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有风轻轻地吹来,带来清新的气息。
安然睡的极不安稳,鼻尖上点点汗珠,眉头紧皱着,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低低地呻吟声自薄唇溢出,惊醒了睡在紧拥着她的叶寻。
“安然!”叶寻看着安然那痛苦的样子,不由心里一紧,“安然,快醒醒!”
无力地睁开眼睛,安然低泣道:“寻,我……我肚子……肚子好痛!”
“肚子痛?!”叶寻神情分外紧张,抓起安然的手臂一探,“不好,孩子要临盆了!”
“啊!痛!”安然一声痛呼,双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脸的惨白。
“安然,你先撑着些。”叶寻朝外面高声叫道:“来人!快叫产婆!”
一时之间,郡主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团。
叶寻守在门外,听着安然一声高过一声地痛呼之声,一脸的紧张,双手紧紧地握着,望眼欲穿地看着房门,神情中满是期盼和不安。
陶然急急地从宫中赶来,看到叶寻正来回地踱着步,“寻,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见陶然赶来,叶寻微微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怎么?安然要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来了?”陶然边说边理着衣服,赶的太急,连衣服都不曾穿好呢!
叶寻不言,只是森沉地看了眼陶然,复又看向房门。
“啊!好痛!”安然的尖叫声传出,陶然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寻,你是大夫,有没有办法让安然不要那么痛?”
叶寻白了陶然一眼,“若真有办法,我还会在这里跟着着急吗?”
耸了耸肩,陶然了解叶寻的心情。生孩子是件如此痛苦的事,想是寻没有料到的。只是看着安然如此的痛苦,他很心疼。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然的感受,在他眼里,只有安然,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自己呢,陶然一声苦笑,不管他愿不愿意,江山社稷永远是重中之重!相对于江山,自己永远只是个管理的工具而已。作为帝王,任何感情都必须排除在外。看到叶寻对安然如此的在意,他的心总算是释然了。只是敬弛那里,又该如何?
想到风敬弛,陶然不由眉头紧皱,他跟安然之间的这笔糊涂感情债,到底要如何结束?如果他真与那水玲珑之间发生什么的话还好说,但若没有呢?他又如何甘心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着孩子投进别人怀里?
刚想到这里,就听外面一阵喧哗,风敬弛的声音随之在耳边响起,“安然呢?有消息了吗?”
“敬弛!”叶寻与陶然俱是神情一震,对视一眼,“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那我该什么时候回来?”风敬弛风尘仆仆,眼里却毫无倦意。“安然回来了?谁干的?有没有受伤?”
“他没事。”叶寻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紧随着风敬弛走来的水玲珑,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里满是伤痛之色。“水姑娘,你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陶然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仔细地观察着风敬弛的反应。
风敬弛快步走到水玲珑身边,一脸的紧张,“怎么了?还在难受吗?”
“我没事。”水玲珑虚弱地摇了摇头,避开风敬弛关切的眼神,看向叶寻,“安然呢,她……”
“啊……”安然撕心裂肺的叫声再次响起,水玲珑一愣,询问地眼神看向叶寻,“她这是……”
风敬弛也疑惑地看着叶寻,等待他的回答。
叶寻点了点头,“孩子要出生了,只是……”
“什么?!”风敬弛一声惊呼,脸上有惊喜,有激动,还有一丝得意,“孩子要出生了?我要当爹了?!”
一句话,其余三人立即呆愣当场。叶寻咬着牙,神情变了几变,但终是吐不出一字;陶然呆立半晌,无言以对;而水玲珑,则因风敬弛这句话,身形晃了几晃,脸色愈加惨白。
风敬弛沉浸在狂喜之中,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三人的反应,兀自在那里欣喜不已。
水玲珑怔怔地看着风敬弛,良久,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凄惨,慢慢地转过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叶寻与陶然面面相觑,痛苦的皱紧了眉头,不管他们承认与否,这的确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只是,风敬弛的反应,或多或少,还是让他们伤心不已。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起,神情各异的三人这才回过神来,叶寻与风敬弛不分先后,立即朝房内冲去。刚走到门前,就见产婆一脸欣喜的抱着婴儿出来,“恭喜恭喜,是个千金!”
