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国的神话故事里都能看到精灵的身影。它们通常会使用法术,行动敏捷,又头脑灵活。在西方,人们常用“精灵”来形容那些聪明伶俐的人。但是,世界上真的存在精灵么?究竟是人类先虚构了精灵,然后再幻想现实中存在精灵呢?还是人类先看到了精灵,又把精灵写入了故事中?
关于精灵存在的可能性:尚无定论。传说中精灵一般具备下列特征:*它们都很小,且行动灵敏。
*它们通常会有一对翅膀。
*它们喜欢藏身于花草树木中,行踪神秘。
花园里的精灵
精灵一词最初来自日耳曼神话。传说,众神39之祖伊米尔死后,他尸体中的蛆汲取了他的神力,幻化成拥有智慧和情感的小精灵。这些精灵有善良与邪恶之分,那些在尸体受光面中成长起来的善良的精灵,拥有闪烁着光芒的身体、美丽的面庞和婀娜的体态,它们象征着世间美好,它们心地善良又性格温和。而尸体背光面生出的黑暗精灵丑陋猥琐,生性贪婪,具备了人类所有的劣性,譬如贪财好色、谎话连篇。邪恶的精灵以捉弄人为乐,善良的精灵则喜欢和人类友善相处,据说,只有拥有纯真之心的孩童才能看到善良的精灵。英国小女孩艾尔西?怀特似乎就拥有看到精灵的能力,她经常向父母提起自家的花园里生活着小精灵,遗憾的是,她的父母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于是,1917年,13岁的艾尔西悄悄拿起父亲的相机,带着10岁的表妹弗朗西斯?格里菲斯一起到花园里捕捉小精灵的影像。艾尔西的父母都认为所谓“花园里的精灵”无非是小女孩不切实际的幻想,但若干天后,艾尔西真的拿出了小精灵的照片,照片上许多翩翩起舞的小精灵正围着弗朗西斯嬉闹。这些小精灵和童话中描述的大致相当,它们都为女性,都穿着类似芭蕾舞裙的服装,都有一对蝴蝶一般的翅膀,它们看起来和两姐妹相处得非常愉快。艾尔西将照片交给了父母,父母却认为她在说谎,他们没收了这些照片,还禁止艾尔西使用相机。
事实上,当时,人们对小精灵相当热衷。有专门研究精灵问题的专家,社区里还时不时会召开精灵问题讨论会。艾尔西的父母也许并非坚定地否认小精灵的存在,而只是不相信向来踪迹难寻的小精灵就生活在自家的花园里,他们并没有将艾尔西拍摄的这些照片简单地丢弃,反而将它小心地保存在了抽屉里。同时,艾尔西和弗朗西斯也没有将“为精灵拍照”一事就这么忘记。1918年,弗朗西斯给朋友写了一封信,告诉朋友,她在自家的花园里结识了一些小精灵,不仅如此,她还给精灵们起了名字,缝制了衣服。显然,弗朗西斯已经沉浸在精灵的世界中了。
疑惑丛生
艾尔西的精灵照片在怀特家的抽屉里一躺就是3年。1920年圣诞节前夕,怀特家的一位亲戚受邀参加一个精灵问题讨论会,会前,这位亲戚特地借走了这些精灵照片。照片在讨论会上被展示出来,引起了出乎意料的反响。人们纷纷表示这些精灵都真实存在,当地的一家圣诞杂志社还特地为这些精灵照片做了一期专题:“划时代的事件——精灵照片”。这期杂志被疯狂的公众抢购一空,有人认为照片是假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精灵,就算存在,它们也不会除了一副翅膀,模样和人类一模一样。也有人认为照片真实可信,没有谁有能力伪造这么逼真的“精灵照”。总之,精灵照片在英国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精灵问题研究专家都对它们产生浓厚的兴趣,比如大名鼎鼎的爱德华?加德纳。加德纳想方设法得到了精灵照片的底片,并将它们分发给不同的摄影师,要他们帮忙鉴定照片真伪。
