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跟我走一趟吧。”说完,将安然夹在腋下,足尖轻点,轻松地跃上屋檐,眨眼间就已消失。“陶然!”待叶寻与风敬弛反应过来,哪里还有陶然的影子?
“该死!”风敬弛一脚将面前的桌椅踢飞,一脸的懊恼。
“他想做什么?”叶寻虽然气愤,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必须马上阻止他。”陶然对安然的敌意,一直未曾消退,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对安然不利的事来。
“他对你说了什么?!”风敬弛对着弟弟大吼,“说啊!”
叶寻一掌拍开风敬德的穴道,眼神凌厉,死死地盯着他。
风敬德吞了吞口水,从来没有见大哥如此生气过,还有叶大哥,他不是一向都笑脸迎人吗?“我……他只说把人带去……”
“该死!”风敬弛怒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追啊!”说完,人已如离弦之箭,朝陶然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叶寻狠狠地瞪了风敬德一眼,也追了出去。
“我……”风敬德哭丧着脸,他这是何苦来着?明知道自己追不上他们,大哥还难为他。虽然心里不满,但大哥的话他不敢不听,贸足了劲儿,也提气跟了上去。
三道人影,先后离开将军府,在屋顶间穿梭着,朝一个方向快速追去。只是,哪里还有陶然的影子?
京城,皇城边儿上,陶然挟着安然稳稳地落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府第中,一派的闲适,脸不红气不喘,足见功力之高。
在安然的肩胛处一拍,安然立即得到解放,“苏姑娘,得罪了。”
活动活动筋骨,安然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处宅院,古朴的建筑,透着一丝庄严,但却不见奢华,“这里就是你们的皇宫?”
陶然白了安然一眼,这是跟叶寻新学的,“当然不是,这里是乐坊,皇家专用的乐坊。”
“我就说嘛,”安然耸了耸肩膀,“要是皇宫这么简陋的话,那你这个皇帝就太没用了,不!是你的祖先太没用了,原来是乐坊。”
“你……”陶然气结地瞪着安然半晌,扭过头去,打算再也不理这个女人。虽然只打了几个照面,但陶然却十分的清楚,这女人有把人气死的本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理她。
跟在陶然身后,安然好奇地看着这乐坊,挺大的,比将军府的兰院大了许多,和叶家的别院有的一拼。奇怪?怎么没有侍卫?“喂,陶然,你确定这是你家的乐坊?我怎么没看到侍卫?还有,也没乐器嘛,敢情你们穷到买不起?那干嘛还养着一帮闲人在这里?还是说你们国库里的粮食多的吃不完,让他们帮忙?”
“你……”陶然气结地停下脚步,回过身恶劣狠狠地瞪着安然,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安然一脸无辜地看着陶然,“干嘛那么瞪我?我一没逃跑,二没骂你,更没有要将这里烧掉的念头,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害怕!”说完,退后几步,身体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看关陶然,活脱脱一受气小媳妇样。
“苏惜水!”陶然大吼一声,吓的从屋内急匆匆迎出来的众人立即跪下,动也不敢动一下。
“请叫我安然。”掏了掏耳朵,安然一脸的泰然自若,抬了抬下巴,“你的人在欢迎你,别在他们面前失了形象。”
陶然倒吸口冷气,心里暗暗诅咒,早晚有一天我叫你好看!努力恢复一幅君王应有的威严神态,“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谢恩起身,为首的一名男子上前两步,“皇上,为太后祝寿的新曲已经完成,要不要……”
“今日就免了。”陶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指了指安然,“柴煌,给她个房间,再派两个人侍候着,别出意外。”
柴煌愣了片刻,立即应道,“臣遵旨。”
安然的目光投向屋内,地上放置着各种各样的乐器,甚至还有两排编钟,让她好奇不已,“柴煌是吧,那些乐器我能摸摸吗?”
“这个……”
“你一个大老粗,懂这个吗?”陶然讥讽道,在安然面前,他就是没办法保持什么威严。
“我自然是不懂的,皇上既然懂,要为要为安然奏一曲?”安然笑的格外的灿烂,语气十分的诚恳,一幅真心求教的样子。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是什么人,敢叫皇上为他奏乐?
“哼!”陶然冷哼一声,“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他不得不佩服,这女人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儿身为犯人的自觉,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
“不不不,”安然一迭声地说道:“我当然害怕,只是这两个月,我已经学会了什么叫随遇而安。再说,我要是怕地发抖,你会放了我?”
“当然不会!”陶然脱口而出,看安然的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那不就结了?”安然随意看着那些样式奇特的乐器,不时地用手摸摸之个,敲敲那个,引的那些乐师们提心吊胆的,不时地吸气出气,生怕安然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似的。
“唉!”安然叹了口气,“东西是好东西,可惜我不会。不用这个笼子我十分喜欢,得于抬教。顺便问一下,你打算关我多久?”
“你怎么不认为我会杀了你?”陶然奇怪地看了眼安然,冷哼道。
“我杀我的话,在将军府你就动手了,何必麻烦地把我带到这儿来?”安然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陶然的目的,“不过我先声明,苏门的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至于七夜,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见过他一面。”
“你不是苏惜水?”陶然面色凛然,眼神如刀似的,直直地盯着安然,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也是,也不是。”安然叹了口气,迎上陶然犀利的眼神,目光坦然。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口舌,但若说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新的危险尚不可知。说与不说,这实在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