叶寻伸出手,欲去抱孩子,却被风敬弛抢先一步抱走。怔怔地看着空空的双手,心里一阵酸涩,为什么自己的动作不再快一些?
风敬弛满心欢喜地抱着小的不能再小的孩子,一双眼睛里满是疼惜之情,“我的女儿!这是我风敬弛的孩子……”
叶寻咬了咬牙,半晌无言。越过风敬弛,走进房里。
安然沉沉地睡着了,脸上满是汗迹,疲惫不堪,甚至连头发都被汗打湿了,想是十分的辛苦。
细白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安然细腻的脸颊,叶寻眼里满是心疼。如果生孩子是如此痛苦的话,以后,他绝不让安然再经历这般的痛苦!
低低地叹息一声,叶寻握住安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凝视着那张俏丽的小脸儿,痴痴地看着,竟入了神。直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叶寻这才回过神。
“她怎么样了?”陶然定定地看着安然熟睡的容颜,心里一阵失落,陪在她身边的人,永远不可能会是自己!
“还好,只是太累了。”叶寻轻声说道:“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那就好。”陶然轻轻地吐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宫了,等她醒来,记得通知我。”
叶寻回过头,认真地看着陶然,“你舍得下?”
陶然一声苦笑,“你以为呢?”
叶寻无言地看着陶然,眼里满是怀疑。
“除了江山,”陶然指了指右胸,“我这里什么都不能放,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
叶寻怔忡地看着陶然离开,眉头动了动,回过头,紧握住安然的双手,嘴角噙着一丝幸福的笑。不管怎样,在安然的心里,自己始终是特别的!
“寻!”安然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却见叶寻趴在床边,沉沉地睡着,不由一阵心疼。
“你醒了?!”叶寻惊喜地看着安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安然目光在屋内一阵搜索,没有找到目标,不由眼一沉,“孩子呢?”
“敬弛抱着呢!”叶寻微微苦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也好。”安然掩下心中的不悦,冲叶寻点了点头,“我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爱怜地抚了安然的头,叶寻心里满满的,“好,你等着,我让人马上去做。这些日子,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不能下床,更不能外出吹风,明白吗?”
“安啦!”安然看着叶寻那紧张的样子,心里甜甜的,“我才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那就好。”见安然如此配合,叶寻不由松了口气,“你再睡会儿,我去去就来。”
“嗯。”安然目送着叶寻离开,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风敬弛,有些话,她必须说明白。虽然他会受伤,但总好过让四个人难过!
抱着孩子在屋内走来走去,风敬弛怎么也舍不得放下,越看越喜欢。方清雅与叶振海在一边儿看着,脸上也都带着笑意。只是眼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担忧。这个孩子,以后该留在谁的身边?他们三人之间,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奶娘,你快看,她睁开眼睛了!”风敬弛炫耀似地将孩子抱到方清雅面前,“你看你看,她对我笑了!”
“这孩子!”方清雅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还小,不会笑,也看不到你。快把她交给奶娘吧,别吓着孩子了。”
风敬弛不舍地将孩子交给奶娘,再三叮嘱她细心照看之后,这才稍微放心。“奶娘,伯父,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好去接你们?”
随意地摆了摆手,叶振海朝方清雅眨了眨眼,“我们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接什么接?再说,难得有机会出去透透气,当然要多逍遥几天了。若不是你奶娘催着往回赶,现在我们还在外面游山玩水呢!”
不过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否则岂不是要错过这即将上演的好戏了?只是不知自己儿子与这风小子相比,哪个的胜算大些?