在艾尔西生活的年代,摄影远不如今天这样普及,且不说照片上的图像并不那么清晰,关于摄影特效的鉴定技术也并不完善。一切都要取决于摄影师自身的经验,因此,鉴定的结果自然大相径庭。居住在米德尔塞克斯郡的摄影师H.斯奈林认为这些照片是真实的,理由是,没有发现人为加工的痕迹。斯奈林还一一排除了一些摄影者惯用的特效技巧,比如在底片上手绘图像、用纸卡片制造拍摄模型。而伦敦柯达公司的摄影师却持相反意见,他们凭经验认为照片纯属伪造,但他们又举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加德纳只好亲自前往艾尔西家,试图从艾尔西的父母那里得到一些关于精灵照片的信息。而艾尔西的父母似乎并不想过多地介入此事,他们好容易才同意将照片公开,但同时他们又提出他们没有任何借这些照片出名的念头,也拒绝接受报酬。艾尔西一家的反应让加德纳感到困惑,也让精灵的笃信者们愈发相信照片的真实性。因为,一般情况,伪造此类照片的人无非是想从中牟取名利,而艾尔西一家却如此明确地拒绝了唾手可得的名利。更重要的是,艾尔西一家素以诚实著称,艾尔西的父母都非常受人尊敬。
真相大白
加德纳最终相信了这些精灵照片的真实性,并在1922年撰写了《精灵来了》一文。与此同时,英国的一些上流人士也加入了精灵笃信者的队伍。比如创造了“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小说家亚瑟?柯南道尔爵士,他不仅协助加德纳完成《精灵来了》的写作,还曾到澳大利亚去做关于精灵的演讲。一些精灵的笃信者,希望借精灵存在一事唤醒人们对宗教的虔诚。但是也有不少人依旧对“精灵存在论”嗤之以鼻,科学家霍尔?爱德华兹毫不掩饰他对“精灵存在说”的反感,认为这种观点会让儿童分不清幻想与现实。一个精神研究专家则用嘲弄的口吻评价照片上的精灵:“很时髦”、“梳着巴黎式的头发”。在此后的日子里,关于精灵存在与否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艾尔西的这些精灵照片被一次次地拿来作为精灵切实存在的证据。就算艾尔西一家再怎样避免做公众焦点,他们还是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英国广播公司邀请艾尔西在节目上讲述她发现精灵的过程,并让她发誓她所说的都是事实。精灵照片一事的发展远远超出了艾尔西一家的控制范围,给他们带来莫大的压力。20世纪80年代,艾尔西和弗朗西斯终于决定从这种压力中解脱出来。弗朗西斯突然向公众声明,那些精灵照片不过是她和艾尔西制造的恶作剧,她们当时只是用纸做了小精灵的模型,并用别针将它们固定在花草树枝上。弗朗西斯还带着一点恶作剧后特有的成就感,表示自己在精灵照片一事上也存在困惑,照片上的别针明明依稀可见,为什么几十年来,人们竟未发现?精灵照片事件终于真相大白,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这些照片,它们确实假得可笑。纸做的精灵根本谈不上立体感,精灵的形象、动作都蹩脚地模仿着童话插图。
另一方面,几十年里,笃信者也从未解释这样一个疑问,如果艾尔西家的花园里真有精灵,那么,为什么只有艾尔西和弗朗西斯可以看见它们。如果说只有心地纯真的孩童才能看到精灵,那么,为什么艾尔西和弗朗西斯可以将它们拍摄下来?对精灵的笃信者而言,弗朗西斯的这番话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但还是在20世纪80年代,笃信者们又在一块据说是“精灵的化石”上找到了安慰。1982年春天,苏格兰考古学家菲尔在一块花岗岩上发现了所谓的“精灵化石”。在显微镜下,化石上的生物呈现出细小的骨骼和四个翅膀,和传说中的精灵极为相像。而怀疑论者则认为就算这块化石没有作假,人们也不能据此认为它就是精灵的化石,化石上也许是某个人类了解甚少的动物。不管怎样,“精灵化石”的发现确实是精灵问题研究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它们的发现启发人们从一个新的角度思考“精灵”,即所谓精灵也许是古人以某种动物为原型塑造出来的。是否存在精灵世界真的那么重要么?纵观精灵照片从出现到真相大白的过程,活跃其中的人本身就宛若传说中的精灵一般,也有光明与黑暗之分,有出于虚荣谎话连篇的,也有为追寻事实孜孜不倦的,有相信精灵存在只为守护童年时代纯真憧憬的,也有完全为了金钱和名誉混淆事实的。从这个角度看,人类的世界与精灵的,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