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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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至关重要的岁月(6)

我还没来得及最终决定是否做伯恩斯坦的助理,却发生了另外一件几乎颠覆我整个人生的事情。我在维也纳学生时代一个很要好的小提琴手朋友介绍我认识了蒙特利尔交响乐团的负责人皮埃尔•贝克,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且怀抱雄心壮志的人。他总有本事定期让知名的指挥家们去蒙特利尔演出,尽管这个地方在当时还不是举行音乐演出的胜地。贝克是个坚定的瓦格纳迷,他醉心于音乐,擅长于音乐方面的各项事务,更不遗余力地让出色的演奏家加入蒙特利尔交响乐团。贝克会定期参加欧洲各种各样的夏季音乐节,在那里他去欣赏所有感兴趣的重要音乐会及歌剧,灵敏地倾听及酣畅地理解所有的音乐。

1960年10月,原本安排了一场由伊戈尔•马尔凯维奇在蒙特利尔指挥的音乐会,但马尔凯维奇却临时取消了这场音乐会。大家纷纷猜测有可能是因为他身体欠佳所以取消了演出,但也有人听说就在同一时间马尔凯维奇却在巴黎神采奕奕地指挥着另一场音乐会。当时,我正和妻子卡门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在父母费城的家里度假,贝克找到我并让我接替马尔凯维奇指挥这场音乐会。贝克怎么会找到我去指挥,说起来也真是一件机缘巧合的事儿。当初我在费城指挥的音乐会反响很好,贝克也是赫斯特的一个朋友。可能查尔斯•蒙奇推荐过我,因为蒙奇在探戈坞指挥时我和阿巴多也在那儿,而且他也是贝克的朋友。不管怎样,关于我的一些消息就传到了蒙特利尔,而当时他们正急切地在寻找能救场的指挥。在那样的情况下,要重新找一个知名的指挥家显然是不可能的,就这样我便顶替了马尔凯维奇的位置担任了音乐会的指挥。

我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演出机会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一切和当初在维也纳绝望地等待机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外,我的父母也已离开英格兰来到美国定居。我父亲为找到一份新工作一直都很努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父亲现在就职于费城的新音乐学院,给一群年轻人教授音乐。不仅如此,父亲还演奏柯蒂斯弦乐四重奏,这个职位是他以前的老师伊凡•加拉米恩推荐的。

这突如其来的演出机会使得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要一次性承受这么多的挑战并非易事,然而一个像我这般的年轻指挥又怎么可能去拒绝这绝佳的机会呢?在蒙特利尔的音乐会上,我指挥了柏辽兹(HectorBerlioz)的《幻想交响曲》(SymphonieFantastique)和一些别的作品,最终迎得了台下的乐手和听众们的热烈掌声。

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就在音乐会结束的第二天早上皮埃尔•贝克就让我担任交响乐团签约的常任指挥,合同从1961年秋天开始。我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的美国之行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好结果,我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贝克的安排。这真是喜从天降,我妻子和父母都替我感到高兴。有时,执著地等待机会降临,或是愿意冒险在最后一分钟接受音乐上的挑战、顶替别人的位置,并在短时间内作出决定,这些说不定最后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现在,我终于有机会证明我自己及我的能力,将一直以来我所学所练所研究的一切成果呈现在观众面前。