叶振海的那些小心思,方清雅又岂会不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关切地对风敬弛说道:“安然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千万要照顾好她。”
“老太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叶振海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这些小事,他们自然会注意到,我说你们还是快去关心那个水玲珑吧,否则……哼哼,你们就等着抱着脚痛哭吧!”
“玲珑!”风敬弛浑身一震,所有的喜悦立即退去,心里乱成一团。只顾着高兴了,竟把玲珑给忘记了。只是现在,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她?她肚子里怀着的,同样是自己的骨肉,只是她和玲珑……
“孩子,快去看看她吧。”方清雅叹了口气,“这孩子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了,茶饭不思的,她又怀着身孕,长此下去,岂不会身体弄垮了?”
风敬弛再也坐不住,朝二人道了别,急急朝水玲珑那里奔去。刚走出门口,却被叶寻一把拉住,“安然要见你!”说完,不待风敬弛有反应,叶寻拉着他就走。
“风敬弛,”安然头上缠着块毛巾,气色安详,定定地看着风敬弛,“我想,有些话,我们必须说明白了。”
“安然,你……”
“这个孩子,是我安然的,也是苏惜水的,她叫安苏儿。”安然语气虽轻,态度却非常地坚决,“她永远都不会姓风,即使你是他的生身之父,也一样如此!”
“为什么?”风敬弛惊愕地看着安然,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是我的女儿,理应随父姓,为什么……”
“风敬弛,我是在告诉你这个事实,而不是在跟你商量。”安然神色淡然,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当然,我不会隐瞒她的身世,更不会对她说你的坏话。只是你们之间,没有爱情,更不可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所以,为了孩子的成长,你必须遵守这一点,不强迫她做任何事。”
“我……”
“我知道你心里非常的不满,”安然不给风敬弛说话的机会,“也有一百个理由要回孩子,但是,在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让步。孩子会一直跟在我的身边,由我抚养成人,你是她父亲,可以去看她,陪她玩耍,甚至将她带在身边一些日子,但永远不能将她的身世公之于众,这对她不好。”
“你……”
“以后,不管我嫁给任何人,或者是终生不嫁也罢,她都会姓安,安苏儿这个名字,会陪伴她一生。而你,”安然脸色一冷,目光如炬,直直地瞪着风敬弛,“是不是该给玲珑一个交代了?”
“玲珑?她……”
“这些,她都不知道,”安然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迷离,“她的心意,我都明白,你们之间的事,我虽然知之不详,但她对你的心意,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吧?”
“我喜欢她!”风敬弛高声说道:“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她要的是爱,不是照顾。”安然叹了口气,这个风敬弛,仅是个冰块,更是个木头,玲珑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他的,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我……”
“如果你是这么跟她说的,我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你。”安然突然想到什么,忽而笑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倒也不错,对玲珑总算是完成了一大心愿。“现在,你可以去找她了,告诉她你的选择,也将我说的话说给她听。”
“安然,你……我……”风敬弛复杂地看着安然,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叶寻将风敬弛的纠结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敬弛,你再犹豫,小心水玲珑她被人拐跑了!”
“不可能!”风敬弛突然一声厉喝,“她是我风敬弛的女人!”说完,狠狠地瞪了眼叶寻,飞也似地冲出门去。
叶寻与安然看着风敬弛的身影越走越远,相视一笑。
紧紧地拥住安然,“安然,你说,敬弛他会跟水玲珑在一起吗?”
“这个……”安然略一沉吟,“恐怕敬弛要吃些苦头了。”
“哦?”
“玲珑!”风敬弛站在水玲珑门外,焦急地拍着门,“是我,你快开门!”
水玲珑一脸幽怨地坐在床上,脸上点点泪痕,神情凄惨。幽幽地看着房门,他不是在安然那里吗?为什么还要再来找自己?那孩子,是安然与他的骨肉,他自然会喜欢。手下意识地抚着仍是平坦的腹部,心里一阵不安,那自己的他的孩子呢?他会承认吗?
