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田揪着被子的手臂抖了抖,她是怕了,害怕的要命。现如今,她要怎么做?
多年和女人相处的徐知诰,装作没有看到蔡田害怕的样子,笑嘻嘻的说:“宝贝,那相公我先更衣咯,你要不要帮忙?”
心,砰砰直跳,好似要出来。手,止不住的颤抖,却无能无力。她拼命的思索,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明白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就自己掀开被角,露出头来。看到他已经脱了一大半的衣服,精壮的身子,透着年轻男子的力量。
“知诰,姐姐不是说等你吗?”
“嗯,是这么说的。”徐知诰点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脱衣服。
“你……你不去吗?”
“一会吧。”徐知诰不紧不慢的继续脱,他低着头,憋着笑。
“那个……那个……我……嗯……”蔡田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很累,改天吧……”
徐知诰佯装不知道,仰着头说:“累了正好我给你揉一揉。”
“不用,不用。”蔡田见自己快看到不该看的,连忙用被子又遮住了脑袋。她不是没看到过男人的身体,为何这个时候这般害羞?
“哈哈--”
许久,蔡田见屋内没有了动静,就连徐知诰的笑声都停止了,才慢慢的打来被子。发现徐知诰已经换了身衣服,悠哉的坐在一边喝茶。
“我的衣服在这……”
“哦……啊,那你快点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说完,为了增加逼真性,蔡田还打了个呵气,一副困得不得了的样子。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等到徐知诰走了,蔡田才松了口气。现在要离开这里,应该会很难,也只有先住一段时间,等着徐知诰放松了警惕,才能偷偷离开。
没过多久,宋福金的第一个孩子李璟出世,整个府内忙做一团。徐知诰也减少了来蔡田这里的次数,正好,蔡田终于可以自由出入府中。
等到蔡田得空去找种阳光的时候,已经是年末了。扬州的冬天不算太冷,蔡田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袄,就来种阳光的家里。可是在扬州的这片宅子里,丝毫没有种阳光的踪迹。蔡田让管事的仆人给种阳光带话,就打算回到自己的住处。途经“飘妍轩”的时候,想起与徐知训。耶律阿保机的种种,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已经过了那么久,她怕徐知诰发现,一直都没有和徐知训取得联系,不知道他有没有安全的待在九华山。
即将要过年的时候,徐知诰在自己家的宅子里,举行了一个场面宏大的宴会。来宴会的人不是朝中大臣,就是他的谋士武将。一时间,府里又是一片喜气洋洋,虽然不及李璟满月的时候,但也差不到那里去。
作为徐知诰的妻妾,宋福金和蔡田都在邀请之类。而作为非妻非妾的蔡田,地位很是尴尬。她坐下,有些茫然的看着周遭的热闹场景,自己竟然是笑不出来。歌舞,美女,一个个上场,蔡田剥着瓜子仁,淡然的看着在台上表演的美景。坐正中央的徐知诰,在觥筹交错之间,经常会把眼神停留在她身上。而她也不过是漠然以对,而后继续剥着瓜子仁。而仅靠着徐知诰身边坐着的宋福金,神色傲然而自信,她环顾四周,也将视线停留在蔡田身上,只是那目光太过得意和傲慢,憋得蔡田心里难受。
未来的南唐第二个皇帝李璟,蔡田还没有幸见到,说心里话,她也不想见。她每天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就好似当年上学的时候一样。规规矩矩,待人和善,即便是宋福金,都几乎找不出她的毛病。然而,就在这场宴会,当大家举杯庆祝的时候,她却低着头在剥瓜子。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集合在她的身上,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失态了。徐知诰见蔡田尴尬,也没说什么,就带着众人举杯喝酒。而就在这个时候,蔡田发现一道炙热的光芒,她循着目光看去,原来是宋齐丘。他一身青色衣袍,削瘦的脸颊让人心疼,但那双眸子,却是依旧清隽澄澈。蔡田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太好了,见到宋齐丘,便可知道徐知训的消息。他举杯,遥指着不远处的竹林,示意宋齐丘过去。宋齐丘点头,便偷偷的下去了。
宋福金见到宋齐丘和蔡田眉来眼去,示意小丫鬟喜红跟着下去,一会如果有场好戏,那便是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