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王爷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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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龙大哥,我梦到一个女人不停向我索命,她将我带到一个断崖前,不停地要把我往下推。好可怕、好可怕……”邹寒梦一想到梦中的可怕女人,仍心有余悸地抖个不停。

龙岑沉下脸,当她提到断崖的时候,他就想到一种可能性。可是,寒梦已经失去了记忆,那个女人不可能阴魂不散地对她揪着不放啊!看寒梦的样子,又不像是一个噩梦那么简单!

这时,听到邹寒梦凄厉的喊叫声,在医馆里吃饭的三个人纷纷地跑了来。准确的说,是两个人跑了来,其中,杏儿是被殷祈背来的!

“梦姐姐,你怎么了?”殷巧芘担心地出现在门口,却被‘解体’的门稍稍转移了注意力,随即走到床前蹲了下来。“梦姐姐,你又做噩梦了对不对?”翘着小嘴,殷巧芘十分同情邹寒梦频频被噩梦滋扰的厄运。

比妹妹慢上一步,殷祈也走了进来。同样的,与巧荜一样,在门前停顿了下,被人肢解的门板很可怜地躺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瞪了龙岑一眼,他将背上的杏儿放了下来,扶着她走到床前。

杏儿担心地咬着嘴唇,想开口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怕给对自己没记忆的小姐造成困扰。

殷祈双臂环胸站在杏儿身后,嘴勾嘲讽,一脸不屑地看着面色苍白的邹寒梦,因为不是自己的事,所以说起风凉话丝毫不含糊,“我说你就不能不要大惊小怪吗?不过是做了噩梦,这里的人谁没做过,至于这么当回事吗?”这些天,他几乎每晚都得被她吵醒几次,问起原因,就是两个字‘噩梦’。让人很无语的原因,她却为这个原因频频给他们带来困扰,却乐此不彼,说她是笨蛋,一点都没委屈她。

“哥!”殷巧芘回头狠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好不好?”有他那么说话的吗?梦姐姐也不想这样嘛!

邹寒梦对他们歉意地咧开唇角,“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如果不是那个梦太过真实,可能就真地是她太大惊小怪了吧?就像殷祈说的,谁都做过噩梦,大概是她太执着于噩梦的内容才会被索命的‘女鬼’纠缠不放!

“诶,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去吃饭吧!”见到她没事,殷祈也不多做逗留,背起有点发愣的杏儿,大步走出去,也顺便拽住妹妹的手一并走了出去。

因为没有门的遮掩,沁骨的冷风不停吹进来。邹寒梦冷得瑟缩了下,这才注意到已经‘肢解’的门板,不禁眼露疑惑!

顺着她的视线,龙岑看到了自己的杰作,羞郝地歉然一笑,“刚才听到你的喊声太着急了,就……”

邹寒梦唇角轻勾,笑了出来。因寒冷与轻松而稍微红润的脸总算让人放下了忧忡的心!

“现在可以说了吧?那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龙岑见她已经没事便一改话锋,问起她的噩梦。并非他想揭人伤疤,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困扰寒梦的梦与他们在断肠崖上的事情有关联。

闻言,刚回复了少许红润的俏脸又染上白苍。虽然很不想再回忆恐怖的梦境,可被问起,这个人又是她信任的龙大哥,也许说出来,对她会有些帮助!

“这些日子,我不停重复着做一个噩梦:梦中有一个很苍白很苍白的女人,她嘶喊着向我扑来,然后拽住我飞向一个断崖边。她说是我抢了她的爱,是我毁了她的一生,更是我害死了她。说完,她就向我袭来,伸手使劲掐住我的脖子,要向我索命……”每每到这时,她就会被吓醒!虽然是梦中的景象,她却觉得真实无比,甚至连梦里女人的脸孔,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可有说叫什么名字?”他已经大致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想必是那个叫于嫣儿的女子,回来讨命来了。如果真是这样,还真叫让人啼笑皆非了。如果他没记错,当初断肠崖上,分明是于嫣儿要害寒梦。现在寒梦没死,她倒反而‘恶人先告状’了!

果不其然,正中龙岑的猜测,邹寒梦轻启菱唇,轻缓地吐出一个名字:“于嫣儿!”

闻言,龙岑的表情立刻变得深沉,他内心犹豫着,究竟该不该对寒梦说出真相?

