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弥儿在觉醒了他的意识之后,很快就要脱离孩子这个状态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对各种事物都有了一定的要求和依赖。在他的身体和感官都得到了锻炼之后,他的思想和判断能力也接着得到了锻炼。这样,便可以使他四肢的智力与运用相结合起来,成为一个既可以行动又可以思想的人。我们还需要将他教育成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用情感使他的理性日趋变得完善。在这里,我们有必要对孩子的成长经历作一个简要的回顾。
最初,我们的孩子只是有些感觉,现在则开始有了他自己的观念。起初,只是孩子用感官去感触,现在则可以进行判断了。通过对自己的感觉所进行的判断,可以产生有一种复合的感觉,我们称之为观念。正是因为这种观念的形成,人的心灵才有了他独特的特点,才可以称之为是具有健全的心灵。只满足其表面心灵的关系,是浅薄的,只有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事物的真相的人,才可以成是成熟的人。在发现关系和比较观念方面,它们能力的强弱便决定了人的智力的高低。
容易发生失误的不是感觉,而是对感觉所做出的判断是正确还是错误。在现实生活当中,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当孩子们观看月亮和白云时,他以为白云是静止不动的,以为是“月亮穿过了云层”。得出这样不正确的结论,并不是因为孩子们的视觉产生了错误,而是由于孩子们对知识的判断出了问题。既然这些失误都是由孩子们判断产生,如果我们不对事物去判断,就永远不会自己欺骗自己,既然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是容易出错,索性什么也别知道就不会再犯有什么错误。只可惜,我们是不能做到的。我们与自己周边的一切都具有关系,我们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与日俱增,困难和苦恼总会有的,既然是没有办法进行逃脱,那么,我们就教它们学习正确的判断方式和方法。学习正确判断的最好方法就是尽量使自己感觉的过程趋向于简单。虽然我们可以以感官之间的印象互相进行验证,但还是必须要学会一种感官的自行验证所获得的印象,这样,每一种感觉就可以变为一种观念,而这种观念往往和实际的状况相符合。这便是在这个阶段,我想要得到的收获。
这要求我们务必有足够的谨慎和耐心,如果不具备这两种思维和态度,永远也学不会如何正确地进行判断。此外,他可以从经验中了解和知道,每一个细小的环节中也都有他,还没有看出来的问题。因此,他不可能稀里糊涂地进行问题的回答。相反,他还要先进行怀疑,然后再注意去观察和仔细地研究体会,他绝不会回答一个连他自己也都不满意的答案。总之,无论是爱弥儿还是我,我们都会很谦虚,不会因为知道了事件的真相而感到骄傲,我们引以为傲的不是犯有错误。因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比一点道理都不知道还要让我们感到难堪和可怕。
“我不知道”,这是我们会经常去讲的一句话,我们并不会因此而觉得羞愧。不过,接下来,我都会去讲:“让我们一起再仔细地研究一番,好吧。”这根有一半都插入水里的木头棍子,它的位置是在一个位置固定垂直放着的。由于在视觉上给人们的感觉像是折断的,所以,为了搞清楚它究竟是不是被折断了的,我们才要去做许多的观察,等等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他的思维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我记得,由于我想使一个孩子对化学感兴趣,便将几种金属的沉淀混合物给他,看过了以后,我就向他讲解墨水是如何做成的。我给他讲墨水的黑色,完全是由一种叫做矾的物质,从中分离出来了大量的很细的铁粉,再经过碱性的溶液沉淀之后产生的。我正要做这种高深的解释的时候,这个小家伙突然用我教他的那个问题来问我,于是,当场将我弄得十分尴尬和下不来台。
