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知道徐知训已死的消息,徐知诰简直有想要站起来大声呼喊的冲动,他的脸部肌肉动了动,嘴角弯了弯,随即恢复了平静。而后,又悲伤着一张俊脸,无奈的看着瘫坐在椅子的吴王。
吴王用了好大的功夫,才消化了这句话,他颤颤巍巍的像一个老者,好似一下子从年少轻狂的年纪到了耄耋之年。手指在半空中抖了半天,才说出话来:“这……这怎么得了?”
只是刚刚看到吴王的神情,朱瑾火热的内心已经凉了半截,又听到吴王的这不带自信且紧张的话,剩下的半颗心也凉了。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从吴王吩咐了。
“徐……徐温还……还在金陵……我……我对这事可付不了责……责任!”一句简单的话,竟是让吴王说了好办天。
听罢,朱瑾气得直哆嗦,也就不管什么君臣之礼了,指着吴王鼻子大骂道:“你这个昏君,我对你这般,你却如此怕事,真是没用!”
见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朱瑾如此对待自己,吴王心里很是不好受,但现在只有徐知训的死亡最让人担忧,哪还顾得了别人对他的语气和态度。
“你……你别……别说这些,我……我管不了这事。你……你自己和徐温说……说去吧!”
吴王这般哆哆嗦嗦的说完,又瘫坐在椅子上,神色一会一个样,倒是比变脸的还要快!此刻端坐在一边的徐知诰,已经知道了大体的情况,看来这个朱瑾是打错了算盘,他以为自己杀了徐知训,吴王会大为感激,没想到吴王不领情不说,还一点事情都不想承担。此刻吴王估计只想着怎么保命呢,哪会担心别人的安慰!不过,徐知训掌握着吴国的军政大权,他一死,这军权……
朱瑾知道再说已经无异,就将手里的头发扔在吴王脸上,迈着大大的步子走出了偏殿。
看着朱瑾已经离开了好久,吴王还是万念俱灰的样子,徐知诰适时的走过去说:“起禀吴王,下官有一计,不知道吴王想不想听?”
吴王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神色讶异了一会,就对徐知诰摆摆手。徐知诰心中大喜,按捺着激动上前,覆在吴王的耳边小手嘀咕了半天,吴王听后想了好半天,才温吞的问道:“这样……这样可行吗?”
徐知诰鼓励道:“怎么不可!这样做,父亲大人不仅不会怪罪下来,还会痛恨徐知训,如此一来,自然也不会怪罪到吴王您身上。”
吴王听后很久,眸子中才终于有了亮光,他无奈的点点头,慎重的说道:“全靠徐大人了!”
早在小门外耐心等待的蔡田,在之前就等到了繁锦带着几十个人浩浩荡荡的走了来了,为首的除了繁锦,还有种时光。看到这么多人,蔡田有点眩晕,天,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啊。
种时光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刺激她神经的事了,刚才听到繁锦的话,内心的火立刻被点燃了。她兴致黯然的喊了一大帮子人,就奔了过来,一路上好不兴奋!
“姐,这人也太多了吧。”蔡田数了数,刚好五十个人,而且一个个人高马大,脸上胳膊上有着一道两道的疤痕,手中还拿着大刀什么的,如果让小孩子看见,估计都会被吓哭了。
种阳光没理会蔡田的话,而是眨眨眼睛,揶揄的说:“看来你着妹子还是最喜欢这徐知训的。”
蔡田瘪嘴,翻了个白眼。她只不过是不想让徐知训就这么死了而已,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可是你为何不告诉徐知训,反而用什么假死药呢?”繁锦看着黑漆漆的天说,眼中有些寂寥,唉,她何时能找到自己的男人呢?
“唉,他仇人太多,即便是现在不被朱瑾杀死,以后也会死在别人手里,不如趁机死掉,从新换一个身份!”蔡田总不能说这是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就只好编造了这个理由。
种时光与繁锦对视一眼,均是疑惑,但之间的友情摆在那,二人就没再多想。
看到十多个人等在这个小小的门口太过引人注目,蔡田就对种阳光说:“姐姐,你们先躲起来吧,一会等他们出来,我们在集合。”
种阳光和繁锦点头,带着大队伍往一边的小胡同躲去。
又等了好久,终于发现小门动了动,她迅速侧身躲到槐树下面,小心的观察着。蔡田见探出头来的小厮,正是给朱瑾通报说繁锦来了的那个人。他细长的脑袋转了转,小心的观察了下周围,才缩回去。侧着身子挥挥手,就见两个壮丁抗着一个土黄色的麻袋走了出来。小厮立刻管好了门,又走到两个壮丁前面,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看这看那,很谨慎的样子。蔡田猜测那土黄色麻袋子中就是徐知训,等到他们转了弯,就给远处的种时光招了招手,一群人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