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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特洛亚的传说(2)

这期间岛上的居民将这支强大舰队向斯巴达做了通报,此时在王宫里斯巴达因国王墨涅拉俄斯不在而由王后海伦主政。海伦是宙斯和勒达所生的一个女儿,是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的妹妹,是那个时代最美的女人。当她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时,就被忒修斯抢走,但后来又被她的哥哥夺了回来。当她在她的继父斯巴达国王廷达瑞俄罗身边长成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时,她的娇艳美貌吸引来一大批求婚者。可是国王也由此害怕,如果他挑选其中一个作女婿的话,那所有其他人就会成为他王国的敌人。后来希腊众英雄中最最聪明的伊塔刻国王俄底修斯给他出了个主意,所有求婚者都盟誓为证,用手中的武器保护被选中的新郎,来反对任何一个因这次婚姻而对国王心怀敌意的人。廷达瑞俄罗接受了这个劝告,他让所有求婚者都立下誓言,于是他本人选中阿特柔斯的儿子墨涅拉俄斯做他女儿的丈夫,并把斯巴达这片国土交给他统治。海伦给她的丈夫生了一个女儿赫耳弥俄萨,当帕里斯向希腊进发时,她还躺在摇篮里。

美丽的王后海伦在她丈夫不在期间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光;现在,当她得到通报,说一个异国王子率领一支舰队到达库忒拉岛时,为好奇心驱使,她要去看看这个陌生人和他的武装随从。此前她也曾在库忒拉岛上的阿耳忒弥斯神庙里举行过一次庄重的祭祀。当她踏入庙堂时,正赶上帕里斯献完了他的祭品。当帕里斯一看到女后进来时,立时就由于惊愕显得有些而茫然无主,因为他觉得他又看到了爱情女神阿佛洛狄忒本人。他早就听到了海伦美貌的传闻,一直渴求在斯巴达目睹她的风采。可他认为爱神所许诺给他的女人一定比所描述的海伦要美丽得多;而且他想到美女一定是一个处女,而不是另一个人的妻子。但现在,他亲眼看到了斯巴达女王,在把她的美貌与爱神的美貌加以比较后,这时他突然明白了,爱情女神为他的裁决许诺给他的报酬就只能是这个女人。这个时候,他父亲的委托,他这次征战的目的,一瞬间都从他的脑海里消逝得无影无踪。他觉得他同他的士兵就是为了劫掠海伦而来。在他因她的美貌而失神伫立的同时,女后海伦也在暗中观察这个英俊的亚细亚国王的儿子,他长着一头长发,身穿金黄色和紫色的东方式的华丽服装;她毫不掩饰她的好感。在她的思想中丈夫的容貌黯然失色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年轻异国人英气逼人的形象。

随后海伦返回斯巴达她自己的王宫,她试图从她的心中抹去这个青年人英俊的容貌,并希望她那个还一直逗留在皮罗斯的丈夫墨涅拉俄斯回到她的身边。可代替的却是帕里斯本人的出现,他带着挑选出的随从到了斯巴达,同他的使者向国王宫殿走来。而对这位王子殷勤地接待中,他的琴艺,他动听的言谈和他的爱情之火搅乱了女王那颗不设防的芳心。当帕里斯看到她心旌飘摇时,也立即就忘记了父亲和人民的委托,灵魂里有的只是爱情女神给予他极富诱惑力的许诺了。他把那些武装起来与他一道来斯巴达的随从集合起来,鼓蛊他们劫掠财富,随后他带领他们冲入王宫,把墨涅拉俄斯的财富掠夺一空,并把半是抗拒半是顺从的美丽海伦劫往库忒拉岛。

当他携带着诱人的战利品航行在爱琴海上时,突然风停息下来,舰队前面的海浪突然裂成两半。这时,古老的海洋之神涅柔斯从水中露出身来,他头戴芦苇花冠,鬈曲的长发和胡须上水滴淋漓。他立在水中,向舰船喊出他诅咒的预言:“不祥之鸟伴着你们的航程,该死的强盗!希腊人的大军就要追来,他们发誓要消灭你们这群匪徒和普里阿摩斯的古老王国!痛苦呵,我看到多少人和马将要死亡啊!帕拉斯·雅典娜已经武装起来,血腥的战争要持续多年,只有一个英雄才能阻止你们城市的毁灭。但时日一到,希腊人的大火将吞噬掉特洛亚的全部房屋!”

