挂了。
半个小时后,腾刚匆忙赶回,见筱诗冷坐在那里,便蹑手蹑脚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站到她的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然后紧紧抱住她亲切地问:“怎么了,我的宝贝。”
筱诗不高兴地反问:“你说怎么了?”
“没怎么啊,怎么了?”腾刚摊开双手,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刚才电话里我听到有女人的笑声,怎么回事?”筱诗怒视着他质问。
“你也真是的,那会儿我在公司办公室看电视呢!电视里的笑声,你也真是!”
筱诗顿时破涕为笑。但她心里对他还是疑惑重重。
一阵紧张过后又恢复了常态,腾刚慢慢转过来哄她,在他的柔情攻击下她又一次顺从屈服了。
当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以后,腾刚说完便起身抱住她,她轻得和羽毛一般,她的手臂很快地圈住他的颈项,他看见她颈窝处快速的脉跳。
他把她抱上床,嬉笑着说:“我的宝贝,我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现在我要逗你开心!”说着将她轻轻地压在身下,先是温柔地吻她,接着便是越来越激烈,狂风暴雨一样,让她陶醉。
他们每一次为一点事小吵小闹,腾刚都采取这样的方式抚慰她,她新生的疑惑一次一次在与和他的交融中湮灭,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和谐而富有情趣的生活。
第二天,白净的小保姆雯雯将女儿美菱送过来,筱诗迎上去向保姆打招呼,想接过女儿,但她却一点也不高兴,把女儿放在筱诗怀里后,就直接往自己的卧室跑去,然后砰地关紧门,任筱诗怎么喊也不答应。保姆的房间在二楼,筱诗抱着孩子,就没跟上去,但心却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腾刚好不容易才将小保姆喊出来,但怎么也不肯吃饭。腾刚红着眼瞪着她,她立即就低下头,还是不吃饭。
“怎么了雯雯?谁惹你了啊,怎么几天不见就变了啊?”筱诗关切地问。
“没怎么,不开心,就是不想吃饭。”保姆低头说。
腾刚很生气地说:“你一个保姆在我们面前说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你不开心就不开心,少用你的不开心惹我们都不开心!”
“你怎么说话呢,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别这样对她行吗?”筱诗埋怨着他。
雯雯扭头又回房了。
对于腾刚来说,雯雯确实是个尤物,她毫无瑕疵、凝脂般的肌肤,杏眼闪着亮光,玫瑰色的性感双唇,她的个子娇小,但是拥有令大多数男人都想要的丰满曲线。
上床以后,筱诗刚一躺下,突然又传来一声比一声清晰的哭泣。
“又是雯雯!这女孩今天是怎么了?”筱诗的心里又跟着一紧。
“肯定是她有什么麻烦事了,或许家里有了什么事。”腾刚说。
“嗯,有道理,你去问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家里有事,我们能帮就帮她一把,咱家不差钱。”筱诗说。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乡巴佬儿事情就是多。”腾刚躺着不动。
“怎么说话呢?乡巴佬儿怎么了?我们不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么?你到底去不去啊?”筱诗坐起身说。
“你怎么不去?我一个大男人去姑娘房间像什么话。”腾刚忍住坏笑,皱起眉头。
“嘿,腾刚,什么时候成君子了啊?即便你是小人我也不怕,楼上楼下的你也没这个胆儿!你去啊,她一直哭我们还睡不睡觉了啊?我今天抱了一天孩子,腰酸背痛的,不然我才不麻烦你呢。再说了,宝宝还在这里睡着呢,万一醒了谁照看啊?”筱诗怨声载道。
“好,我去,我去!”腾刚穿着睡衣,上楼去雯雯房间。
雯雯听见腾刚上楼的脚步声,于是知道他就要进来了,她快步向前准备反锁门,谁知腾刚抢先一步,一只胳膊已经伸进来了,雯雯挣扎着用手去推门,却奈何不了腾刚的蛮劲儿,腾刚推门而入。
他不说话,从背后抱住雯雯,粗壮的胳膊紧紧勒住她柔软的胸部。
“放开我!放开我!”雯雯用力扳着他的胳膊急叫道。她反抗不过,被他成功地揽入怀中。她黑色的发丝疯狂地在她肩头飞舞,她眼中有一股奇异的光芒,视而不见地看着他,她用拳头捶打腾刚的肩膀。
“嘘——雯雯!声音低点。”腾刚捂住她的嘴,表情严厉地说道,将她的视线拉过来。他用手指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头往后仰,她哆嗦着闭上眼睛。他的嘴温柔触着她的唇,给她全身送出一道震波,他两手捧住她的头,迫使她留在原处,她无助地面对体内快感的波涛。吻加深了,直到她屈服于他的坚持之下,她呻吟着将手掌抵在他胸前以求稳住自己。