邹寒梦从龙岑不自然的表情看出了端倪,美眸闪烁着要知道真相的决心,她淡问,“龙大哥,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龙岑黯了黯眉眼,真相被他隐瞒了这么久,是时候该还寒梦公道了。于是,他将他所知道的关于邹寒梦的事全数吐出,当然也包括当日在断肠崖上的混乱记忆她与那个叫于嫣儿的女人的渊源。

邹寒梦惊呆了,她想过无数个可能,却独独没料到事情的真相会这般不堪。她是第三者……进驻到属于夫妻的二人世界,是她以第三者之姿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更害得她不堪忍辱地选择用‘同归于尽’这么激烈的方式来表达她的不满与委屈!

更不堪的还在后面:她竟然是李尔风父亲的小妾!那么说,她与李尔风之间的关系只用简单两个字就能囊括了——“luanlun”

天啊,这个世界会不会太疯狂了点?

龙岑眯着眼注视邹寒梦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演变成茫然再到现在的自我鄙夷,这个事实对于她来说好像太不堪了点!

“寒梦,你没事吧?”他问,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告诉了她真相。失去记忆已经够可悲了,更可悲的是她找回了以前的记忆却发现找回来的更多的是不堪!

“龙大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屈膝而坐,将脸深深埋在双膝间,现在的她甚至在想:如果当初殷家兄妹没有救她,就让她那么死去是不是会更好?

龙岑担心地抿了抿唇,伸手想拍拍她的肩当作鼓励,随即又放弃。让她静一静也好!

“我在前面医馆里,有什么事就叫我,嗯?”

“……”

“龙哥哥!”见到龙岑,殷巧芘第一个站起来冲向他,拉着他的手担心地问,“梦姐姐好点了吗?”

龙岑对她安抚地一笑,宠爱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头,“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闻言,殷巧芘立刻对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太好了!梦姐姐没事就好了!”这几天,她发现梦姐姐的精神特别不好,还在担心呢。只要梦姐姐没事就好了!

殷巧芘单纯的想法,殷祈却不能苟同。单看龙岑的表情,哪里像是没事的样。不过这些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反正那个笨蛋坚强的很,被他那么打击,都顽强地把医术学到了手,相信应该没有什么事都困倒她才对。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有什么东西在彼此眼中达成默契。殷祈知道,龙岑在请求他给邹寒梦充分的安静空间去想开一些事情。

这时,瞥到一旁的杏儿蠢蠢欲动了起来,殷祈警告地冷道,“你要干嘛?”

杏儿一僵,像被抓到的做错事的小孩,很小声地解释,“我、我想去看看小姐!”她很担心小姐,除了失去孩子那次,她再没见过小姐象刚刚那么苍白过!

殷祈很不客气地对她冷哼一声,吐槽道,“你家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会见你才怪。我劝你还是老实呆着,不要去打搅她比较好!”

虽然他嘴上说出的话很刻薄,杏儿却从他不经意地对她受伤的腿投来的一瞥感受到了他的关心之意,顿时,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大大改观。听少爷说,这个男人整日找小姐的麻烦,为人极其乖张不好相处,现在看来,那或许是他的保护色也说不定!真正的他应该很温柔才对!

被她毫不避讳的纯净眼神一看,殷祈反而不好意思地臊红了脸。

“咳咳,我去泡壶茶来!”迅速起身,男人疾速的步伐与其说是在走路,倒不如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在厨房里泡茶,听到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殷祈头也不回地问,“跟来干什么?”

龙岑靠在门边,双臂环胸,淡淡地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寒梦的房间,不经意地问起,“她最近经常这样吗?”

“你指什么?做噩梦?”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他,另一被留给自己啜饮,殷祈同样将视线调往邹寒梦房间的方向。

摇摇头,龙岑深沉地语气说,“是她心情不好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殷祈想了下,“好像是从李尔风出事的时候起就这样了!”

龙岑重重地拧起了眉头,“李尔风出事?”他是听过这件事,可是,李尔风不是已经被释放了吗?寒梦为什么还如此失落?

殷祈对这件事并不好奇,他反而好奇另一件事,一个攸关他妹妹幸福的问题。

“龙岑,你喜欢邹寒梦对吧?”虽是询问,殷祈的口吻确实肯定的。

龙岑一怔,并没否认!

殷祈轻轻扯动嘴角,嘲讽的笑荡在唇边,看起来格外让人不爽。

“你应该知道吧?她不喜欢你的事实!”毒舌功再次被他施展出来,貌似殷大老板很喜欢落井下石呢!