“玲珑!”听不到回应,风敬弛越发不安,“你快开门啊!我是敬弛,敬弛啊!”
水玲珑苦涩地笑了笑,你的担心,不是只出现在安然身上吗?为什么要跑来这里?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对你的心?
风敬弛犹豫不决地看着紧闭的房门,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难道玲珑出事了?想到这里,再才忍耐不住,飞起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玲珑!”看到水玲珑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不由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床边,将水玲珑紧紧地拥住,不住地呢喃道:“真好!你没事!你没出事!”
水玲珑被破门而入的风敬弛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低喃的话语,点点红晕浮现在娇艳的脸上。想回应风敬弛的心,在想到安然的那一瞬间,又冷了下去。
用力地挣扎了几下,水玲珑低声喝道:“放开我!”
“玲珑,你……”风敬弛不安地看着水玲珑,她眼里的决绝让他害怕,“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的,只是……”
“笑话!”水玲珑嘲弄地笑道:“我只是个青楼女子,与风将军素无关系,您又怎么会惹我这个小人物生气?至于伤心?那就更是天方夜谈了,玲珑我吃的好,睡的香,又何来伤心之说?”
“吃的好?睡的好?”风敬弛一颗慌乱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她在生气!那就证明她心里还有自己!“可是为什么你却瘦了这么多,让人心疼?”
“我……”鼻子一酸,水玲珑眼泪几乎掉下来,“谁瘦了?你哪里眼睛看到我瘦了?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风敬弛紧了紧手臂,将头抵在水玲珑肩膀上,“玲珑,对不起,我喜欢你。”
“你……”水玲珑猛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风敬弛,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我喜欢你,所以,嫁给我好不好?”风敬弛看着水玲珑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那双眼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心里一动,说出藏在心里的话。
“你说真的?”水玲珑生怕自己听错了,更怕风敬弛后悔,他爱的人,不是一直都是安然吗?
“当然是真的。”话既已说出,风敬弛心里一阵轻松。面对水玲珑,他一颗受伤的心,渐渐有了温度。虽然女儿不能养在身边,是一种莫大的遗憾,但只要天天能看到她,这就已经足够了。毕竟,自己的确对不起苏惜水,更不能拆散寻与安然,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孩子留在安然身边,由她教育,一定会比跟着自己好。
水玲珑定定地看着风敬弛,脸上从不信,到震惊,从震惊,到相信,从相信,又变幻为惊喜。然而到最后,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呵呵,我答应你。”
“真的?”风敬弛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这么顺利?“你答应嫁给我了?”
“不!”水玲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但前提是,你嫁给我!”
“呃……”风敬弛彻底石化,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个月后,热闹的京城被一场盛大的婚礼给妆点的更加繁华。街头巷尾,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几乎可以用万人空巷来形容。不为别的,单是皇帝亲自出任主婚人这一点,就已经够吸引人眼球了。更何况,这一对俊男美女之间的传奇经历,早已经传为一段佳话了!
陶然无聊地坐在轿子里,看着外面态度兴奋的人群,心里很是郁闷。又不是他们结婚,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烦躁地掏了掏耳朵,陶然压抑着满腹的怒气,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好累!这无聊的婚礼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这酷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将那两个兀自逍遥的两人在心里又暗自骂了一遍,陶然犹不解气。真可恶,自己在这里受罪,他们却跑去逍遥快活,太不公平了!
轿子一震,陶然不由一声低呼,天,终于到了!
骄捷地下了轿,陶然用力呼吸了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轿子里都快闷死人了!想到待会儿的婚礼,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哈,这是他今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马上就要成亲了,这种喜悦是无法言喻的。更让人热血沸腾的是,看着那张冰块脸变身美娇娘,嫁给一个俏佳人,这场面,不亲自看到,真是一件天大的撼事!