老人说完了他的预言,重又沉入水中。帕里斯听到后极为恐惧。但当海风重又欢快地吹起来时,他躺在劫来的女王怀抱之中不久就又忘掉了诅咒,随后整个舰队在克剌奈岛抛锚登陆,在这儿墨涅拉俄斯的水性杨花、轻薄无行的妻子自愿与帕里斯结为夫妇。两个人都把故乡和祖国抛到脑后,用劫来的财宝长期地骄奢淫佚,耽于欢乐。多年之后,他们才返回特洛亚。

希腊人

帕里斯做为派往斯巴达的使者,犯下的反对人民权利和违反客人礼仪的罪恶立即产生了严重的后果,激怒了一个最强大的王室家族。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他的哥哥密刻奈国王阿伽门农,他们是坦塔罗斯的后裔,珀罗普斯的孙子,阿特柔斯的儿子。除了阿耳戈斯和斯巴达,其他大多数伯罗奔尼撒国家都服从于这两个力量强大的兄弟,其余的希腊君主都是他们的盟友。

当墨涅拉俄斯得知他的妻子海伦被劫走时,这位愤怒填膺的国王立即奔向密刻奈他兄弟阿伽门农那里。阿伽门农与他的妻子克吕泰涅斯特拉——海伦的异父同母的姊妹——是这儿的统治者,他们分担了他的痛苦和仇恨,阿伽门农并安慰他,许诺让海伦的那些求婚者履行他们立下的誓言。两兄弟走遍了整个希腊,请求各国君主们参加征讨特洛亚的战争。最先一批概然应允的有特勒波勒摩斯,罗得斯岛的着名国王,赫剌克勒斯的儿子,他提供了90艘战船用来讨伐丧心病狂的特洛亚城;有狄俄墨得斯,阿耳戈斯国王,不死的英雄堤丢斯的儿子,他答应给80艘战船和最勇敢的伯罗奔尼撒人参加战斗。

时间不长,整个希腊都行动起来并听从阿特柔斯两个儿子的要求;到最后只有两个有名的国王还迟疑不决。一个是伊塔刻狡狯的俄底修斯,珀涅罗珀的丈夫;他不愿意为一个别人的不忠妻子而远离自己年轻的妻子和他襁褓中的儿子忒勒玛科斯。因此,当墨涅拉俄斯的知心好友帕拉墨得斯与斯达巴国王前来时,他就装疯卖傻起来。他驾起一牛一驴拉犁,用这么极不匹配的牲口来耕田;他不是把种籽而是把盐播撒在垅沟里。他故意让那两位英雄这样看到自己,并希望以此避开这场不想参加的战争。但帕拉墨得斯能看穿世上人的一切花招诡计,在俄底修斯调转犁头干得更加起劲时,他偷偷地进入王宫,把俄底修斯的幼儿忒勒玛科斯从摇篮里抱来,放在俄底修斯正准备耕犁的地上。这时这位父亲不得不小心地把犁抬过孩子的头上,当场揭穿了他的伪装。俄底修斯现在无法再拒绝参加这场征讨了,他答应从伊塔刻和邻近岛屿提供给墨涅拉俄斯国王12艘满载士兵的战船。

另一个还没有同意参加的是阿喀琉斯,人们不知道他在何处,他是珀琉斯与海洋女神忒提斯所生的年轻而英俊的儿子。他刚生下来时,他的母亲海洋女神也想要把他变成一个神,于是瞒着他的父亲,夜里把他放到天火中烧炼,以便毁掉他从父亲身上承袭的非神的东西。白天她就用圣膏治愈他烧伤的部位。她每天夜里都这样做,可是有一次被她的丈夫发觉了。当这个父亲看到儿子在火焰颤抖哀叫时,他吃惊地喊叫起来。这阻止了忒提斯完成她的工作。她沮丧地离开了没有成为神祗的未成年儿子,不再返回她丈夫的王宫,躲进海洋女儿们居住的汪洋大海中去。而认为自己孩子受到致命创伤的珀琉斯把,连忙把他抱到伟大的医生喀戎那里求医。喀戎是一个聪慧有学问的马人,曾经教育出许多英雄。他慈爱地接受了这个孩子,喂养他熊的骨髓和狮子与野猪的肝脏。

当阿喀琉斯长到九岁的时候,希腊的着名预言家卡尔卡斯说,远在亚细亚有一座特洛亚城,以后希腊的武器要把它毁灭,但没有这个孩子无法占领这座城市。这个预言也传到海底深处他母亲忒提斯那里,作为神祗她知道这场战争会给她的儿子带来死亡。于是爱子心切她重新从海洋中升出,偷偷进入她丈夫的宫殿,给儿子穿上女孩的服装,把他带到斯库洛斯岛吕科墨得斯国王那里,让他在国王的女儿们中间像个少女那样长大。但当这个青年的下颌周围开始长出髭须时,他向国王的美丽女儿得伊达弥亚坦白了自己男扮女装的秘密。国王的女儿与他朝夕相处,于是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就在岛上的所有居民把他看做是国王的一个女亲戚的时候,他已经秘密地成了得伊达弥亚的丈夫了。