龙岑苦涩地勾起冷笑,他怎会不知道,寒梦不喜欢他的事实!在那片纯真不做作的眸光里,除了亲人一般的情谊,他再也看不到其他。

“很遗憾吗?还是你就打算一辈子在邹寒梦这颗不结果的树上吊死了?”继续发挥着令人发指的毒舌功,说出的话却是句句切入龙岑心坎。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上万次,却是至今也没能想出答案。放弃吗?理智是这么说的,偏偏愚笨的心怎么也不肯放弃。

看出他脸上的挣扎,殷祈在心里窃笑。很好,看来他并不是那么死心眼。这就好办了,至少他那个单蠢的小妹还有点希望!

“我若是你,与其在这么一棵不结果的树上吊死,不如去寻其他能结果的小树。培育数载,说不定,这棵树上结下的果实会让你一辈子受惠无穷呢!”

“不好了不好了,梦姐姐失踪了!”

一大早,巧儿医馆就开始沸沸扬扬了起来,原因是某个女人失踪了!

殷祈无奈地睨视一眼妹妹,对她大惊小怪的功力实在是佩服得紧。不过早上起就没看到人就叫失踪?说不定又被哪只烂桃花带去哪逍遥了!

“哥,快想想办法啊,梦姐姐失踪了诶,你能不能也稍微表现得关心一下?”

妹妹开始瞪人了,无奈殷祈只得露出既惊且诧的神色,双目瞠圆,惊喊了声,“天啊,真的吗?她失踪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了表演地形象逼真,他还特意将自己整齐的发抓乱。

殷巧芘冷冷地哼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哥哥居然还想着耍宝,真是败给他了。

兄妹之间气氛紧绷的时候,好在还有一个杏儿适时地说了一句话,打断他们的僵持,“小姐不见了,怎么办?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小鹿一样的眼神里满是惊煌之意,看得殷祈心酸酸的。真不明白那个笨蛋女人,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乎呢?明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呆瓜而已!

邹寒梦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要走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是潜意识地想逃离现在的生活!

脚步很沉很沉,看了眼空无人际的四周,这是哪里?

凌晨时分睁开了眼睛,事实上,她一夜都没睡上一刻钟。了无睡意之下,她穿上了衣服悄悄地走出医馆。漫无目的地向左方走着,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明明腿已经累得抬不起来,她却还是不想停下来!

杏儿噙着泪水的大眼扫来扫去,她知道殷家兄妹也很着急,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添乱。可是她好担心小姐啊!

忍了半天,泪水还是抵不住忧心的伤意,恣意地流了下来。

殷祈不经意地斜视,被某个小女人脸上的泪意愕到,随即没好气地坐到她身边,不是很温柔地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哭什么?又不是死人了!”拿话就说的结果就是杏儿的泪流的更汹涌,甚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喂,都说了,你哭什么哭?不许哭了,听到了吗?”大手依然不算温柔地在杏儿娇软的肌肤上肆虐,丝毫不知怜香惜玉这几个字怎么写。

一个哭个不停,一个不停地擦,持续的动作直到殷巧芘爆出一声惊吼,“哥哥,你在干什么?”

急着跑过来,殷巧芘一把将哥哥的大手甩开,随即担心地问小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的可怜杏儿,“怎么样?你没事吧?”能没事吗?人家好好的小脸蛋已经被她那个笨蛋哥哥的大手给擦得红肿不堪。

被妹妹瞪着,当事人却一点都不觉抱歉,“谁叫她哭个没完的!”有点什么事就哭,她不知道看到她的泪,他会心疼吗?

“诶?好热闹啊!”门开,一个嬉皮笑脸的人出现。绝对厚脸皮的人丝毫不懂矫揉造作那一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要求道,“我口好渴,给我倒杯茶呗!”

殷祈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嘴角噙着邪恶的笑,不怀好意地问道,“你想喝茶?”

邹寒晓不怕死地点点头,“对啊,我都说我口好渴,能不能快点?”

