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你强求是强求不来的。比如说这次徐知诰去昪州的事,蔡田极想跟着去,但到头来还真没去成。至于一声不吭的宋福金,倒是跟着徐知诰去昪州了。这徐知诰训练水军一事,蔡田在某本杂史上看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过不了几年,徐知诰被提升被昪州刺史的时候,他在政治上大展拳脚的时候就到来了。
记得爱因斯坦说过,政治是短暂的,只有方程式是永恒的。蔡田说,政治是短暂的,只有生活是永恒的。怎么生活?什么是生活?生活就是柴米柴米油盐酱醋茶,外带着天天避免和徐知训见面。
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想要干点夫妻间的事,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所以,那天见了母亲李氏,徐知诰已收拾东西为由,打算去蔡田的房间,互相恩爱一番,但心中的气还没消呢,怎么好意思去?正待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徐温命人去交徐知诰,说是为他饯行。这是徐知诰自然是推辞不过,就答应了。父子俩说着知己话,聊得很尽兴,酒也是你一杯我一杯的,最终二人喝得都醉醺醺的。徐知诰喝完酒出来,又碰到了徐知询,徐知询见徐知诰步子有些不稳,就过去扶,徐知诰见来的是徐知询,知道这个徐府的人除了李氏,怕也只有徐知询能照顾自己的女人了。于是,徐知诰命人准备酒菜,又和徐知询喝了几杯。这下,人可是真的醉了。最终晃晃悠悠的去干了什么,徐知诰就不知道了,直到自己从马车里慢慢醒来,才发现已经出了扬州城。
自从徐知诰走了以后,蔡田一直五天都没有见过徐知训,直到今天早晨蔡田想去给李氏请安,在半路的走廊上,碰见了徐知训。蔡田一边为三年之约觉得理亏,一边又为二人此刻纠结的关系而觉得难受,但还礼貌的打个招呼赶紧溜吧。
“大哥早啊。”蔡田低着头,一副谦恭有礼的样子。
徐知训看蔡田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心痒难耐着呢。他已经听从修睦和尚的话冷落了蔡田几日,可是,为什么她都没去找她。
“弟媳要去给母亲请安,就先过去了。”蔡田也不管他说没说话,就要离开。可是,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徐知训给抓住了。
现在徐知训觉得很纠结,他是想要蔡田成为他的女人,可对着这张脸,那又很不好意思下手,他觉得自己真得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蔡田见徐知训抓着自己也不说话,就催促道:“大哥有事?”
“有……”说着,拉着蔡田就往后院的小山后面走。一路上丫鬟仆人的,一个个见了徐知训,都一一退后,再看到后面跟着的蔡田,否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蔡田见状,恨得牙痒痒,但还不知所措。如果自己大喊大叫,让人看了去也不好,传到徐温和李氏那里,也定是没好果子吃。
这江南的小院,别的不多,假山小桥倒是很多。蔡田被拉到假山的一个隐秘小角落,徐知训才放手。他觉得自己应该向以前一样,见到女的,喜欢,好,那就玩了。可是这个蔡田不一样,他想了很多的招,用了很多的招,但招招对她都不管用。所以,这次他要以情动人。
“田田,我知道一切你爱的是我,想嫁的是我,嫁给徐知诰是被逼的是吧?”
蔡田看到徐知训满脸神情的样子,紧绷的脸差点瘫痪,但是,她还要安慰安慰这个空想狂:“知训,我们的事早就过去了,”蔡田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其实他们真的没什么事,“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和知诰两情相悦。现在嫁给他,也是我心甘情愿。”
蔡田这话说得很明白,一般来说吧,是人都能听明白,这徐知诰自然是人,但人家这是第一次恋爱,脑子被秀逗了。所以也不能怪他听不懂。
“田田,是不是他逼你了,你告诉我,我能帮你的。”徐知训握住蔡田的手,很深情的说。
“知训,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我也心存感激,但是,知诰他真得没逼我。”
徐知训摇了摇头,抓住蔡田的手说:“好,算他没逼你,我知道你是不敢说。但是,你和我说得三年之约你忘了吗?我一直都记得,你说如果我继续对你好,继续关心你爱护你,等到了三年,你就会和我成亲。”
“我……”蔡田觉得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就是和徐知训说了这个三年之约。当时她也不能不说自己是骗人,她那个时候的确是有过那种心思,也的确是说过。但是,在徐知诰出现的时候,那个什么三年之约早就失去了他的意义。说来说去,最不对人是我自己。
蔡田已深深的自责,但自责这种事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她不知道和这个徐知训的缘分怎么样?可是,她知道他虽然早逝,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还要活上很久很久吧。如果他真得用强的,她也是逃脱不了。
“知训,你听我说,这个三年之约我还记得,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在时间还没到的时候,你不能对我逾矩,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弟妹。”
徐知训一听,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人啊,是不能说谎的,你说了这个谎,就要用下一个谎言去圆这一个谎。但蔡田的这个慌,说来说去都只是一个谎,她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她已经从李氏那打听到,徐知诰此次去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一年,应该很快就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