这个神之子是战胜特洛亚必不可少的英雄,后来预言家卡尔卡斯发现了阿喀琉斯居住的地方,于是俄底修斯和狄俄墨得斯受命去请他参加战争。当这两英雄抵达斯库洛斯岛时,被引见给国王和他的那些女儿们。但这位未来的英雄也穿着女装英雄有着犀利敏锐的目光,可看了半晌依然不能从这群少女中间辨认出阿喀琉斯来。于是聪明的俄底修斯想出一个计策。他把一面盾牌和一支长矛放在少女集聚的大厅里,然后以最大气力吹响了战号,仿佛敌人已经逼近。听到吓人的喇叭声,所有的少女都逃出大厅,而只有阿喀琉斯独自一人勇敢地拿起了长矛和盾牌。现在他被两位希腊英雄认了出来,于是同意率领他的密耳弥多涅斯人或称忒萨利亚人,在他的老师福尼克斯陪同下,携同五十艘战船参加希腊人的队伍。

阿伽门农被任命为最高统帅,他选择波俄提亚的海港城市奥利斯为所有希腊君主和他们士兵、船队的集合地。

希腊人派往普里阿摩斯的使节

在希腊军队备战的同时,阿伽门农经与所有的高级将领们研究决定,为了不错过采取和平手段的机会,要向特洛亚国王普里阿摩斯派出一个使团,就希腊人民权利所遭到的伤害和斯巴达王后的被劫提出责难,并要求归还墨涅拉俄罗被夺走的妻子及她的全部财宝。为此选出了帕拉墨得斯、俄底修斯和墨涅拉俄斯承担这项使命;尽管俄底修斯在心里把帕拉墨得斯看成是一个死敌,但他为了共同的利益服从这个以理智和经验而在希腊军中受到高度敬重的国王的决断,并同意给予他去国王普里阿摩斯宫廷中做为发言人的荣誉。

特洛亚人和他们的国王对这个使团的到达和雄伟舰队的到来极度震惊。他们对事情的原委还一无所知,因为帕里斯同他抢来的妻子还一直逗留在克剌奈岛上,在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普里阿摩斯和他的人民认为,帕里斯率领特洛亚军队前去索还赫西俄涅一定是在希腊遇到了抵抗,而现在希腊人来到这儿是为在自己的国家来攻击特洛亚人。因此希腊使节来到的消息使他们十分紧张。

特洛亚的城门向这几位陌生人敞了开来,三位英雄立即被带入普里阿摩斯王宫,去会见国王本人。帕拉墨得斯在国王面前慷慨陈词,并以全希腊人的名义严厉地责斥他的儿子帕里斯抢走女王海伦的恶行。随后他指出,由于这种不义会引发起一场对普里阿摩斯的国家进行战争的危险,为了避免这个国家遭受灭顶之灾,他要求把掠来的女王和平地交还。

“口欧,国王,你不知道,”他这样结束了他的讲话,“你儿子所侮辱的是怎样一种人,他们宁愿死也不愿受到一个异乡人的无理伤害。但他们的希望,是在对这种恶行进行复仇时,不是去死,而是取得胜利。他们数量众多,心中充满了英雄气概,为渴求洗雪人民所受的屈辱而怒火中烧。为此,我们的最高统帅阿伽门农,强大的阿耳戈君主,希腊的第一位国王,所有国王,让我来通知你们:交出你们劫走的王后,或者毁灭你们。”

普里阿摩斯的儿子听到这番话怒不可遏,特洛亚的长老们拔出他们的宝剑,击打他们的盾牌,一个个杀气腾腾。但普里阿摩斯国王要他们安静下来,他从宝座立起身来说道:

“你们这些异乡人,你们对我们进行如此严厉的责备,让我感到极其诧异。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加罪于我们;你们强加于我们的罪名,正是我们要对你们进行谴责的。你们的同胞赫剌克勒斯在和平时期袭击了我们的城市,抢走了我无辜的姐姐赫西俄涅,对这种卑劣的掠夺我和我的人民非常地愤慨,为此我已经两次派出使节前去交涉了。这次是由我的儿子帕里斯率队前往你们的国家,索还我那被劫掠去的姐姐。我的儿子如何完成我的委托,他做了什么,现在何处,我都一无所知。在我的王宫和我们的城市里,没有一个希腊女人。因此即使我愿意,我也无法满足你们的要求。如果我的儿子帕里斯能够顺利地返回特洛亚,并带回一个掠夺来的希腊女人,那我就会把她交还给你们。但即使如此也不是没有条件的,此前你们得把我的姐姐赫西俄涅从萨剌密斯重新交还给我!”

国王的这一番话得到双方的赞同,但帕拉墨得斯却桀傲不逊地说:“口欧,国王,我们的要求是没有条件的。我们尊敬你,确信墨涅拉俄斯的妻子还不在你的城里。但是我不怀疑,她会来的。你那卑鄙的儿子拐走了她,这是肯定无疑的。至于在我们的父辈时代,赫剌克勒斯所做的事情不应由我们负责。但现在你的儿子对我们的严重伤害,我们要向你进行清算。要知道赫西俄涅是自愿跟忒拉蒙的,她本人甚至派了一个儿子参加了这场的战争,这就是强大的王子埃阿斯。但海伦却是违背她本人的意愿被用武力劫持来的。感谢上天吧,由于那个强盗在外乡停留你们得到考虑的时间,赶快做出决定,以免大限一到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