杏儿为自家少爷捏了把冷汗,因为她看到了殷祈脸上乍现的森然。

殷祈‘乖乖’的走到柜台边,倒了杯很烫很烫的热茶,随即走到邹寒晓身前。正想递出茶杯,却很‘不小心’地拐了一下脚,好巧不巧的,茶杯被他一松手,正中邹寒晓的腿。

顿时,杀猪一般的嚎叫响彻云霄,久久不散……

“少爷,你没事吧?”杏儿轻蹙秀眉,眼里盛满了担忧之意。本着过来人的经验,她知道被热水烫到是多么痛苦的事。想当然耳,少爷刚刚那声‘野兽惊吼’绝对是有原因的。

拿来殷巧芘手中的药膏胡乱涂抹在受伤的左腿上,邹寒晓的眼中随即蹦出杀气腾腾的冷意,“你是故意的对吧?”这只披着人皮的狐狸根本就是存心整他,气死他了。

殷祈瞪着无辜的黑眸,状似受伤地说,“你怎么可以侮辱我人格?我为什么要故意烫伤你?到最后浪费的是我的药诶!”

“人格?凭你也配有人格?”邹寒晓喃喃地低咒,心下终于了解杏儿昨天遭遇的苦楚了。

一场闹剧过去,邹寒晓抬眼扫了下,又没发现自家老姐,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我老姐怎么还没出来?她不会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吧?”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他一提到老姐,这几个人个个脸色丕变,杏儿更是立刻红了眼,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不会吧?老姐真出事了?

“我老姐呢?”他问,声音中透着紧张的颤意。

殷巧芘翘着小嘴走过来,如实地告诉他,“从早上起就没看见梦姐姐,不知她去哪了。我们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这么冷的天,又飘起了雪花,梦姐姐究竟去哪了啊?

闻言,邹寒晓立刻苦下了俊庞。老姐怎么搞的?怎么最近频频搞起失踪来了?莫非,人失忆了,连习惯也改了?那也应该往好了改啊,这时不时地来个‘失踪记’算什么事啊?

哭丧着脸站起来,邹寒晓大步走出去。

“少爷,你去哪?”杏儿忙喊住他。

“去找我老姐!”他不放心老姐一个人出去,何况还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

“可是,你的伤……”

邹寒晓不在意地对她摆摆手,“没关系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强颜欢笑地说,随即大步走出医馆。

抬头看了眼,刚还细小的雪花这么短的功夫已经演变成鹅毛大雪!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老姐出去的时候是不是穿足了衣服!

将担忧的情绪敛了敛,他跃上了门口的白色骏马,搂了搂马儿的脖子,像是给马鼓劲又像是给自己信心。“我一定要找到老姐!”如此下了决心,他随即狠踢马腹,马儿开始狂奔在白色的世界里。

姐,你到底在哪?

骑着白色骏马奔驰在无人的街道,邹寒晓的心越发的恐慌,与年龄不相衬的哀愁浮现在眼角,遮住了他爱笑的锋芒。

同一时间,被他寻找的人正在白色的雪路上漫步。说成漫步不如‘慢’步来得贴切。寒风刺骨地打在身上,慢慢地吹走她体内的能量。脸色红白相间,被风吹的眼睛只眯开一条缝隙。她举步维艰地走在雪上,因为雪的厚度已经漫过小腿,就算是走上一步也要耗去她很多能量。

“哈……哈……哈……”是她喘气的声音,抬头看了眼,除了白色,什么都入不了目。

就在这时,一声来自远方的呼唤被风送入了耳:“姐,你在哪?”好像是寒晓的声音!会吗?会是他吗?

“姐……姐……”持续的喊叫声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邹寒梦张开口想回应他的呼唤,谁知因冻僵而嘶哑的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分毫。“寒晓,我在这,我在这啊!”已经呈现紫色的菱唇一开一合,发出的却只有‘呜呜呜’的声音。

“姐……姐……”叫唤声越来越近,邹寒梦的心也跟着狂悸起来。

很快,邹寒晓挺拔的身形出现在模糊的视线内,邹寒梦高兴地向他挥手。可是,他却像没看见自己一样,匆匆地自她眼前驰过。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没看见她?

“寒晓,我在这,我在这啊!为什么不理我?”心焦急地喊着,眼睛却越来越沉重。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都在疼痛,甚至叫嚣着要解放?解放?如何解放?这副没有价值的身子与不堪的心,她还能得到解放吗?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点绿意点缀得突兀!绝美的女子躺在那,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疑似睡着了,又像是到了一个很快乐的世界,乐不思蜀了!她的唇角轻轻弯着,像绽出新芽的初月,那么美,那么纯又那么让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