“不要……”当他粗暴地想进入她的时候,她脸色惨白,双唇开始轻颤,她低语哀求道,他覆盖住她,将她的娇躯压在他有力的身体下。她背部弓起,双唇炽热的呻吟,他感受到一种空前的激烈的释放……
她缓缓沉入瞌睡状态,纤细的双臂搂住他。
第二天,筱诗终于开始耐着性子问雯雯:“你昨晚上哭什么呢?怎么老是不高兴呢?”雯雯摇摇头不说话,抱着宝宝就上楼了。
一天中午,筱诗坐在阳台的长椅上晒太阳,看见腾刚和保姆有说有笑地下楼,他们很配合地靠在一起,有条不紊地将宝宝放到婴儿床上,然后满面笑容地相识而笑。
筱诗故意咳嗽了一声。这一咳嗽倒把腾刚吓了一大跳。
“原来你在这里啊。”腾刚笑着说。
“怎么,我要不在,你们想怎么样啊?”筱诗起身说。
保姆一听,立刻扭过脸上楼去了。
“你看你,怎么说话呢!这么难听,什么叫我们要怎么样啊。我好不容易把雯雯哄好了,刚开心,又被你搅黄了,你想怎么样啊?”腾刚埋怨道。
“她怎么回事?”筱诗关心地问。
“唉,家里出了点事,说她妈妈病了,没钱治病,我就答应帮她,这才高兴了。”
“原来是这样啊。”筱诗尴尬地笑了。
“现在又生气了,这次我不管了,你自己去哄吧!”他说。
“这保姆都摆起谱来了,不行就辞退,换一个!还愁找不到保姆吗?”筱诗站起身说。
“说得轻巧。保姆好找,但你能再找一个这么好的保姆吗?她可没少吃苦,又做饭又带孩子的,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只要宝宝一哭她就哄孩子。你还不让宝宝用纸尿裤,她每天还得不断换洗尿布,这么辛苦的事,谁愿意做呢。”腾刚唠叨着。
筱诗听腾刚说的也是,于是就说:“好吧,我一会儿去哄她。”
致命的误会终于发生了。十几天后的深夜,雯雯突然下楼来,一个劲儿地哭着说:“我妈妈病得厉害了,需要立即住院,在我家乡没有条件治疗,我爸带她来北京了,现在在火车站请你们帮帮我啊。”
腾刚用征求的目光看着筱诗。
筱诗急忙说:“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去接人!”得到筱诗的命令,腾刚赶紧穿衣下床,动作越来越快,然后和雯雯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筱诗一个人在家熬了大半夜,没合一下眼皮。一直到第二天也不见腾刚回来。筱诗就打电话,腾刚吞吞吐吐说:“还在医院呢,我得安排好才能回家吧?”
“送去医院交点钱就行了,你还真把保姆当你的亲人了!平时也没见你对我妈这么好过,真不明白你。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根本就不在医院!”
“真的在医院啊。不信你自己来看。”腾刚没好气地说。
筱诗不相信,一直问医院的地址,腾刚无奈地说:“家里还有宝宝呢,你怎么来?”
“我抱着孩子去!正好透透气儿。”筱诗说。
腾刚就将具体地址告诉了她。
筱诗抱着宝宝赶去医院,大老远就透过病房那扇玻璃大窗,望见腾刚和保姆正一边一个守在一个中年妇女身前,中年妇女已经醒过来,床头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筱诗不想进去,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等。
这时有人说:“腾老板可真是老人的好女婿啊!”旁边的人也附和着连连称赞,说腾老板比老人的亲生儿子还好!腾刚有点尴尬,但还是附和着人家说笑。
筱诗再也听不下去了,抱着孩子冲进去,拨开人群,怒指着腾刚和保姆大叫道:“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你眼里又算是什么?今天你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说清楚!”
雯雯看起来很平静,而且美丽绝伦,她冷静地站在筱诗旁边,她的秀发呈柔软的波浪状披在肩头,脸旁有几绺长发,她骄傲地把头抬得很高,仿佛丝毫未受到影响。
雯雯的视线和腾刚短暂交会一下,随即转向她父亲和医院的大夫。
筱诗的话刚出口,所有人都怔在了那里。腾刚也结结巴巴地难堪极了,人们一下子又什么都明白了,赶紧都退出去。见筱诗火气冲天的,雯雯和中年妇女顿时变了脸色,不知如何是好。
宝宝也被吵醒了,不住地哭,雯雯机灵,上来熟练地接到自己怀里哄着。
好一会儿,腾刚突然拉住筱诗的手往外拖,声嘶力竭地求她:“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好不好,别在这里吵闹了!她妈妈才刚刚好一点,又让你搞坏了!”
筱诗不依他,怒说:“你们都好了,我却好不了了!”
“你怎么这样小心眼啊!”腾刚大声说。
筱诗也大声喊:“你都是别人的女婿了,我的心眼能有多大!”
说完冲进去,从雯雯怀里抱过宝宝就出了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