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傅家老宅出来的,可我就是老宅负责看园子的罢了。往来不过培土的园丁,修整的花匠和通渠浇灌的工人罢了,哪里称的上是见识,不过是份工作,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福园里的花花草草,哄着老太太展露笑靥便算尽职了。”
唐叔垂手恭立在侧,谦虚的打着太极,“温小姐要问什么,我自然知无不言。”
“我的身世,唐叔应该已经从傅老夫人那边得知了大概。我出生那天,爷爷送我母亲去医院生产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温雅宝斟酌着用词,问的小心翼翼,“我尚在襁褓,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等我长大了,母亲已经故去,奶奶绝口不提,姑姑是一问三不知。只听说是钟鸣鼎食,贵不可言的巨富人家。”
她为难的顿住,最终还是艰难启齿,“唐叔……可否曾有听闻,这事到底是出在哪家?”
“既然往事已经尘埃落定,温小姐又何必再把温老夫人的伤口揭开再痛一次?”
唐叔搪塞她,“我可以帮温小姐去打听,不过天长日久的过了二十余年,未必能打听出什么。”
“唐叔只管试试,你的门路是我没有的,你认识的人也比我多,我也只能拜托你。”温雅宝傅时一心把这桩事托付给唐叔,“尽力就好。”
她这么说,唐叔再推辞就显得刻意,只能笑着应下。
“温小姐要是再没别的吩咐,我先下去准备晚餐了。”唐叔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温雅宝点头,唐叔飞快离开下楼。
惊魂未定的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定了定神,唐叔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翻出一个号码拨出去,“老夫人,温小姐好像开始怀疑温老车祸的肇事者,您看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只是低声一句:“知道了。”
既没交代其他任务,也没要求他接下来怎么做,便挂断了电话。
唐叔一脸担忧的盯着手机,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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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露台。
温雅宝盯着盘子里的柠檬挞许久,才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口。
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极酸极甜……腻的嗓子几乎黏在一块。
傅时邺的品味,还真是重口。
不用查配料表,都知道这柠檬挞的热量有多高。
亿点点黄油,亿点点糖。
感觉傅时邺挺懂养生一个人,居然喜欢这么不养生的柠檬挞。
吃了一口,温雅宝就把碟子推到一边放下勺子。
太腻了。
温雅宝喝了一整杯红茶,才把嗓子眼里的甜腻彻底压下去。
傅时邺这口味……着实重的有点奇葩。
温雅宝把手机里的复印件翻出来,内容她来不及细看,先把记者的名字找出来,敲进浏览器的搜索框。
王皓,现任盛京日报主编。
温雅宝仔细查看了他的履历,发现王皓一路晋升的非常快。
七年前已经升到主编的位置。
她出生那年,王皓还是盛京日报的实习记者。
就算能成功把人约出来,也未见得能敲开他的嘴。
这么巧,北城中心医院失火的报道,署名也是实习记者王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