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知诰回到家的时候,匆匆的见过宋福金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严可求,严继父子求见。之前严可求一直巴结徐温,现在徐温在金陵养病,他就攀附正在得势的徐知诰。就连自己的儿子,以前一直跟在徐知训身后跑,而现在,自然是要跟着徐知诰了。
其实,徐知诰对严继是有几分赞赏的,之前他和徐知训走得很近,他是知道的。但这个严继,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他与徐知训那样的草包是不同的,现在又是他们父子二人前来讨交情,他自然要给他们这个面子。
“严大人,严公子大驾光临,知训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失礼啊。”
严可求穿着一身暗灰色袍子,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但那脸上精神矍铄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倒是不差。他大笑着握住徐知诰的手说:“贤侄客气了,客气了。”
徐知诰和严继对视一眼,说:“严公子这般玉树临风,严大人真是有福气啊。”
“哈哈,比起贤侄,那就差远了。贤侄现在是统领大军,而他不过是小小的头目,连个一官半职都某不上。”
这话,自然不是贬低自己的儿子那么简单,徐知诰心里明白,却也没有说破:“呵呵,严大人真是说笑,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严公子如此优秀,严大人还担心怎么啊?”
严可求呵呵一笑,说:“那还得靠贤侄多加提拔啊。”
“那是自然。”
三人坐定,严可求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来,原来是严继的妻室生了一个儿子,要让徐知诰赏脸过去呢。自然,这等小事只要让个下人过来通报一下就好,可是严可求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来,那可真是下足了功夫,如若不是女眷不方便过来,估计连严继的妻子都要过来了。
一直以来,严继都看不惯徐知训的作风,不过也没反对,徐知训的很多破事,他也都参与。但现在徐知训已经离世,他为朋友伤心的同时,也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的仕途考虑。他之前就对徐知诰有些敬仰之情,现在有机会攀附又能够翅展自己的报复,他自然是高兴前来的。
“严大人的孙子满月,知诰一定会带份大礼过去。”徐知诰想要一直往上走,少不了像严可求这样的大臣帮助,既然他想要结交,他一定乐意。这下,倒是省下他不少功夫呢。
“礼不礼的倒是不重要,只要贤侄去了,那么就让我们严府蓬荜生辉啊。”
这严可求的官面话说得很好,徐知诰也很受用,他点点头,对严继说:“严公子如此优秀,不如到我麾下做事,我们也好彼此学习。”
听到这话,严继显然高兴得不了,他抱拳对徐知诰说:“多谢大人,严继一定会努力做事。”
严可求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且如此迅速,他拉着徐知诰的手说:“多谢贤侄,多谢贤侄啊,改日一定要宴请贤侄不可。”
徐知诰也不客气,说:“那我可就等着了。”
自从与徐知诰分别以后,蔡田就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还好身上带了些银两,就在自己饿的时候,买了几个包子,吃饭接着在街上闲逛。这般的清闲,让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现在想见那个在九华山的男人,不知道他一个娇气的大公子,能不能在九华山那样偏僻的地方过下去。但是想归想,她如果真的去见他,不仅会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还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慢悠悠的走了好半天,天色渐渐暗下来,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蔡田走着走着,竟然听到了女子娇柔的声音,一抬头,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飘妍轩”。蔡田看着那用五彩绸缎圈起来的三个大字,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在这里的日子。
那些日子虽然需要时时提高警惕,却比现在的日子过得快乐些。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她站在门口,能够清晰的看到屋内台子上舞女那柔软的腰肢,她忽的想到,她应该去找种阳光,然后……
大门里走出一个男子,那男子身材魁梧,五官立体,虽然穿着汉人衣服,但显然不是汉人。此人,正是苦苦找了蔡田许多时日的蒲谷。
蒲谷抬眼,不经意间看到蔡田。而蔡田也在感到有人看着她的时候抬眼望过去……
四目相对,蔡田第一个念头就是恐惧,第二个念头就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