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的时候,街上的店铺大多都开门做生意了。徐知诰也忙完了府里的事,准备去找蔡田。不知道这个小妖精过年过得怎能样?看看手中篮子里的东西,呵呵,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当然,惊喜是没有了,有的只有惊吓。
“走了,早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年前啊。”新来的老鸨看徐知诰穿着不凡,以为是个金主呢,没想到问起来了已走的蔡田。她虽然刚刚来没多久,但那个蔡田她还是知道的。
“年前什么时候?”徐知诰的情绪有些不稳,但还是耐着心问道。
“反正已经走了,进来看看别的姑娘吧,一个个的都比那丫头强。”
“我再问一句,到底是年前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徐知诰的耐心被磨光,说出的话已经带着些许怒火。是我的错,他不应该不派人看和蔡田。如果派人看着,好歹他现在也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
老鸨见眼前的这位公子即将到了发火的边缘,忙赔笑道:“公子稍等,我给你问问。”
……
“是这样的,蔡姑娘年三十走的,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大家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徐知训有些沉稳不下去了,手中的篮子重重滚落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这沉静的早晨显得有些突兀。人参的气味随着篮落碗砸,飘了出来,那甜甜的味道,溢满了整个飘妍轩的大楼。
你再一次的离开,让我去哪里找你?
就在一天的同一个时刻,蔡田在一家名叫“益阳”书肆里落下了脚。
在这个城,一共有三家这样的书肆,都是种阳光家里的产业。而这个叫益阳的书肆,位于城西,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方。这里是有名的书肆一条街,那些富家公子们很少会来这里闲逛。种阳光觉得这里刚刚好,很适合蔡田这样的“风云人物”居住。
内室里,蔡田那一头长及腰部的妖艳紫发,已经被整整齐齐的盘了起来,一顶小帽将其罩住。此外,一身女装也早已换成了藏青色袍子的男装。脚蹬着黑色小短靴,站在铜镜下轻轻转身,一个清秀的少年便出现在眼前。
收拾妥当后,蔡田按照种阳光的吩咐,在这里简单的活计。其实,说白了,就是个书店管理员和书店销售员。对于这样的活,蔡田觉得相当轻松舒适。
她虽然不喜欢看书架上正经八百的书,但待在这个书肆,她却感到惬意的很,也喜欢得不得了。早晨开门后,搬一个木凳放在门口。然后,她就去泡上一杯茶,然后坐在木凳上,捂在手心里,看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呵呵,好不悠闲自在。
让一个身心疲惫的人能够经常坐在门口发呆,是一件很轻松美妙的事。但是让一个本来就闲的发慌的人坐在门口发呆,那就是有点折磨人的事了。蔡田现在就是闷得发慌。她已经坐在门口发呆了好多天,细细一算,从初六到十五,然后看着街道旁的树木由枯黄变成嫩绿,她发现自己已经在书肆待了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她很少出门,就是出门,也都是选择傍晚的时候,买些生活日用品就很快回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总是来去匆匆。估计是心中那结,还没解开吧?
这天,蔡田又闲的发慌,她整天拿着工钱,但似乎没做什么事。除了在客人来的时候站起来客套几句,她都坐着。在发现自己的臀部明显变大的时候,她毅然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她决定找点事做。
整个书肆有五十平大小,在书店的门口左侧放着一个带着三个抽屉的小桌,其他部分都是一个个高及房顶的书架。书架上的书多虽然归了类,但找起来还是很麻烦。
蔡田决定用在现在的字母排序法,把这些书都一一归类,这样找书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这个想法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还真够累人的。在个书肆有上万本藏书,所幸蔡田也不是什么急性子的人,觉得反正在这里还要待很长很长的时间,慢慢来就好。今天做一点,明天做一点,总会做完的。
大体看过所有的书籍后,发现这些书都是按照最原始的经史子集分类法来分的,历史类的书主要有:《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等,还有一些野史;群经类的书有:《易经》《尚书》《诗经》《仪礼》《礼记》《左传》等;诸子类的书有:《公孙龙子》《吕氏春秋》《淮南子》《老子》《列子》《茶经》等;文学类的书籍有:《乐府诗集》《玉台新咏》等。除此之外,蔡田还发现很多别的书,能归为一类,但类别太大,找起来还是麻烦,于是,她决定再细致的分一分。但是刚刚把一部分书给搬下来,就看到三个人朝书肆走来,为首的正是徐知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