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阿娇象往常一样早早地做好了早餐,一如既往温柔又罗嗦地叮嘱两个孩子,阿娇这一天的生活就这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开始了。
目送老公和林少龙远去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安慰在漫延。可林凤儿这孩子临出门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阿娇平担了不少心事。
林凤儿较父亲和弟弟先一步上学,早已无影无踪,不知怎的,阿娇却感到少有的牵肠挂肚在。
阿娇没有问女儿,就象往常一样,她的能说会道只能对付一众邻里街坊,对自己儿女,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林凤儿不愿意说,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人说阿娇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不经脑子。阿娇承认,但她这样很开心,总能很快忘记不愉快的事,也能让她的刀子嘴豆腐心在周围环境吃得开。
在厨房忙了一会,看看窗外,知道该是她去买菜的时间了!就像时间刻在了她脑海一般,不需看钟表。
出门前,林波有告诉阿娇,他要去找朋友商量些事。老公的事,阿娇从来抱着一个宗旨:只要他回来就好。
咳嗽——
林波没来由打了个喷嚏,他半路想到阿娇相送时温柔的目光,那是读得懂的挂念,满满的柔情,让他感觉到心底的某一个地方在融化,竟有点阻止不了的迹象。
平安地把儿子送到学校门口,林波待儿子走进校门便驱车远去。
林波前脚刚走,林少龙就小心奕奕地探头而出,他根本没有越过校门门楼,坐在保安室内的门卫表情木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林少龙确定父亲走远后,稍息便欲往外走。
突然——
他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处角落里冲了出来,他赶忙缩回门楼的边上,吓得心里卜卜乱跳。
林凤儿,他家姐怎么会在她校门前经过?又不是放学。
林少龙想不通,这方向到家姐就读的学校远了近一半路,她上学从来不会从这边走,难道家姐有什么事吗?
他可不能让家姐知道他准备跷课,在家人面前,他林少龙从来都是个乖孩子。
林少龙再探头出来时,林凤儿已经去远,但依稀还可以看见远去的身影,不禁有些许纳闷,那并不是去学校的路啊?他记得再清楚不过,那是他父亲刚才的方向。
林少龙没有多想,他才不管呢!去玩耍才是正事。嘴角一咧,狡猾地笑,在庆幸计谋得逞。
他快步离开校门,往校门一侧摆其中之一的熟食地摊走过去,有三个发型奇形怪状的少年,骑在摩托车上正冲着他怪笑。
“少龙——乖乖,你终于来了啊!”其中一个,头顶仅留一小掇头发,并染成金色的少年冲他大喊大叫。
林少龙脸色一变,四下张望,小跑过去,骂道:“X#¥%,死秃子,你不说话没人说你哑巴。”这会的林少龙一点也没有了在家里的乖巧模样。
被叫秃子的少年不以为意地说:“少龙,那么小心干嘛?你那老爸早走了。”
“你神经病呀!这是学校旁。”林少龙脸色难看地往回望,他不想学校老师同学看到自己和秃子这些无良少年混在一起,不是他在乎老师同学的看法,而是他不想让家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知道啦!”秃子一脸无所谓地分辨:“这个时间哪还有老师学生往学校里赶?放心吧!”
林少龙收回巡视的目光,心情一松;确实,他专门就是拣这个时间上学,算好校门关闭前的一刻,这种时候只偶尔会有老师同学往学校赶。
“走吧!”林少龙催促:“离开再说,下次不要来学校门口等,算我怕了你的臭嘴。”
秃子是少龙的小学同学兼死党,初中因为犯了严重校规辍学,他姓名叫张冠军,名字他非常的不喜欢,因为读书学习成绩不说最烂吧!也差不了多少。
“上车。”秃子发动摩托车,招呼少龙道:“老大在等我们。”
“丧狗哪混蛋怎么说?”
“死约会,不见不散——”
……
两辆摩托车载着四个不良少年去远。然后,一个人开着一台摩托车,从学校对面的窄巷开出。
那是林波,他知道这么一条路可以让他绕回来。刚才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毫无疑问,林少龙正在往歪路上走,他该怎么办?这为人父亲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还有,刚才林凤儿的意外出现也尽收眼底,这不会是报应吧?父亲是黑社会,就该要父债子女还?
林波苦笑,他可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该怎么办?看看林凤儿走的方向,想了想,还是先解决了儿子这一笔再算吧!只能尽力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