稍为思索想了想之后,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我派人去主人的地窖里去取了一些酒来,另外又去一家酒铺去买了八分钱的酒。我在一个小长颈瓶里,装了一些不挥发的碱溶液,然后,将两个装有两种不同的酒的玻璃杯,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对他这样讲,有人用搀假的方式和方法,使一些原来不好看的食品,显得更加的好看。这种搀假的办法虽可以使人们的眼睛与舌头发觉不出来,然而,这是有害的,更何况这种搀假的东西,样子虽是好看,但实际上,他们的质量要比它们以前还要差的多的多。
在市场里的饮料也是特别容易掺假,尤其是酒类的饮品,更是容易掺假,因为在这些东西里掺假时,很难于辨认,并且也最是有利可图。绿色的酒,即酸酒,是可以用氧化铅来进行掺假的,而氧化铅是用铅做成的。铅与酸一化合便成了一种很甜的盐,可以改变酒的酸味,但是也毒害了喝酒的人。因此,在饮用这些怀疑性比较大的酒之前,应当搞清楚它是不是搀有氧化铅。现在请我来讲讲发现掺假的方法。正如我们从酒精里做的白干酒中看见过的,酒里不仅含有易燃类的酒精,而且还含有一部分不燃烧的酒精酸类,这一点,我们从酒制的醋和酒石酸中便可以看出来。
化学酸对金属有一种非常强的亲和力,它可以通过溶解和金属化合成盐类,例如铁锈,就是铁被空气中的酸和水中所含的酸所溶解而成的,又比如铜绿,就是铜被醋酸溶解形成的。但是,酸类对碱性物质的亲和力,要比对金属物质的亲和力要大的多,所以,将碱性的物质东西放进入我刚才所说的合成盐当中,酸就不得不将它所化合的金属游离出来,以便自己与碱性的物质东西相结合和反应。当金属脱离了溶化它的化学酸以后,就会沉淀了下去,从而使酒失去了光泽。
所以,在这两种酒中,如果向一种酒里搀进氧化铅物质,则酒中的酸便会将氧化铅的物质溶解在了酒里。只要我倒进入一些碱性的溶液物质,则它就会强迫酒中的酸放出氧化铅的物质,以便与它进行化合,氧化铅的物质一旦脱离了酒精里酸的溶解,就会很快被显现了出来,它会将酒弄得很混浊,过一会后,它便会沉淀在酒杯子的底面上。如果酒里没有氧化铅的物质,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金属物质,则碱性的物质就会缓缓地与酒杯子里的酸相化合,溶在酒里,但是不会产生任何的沉淀物。
接着,我便将碱性的溶液倒进入了两个放有酒的瓶子里,其中这两瓶酒中,有一瓶是自己家里的,有一瓶是新买来的。通过实验,自己家中的酒依然是那样的透明和清澈,而买来的酒则混浊了一会儿后,我们便能清楚地看到瓶子底上沉淀有白色的铅物质。
在家里的“那一瓶酒”我说道,是可以喝的纯正的酒,而那一瓶酒则是搀了假的,是有毒的。我在前面给大家说做墨水的知识时,大家问我有什么用处,现在,就可以用这种类似的方法来发现哪一杯酒是纯正的,哪一杯酒是有毒的。会做墨水的人,就知道如何分辨酒是不是搀有假的。我觉得我这个例子举得很有说服力,然而,我发现孩子们却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花了这么些的时间来考虑,才知我简直是做了一件蠢事,因为,就先不说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听不懂得我的解释。
然而,这种试验的用处,他也不会将它记在自己心中的,他将这两种酒各自尝了一下,觉得这两种酒没什么不一样都好,所以,他压根就不可能明白和知道“掺假”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觉得我已经向孩子们解释得很清楚了,但是,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另外,像“有毒的”、“不卫生的”这些词句,在他们看来本身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们当时的情形,与那个学习菲力普斯医生的故事的孩子是一样的,任何一个孩子都会是这样的。
爱弥儿箴言:
事实上,只有孩子们对一些事情,经过了一些透彻的了解之后,才可以变得明白起来,在眼前,虽然是有许多的事物,他们都无法去了解。他们现在只会考虑自己而不会去管别人,同时,他们也希望别人最好也不要想到他。对他人也没有什么要求,也不认为他人对自己有什么义务,他在人类社会生活当中是独立的一个个体,他依靠的也只有他自己。在个阶段里,他比任何人都感觉到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