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骁看着商玉慈,语气里是常人很难听到的恭敬,“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骑马带她。”
商玉慈想了一下,还是应允了,毕竟差着一辈呢,商骁应该不会对晚晚有什么。
更何况之前晚晚倒贴他的时候,他也是很多次明确表示过不喜欢的。
晚晚现在的状态,必须有人带着她才能让人放心。
如此一来,再合适不过了。
商玉慈对商骁点了点头,“有劳摄政王了。”
看着林晚被商骁拉上了马,坐在了商骁前面,林柔是不甘心的,果真是不要脸,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林晚这种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出来了。
坐在马上的林晚感觉自己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通体舒畅了不少,两人就这么走着,一句话也没有。
有人撩起帘子通过马车上的窗户看外面,看到的就是这般如画的景象。
林晚看着绿得自然的花草树木,心情都好了不少,不由哼起了小调。
商骁听见了,嘴角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已经快要收不回来了。
皇帝看着这幅画面,暗暗思忖,皇叔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文太后没有看外面的情况,但有她身边的棋嬷嬷将外面的情况实时传达给她。
萧灵则是乖巧地给文太后捏着腿。
当听到商骁带着林晚同行的时候,萧灵手上的动作都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又继续捏着。
文太后知道她的心思,问棋嬷嬷,“看着走得可近?”
棋嬷嬷斟酌了一下,回道,“看着与寻常无异,但摄政王的马,是没有旁人碰过的。”
文太后睁开眼,看着前面,语气波澜不惊,“以前没有,现在也不该有,有也只能是我的灵儿。”
萧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但同时又是气恼,这摄政王长了个眼睛,怎么就不知道看看她?
偏要找个不入流的女子来气她。
无非就是觉得她是文太后身边的人,对她还有几分戒心罢了。
如若他知道了自己长得这般倾国倾城,才情也颇高,定是会被自己迷住的。
萧灵这般想着,打算到地方就去找商骁,顺便解决掉那些个不长眼的,让她知道,摄政王妃只能姓萧!
走出去了大概四五里地的样子,林晚算是彻底活过来了,哼着歌的同时还和商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为什么好像每次都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林晚看着路边的野蔷薇,也没想要个确切答案。
但商骁回答得很认真,“如此说来,真的是这样。”
两人骑着马已经远远将马车队伍甩在身后了,此刻也是悠闲得紧,林晚的头发被梳上去了一些,还有一些留了下来,此刻林晚玩心大起,仗着马稳稳当当地走着,便玩起了自己的头发,“其实我很喜欢这种天然的植物,没有被污染过,看着都让人心情舒畅。”
商骁不懂什么叫污染,但他听懂了林晚说她喜欢这些植物。
于是便让马放慢了速度,林晚发现了,问他,“你怎么放慢速度了?”
商骁看着身前的女子,雪肤花容,明眸皓齿,蓝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更显清爽。
墨色的头发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挽成了一个极其英气的发髻,一般披在肩头,更显柔媚,她玩心大起玩头发的时候,又多了丝俏皮。
杜衡说,他喜欢上了林晚。
他觉得,可能不止是喜欢了……
林晚问了很多遍,商骁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应,林晚便转过头来准备看一看他在干什么。
春风拂过发稍,扫在了他脸上,她转过头时嘴唇便磕到了他的下巴。
呆了一秒之后,林晚便捂住自己的嘴痛得呜呜叫,“你下巴太硬了!”
听到这句话,本该气恼的商骁是又心疼又觉得好笑,“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林晚哪怕痛到要捂着嘴说话了也还是不肯示弱,“明明就是你,我问了半天你都不回应我我才回头的。”
商骁无奈地看着她,“好好好,是我错了。”
林晚看着这样的商骁,突然发觉,这男人真是太让人上头了!
而商骁看着林晚,也是呆住了,半晌,他突然问,“你以前说的话,还作数么?”
林晚眨巴了下眼镜,突然想起他说的是原主。
脸上因为刚刚一瞬的心动而产生的笑意慢慢僵住,随后便是没有任何表情。
商骁这么看着她,很想要一个答案,最好是肯定答案,但同时,他也是用前所未有的忐忑等着她的答复。
“咻——”
不止何时,两人已经离其他人很远了,突然闯出的黑衣人手中的箭一直在往这边射,商骁将马背上的箭抽了下来,将箭一一挡回去。
林晚看着这些箭,知道自己没有武功,跟在他身边会是累赘,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拿起周围的石子,用小时候玩过的飞镖方法将石子往那些黑衣人身上扔。
不算是很准的准头,那些黑衣人却在被射中了之后浑身抽搐。
见此,林晚将地上的石子往怀里揽了一把,看准时机就丢出去。
她的这小打小闹造成了敌方的伤亡,很快就有人朝着她这边过来。
她一边朝黑衣人扔石子一边往商骁身边走,却见那黑衣人拿着剑直直地刺了过来。
林晚刚想躲,却想起自己身后就是商骁,一咬牙,一狠心,就稍微往旁边挪了点,只盼着自己挨完这一剑之后还能活着。
正当她做好了挨一剑的准备的时候,就听见“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却没感觉到半疼痛,抬头看去……又是他……
顾不得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她看着他后背的伤皱起了眉头,随即夺过旁边的人手中的刀,毫无章法地乱砍起来。
左右也很难逃出去了,不如就此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来一条生路。
见林晚毫无章法地乱砍,商骁皱了皱眉头,顾不得自己后背上的伤便又拿起了剑。
刚才是怕她看到自己杀人的一幕她会害怕,此刻,看见她为了活下去竟能从敌人手中夺过刀来杀人,又觉得,这般清醒的女子,是不会因为自己杀人时太过血腥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