走到布置的喜庆异常的前厅,陶然接受着众的的跪拜,眼睛却四下寻找着什么。直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陶然立即快步走上前,虚扶起她,“水姑娘,你身子不方便,今天又是你大喜的日子,这跪拜之礼,不行也罢。”
“谢皇上。”水玲珑一身火红的新郎装,更显的娇艳如花,看的众人一时闪了眼。
“怎么?吉时还没到吗?”陶然等不及要看风敬弛的窘态,催促道。
“回皇上,轿子已经在门外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让新郎出去迎接?”说着话,陶然眉毛轻快地跳了跳,嘴角满是兴浓的笑。
水玲珑朝陶然点了点头,满面红光,兴奋地朝门外走去。
来到喜轿边儿,水玲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像在做梦一样。她真的成亲了?!还娶了当朝的护国将军风敬弛?还是他嫁给了自己!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新娘子”迎进门的,水玲珑神思恍惚,直到进了洞房,看着屋内燃着的那对红烛,她这才醒过神来。
而盖头下面的风敬弛,早就闷坏了,轻咳了声,提醒水玲珑。
“娘子莫急,为夫这就给你挑开喜帕。”说着,用称挑开红盖头,露出一张别扭的俊美面孔。
风敬弛一身红衣,包裹着健美的身躯,神情含羞带怒,正瞪着水玲珑。“这下你满意了?”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水玲珑顾不得四个月的身孕,扑进风敬弛怀里。现在,她终于相信,风敬弛是爱着自己的了。否则,他又如何肯做到这般程度?将头埋在风敬弛怀里,哽咽着说道:“敬弛,谢谢你。”
“傻瓜!”风敬弛小心地拦着水玲珑略显粗大的腰身,“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还说!”水玲珑撒娇一笑,“那为什么还让我等了三个月?”
“我……”
知道他迈不过那道坎儿,水玲珑甜甜一笑,“敬弛,谢谢你这么纵容我,也谢谢你肯接受我。原本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了,没想到……”
“我们是夫妻,还说什么谢字?”风敬弛满足的叹了口气,现在,除了感激老天对他的垂怜,他再无念。
“还要谢谢安然,若不是她,我们又怎么会有今天这般幸福的生活?”想到安然,水玲珑叹了口气,那个幸福的小女人,暗带着孩子陪爱人游山玩水去了,都没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真不够朋友。不过,她已经收到她的祝福了,在很久以前。
“哼!”风敬弛不满地哼了一声,若不是她对玲珑的说教,给玲珑讲什么女人当自强,玲珑也不会有娶丈夫这个念头,自己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吗?不过,在心底,仍是感激她,敬佩她。安然,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只是现在,他仍然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夫君,现在我们是不是不该再想别人了?”水玲珑娇滴滴地说道,媚眼如丝,定定地看着风敬弛。
“如你所愿。”风敬弛说完,大手一挥,屋内立即一片黑暗,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随之响起,夜,正长。
青山绿水间,一男一女相偎着坐在湛蓝的天空下,温馨而又浪漫。
“寻,你说,玲珑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俏丽的女人满脸的幸福,头枕在爱人肩膀上,看着远方,目光迷蒙。
“一定很精彩。”俊雅的男子温润的嗓音中满是宠溺,“怎么?你羡慕了?”
“才没有。”安然撇了撇嘴,“那种外在的形式,我才不放在眼里。只要和心爱的人相依相伴,就足够了。”
“是吗?”叶寻挑了挑眉。定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安然,“安然,我有没有说这,我很爱你?”
安然甜甜一笑,慢慢地摇头,“好像没有。”
“那……我爱你,你呢?”
“我?”安然慧黠地眨了眨眼,“寻,你说,我奉下我孩子的父亲,是为了什么?”
叶寻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为了什么?”
“幸福和自由。”安然靠进叶寻怀里,“现在,我很幸福,也很自由。”
“还有呢?”
“还有……爱你!”
两颗心,跨越千年,紧紧地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